悬崖下被吊起的召玉，嘴里被塞了布条发不出声音。
听着柳柳一桩桩一件件细数着昔日那人对她的好，不自觉地有些失落。
明明说好已经了断，到头来，她还是未曾真的放下。她觉得自己太下贱，又想着，或许自己只是不甘心吧。
“柳柳，”宋雪辰皱着眉看着她，想要说服她，又怕激怒了她。
“朕之前已经说了，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是朕辜负了你，你别再钻牛角尖了，都是朕的不是，你要如何惩罚朕，朕都不会有怨言。”
“侯爷，妾身爱您都来不及，怎么会怨您？妾身知道，您无论做什么，都有您的缘由，妾身不怪您的。”
宋雪辰从不知道，柳柳竟然如此偏执，那日他将话说得那样狠绝，可她似乎一点也不记得了，一直在给他的不爱找理由。
难道，是被每日强行灌下的药毒傻了么？
“柳柳，你别这样，朕说得很清楚了，朕一早就知道你是细作，才会一直做细给赵允看，让他认为朕昏庸无道，是个被儿女情长牵绊住的无用之人。朕对不起你，但朕，真的不爱你。”
“您说谎！你不会不爱我！您从前很宠我的……您分明对我有情，我已经认错了！为什么您就是不承认！”
“柳柳你冷静一点！朕何苦骗你呢？朕真的，从未爱过你，你清醒一点！”
“呵，不爱我么？”
柳柳一下子收回了恳切的神色，变得有些狠厉。
“我知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不爱我了，是……是傅韶玉对不对，因为她勾引你，所以你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对我绝情至此。”
“柳柳，为什么你就听不明白呢？不是你说的这样，这一切不关阿玉的事情！”
“阿玉？你叫得可真是亲热啊……呵，你说不是这样的，可明明，明明就是你去了扬州之后，才变得对我不理不睬，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柳柳——”
“你别说了！我告诉你，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宋雪辰！你不是爱她吗？我倒是要看看，你对她的爱，有多深！”
柳柳忽然从山崖跳了下去，将召玉一把抱起又腾空飞了回来。
“阿玉！”
宋雪辰刚想上前，柳柳便拔出匕首抵在了召玉的脖子上。
“不准过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朕不过去！不过去！”宋雪辰向后退了一步，站在原地，满脸担忧地看着召玉。
刚刚在崖下，这两人的对话她听得真切，此刻看向宋雪辰的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冷漠，心口的委屈像是被人搬走了一半，轻松了许多。
只是看了看眼前的情形，又莫名地担心起来。
柳柳将束缚着召玉手脚的绳子割开，嘴里的布条也一并扔了，随即警惕地望向另一边的宋雪辰。
“柳柳，你切莫轻举妄动，伤人伤己！”
“我让你别过来！伤人伤己？你是担心她吧？别再假惺惺的了！”
“柳柳，你到底要什么，你同朕说，朕能做到的，一定都会满足你，只要你放了她！”
“是吗？若我说，我要做的的皇后呢，你可愿意？”
“这……”宋雪辰很想说不可能，又怕激怒了柳柳，便沉默了。
“你说啊，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不能做你的皇后？”
“柳柳，朕……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想要的么？”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想要！”
“你莫要这样，朕——”
“或者还有一个，做不成你的皇后，我便只能这样了！”
“如何，你说！”
“我要，我要她死！”说着，柳柳的匕首便已经刺破了召玉脖子上娇嫩的肌肤，那抹刺眼的红一下子闯进了宋雪辰的眼睛里。
召玉只觉得脖子传来一阵刺痛，她想开口说话，可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能愈发小心谨慎着，默不作声。
“不，不要，不要伤害她！你要什么朕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