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傍晚,古飞才满身疲惫的从老宅里走出来。
我问古飞尸检的情况,古飞将我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面色凝重的说了一个字:“玄!”
我皱起眉头:“玄?!”
古飞点点头,掏出一支烟,点燃后吸了一口,平息心情。
古飞说:“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玄乎的死亡方式!”
我让古飞说来听听,古飞说:“匡小军身穿一件女式的红色花裙子,内套一件女式的泳衣,根据调查,这件红裙和泳衣都是他表姐的东西。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绳索结结实实捆绑着,而且打结的方式非常专业,都有较深的勒痕。脚上还挂着一个大秤砣,对了,最离奇的是,在他的额头中央,竟然还有一个针刺的小孔!”
“额头中央还有小孔?!”我和王保长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疑虑。
古飞接着说:“详细勘察过现场后,既没有发现别人的脚印,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更未发现匡小军身上与人搏斗的痕迹,比如说伤痕,或者血迹,又或者搏斗时被打翻的物品,周围环境也颇为自然祥和。从表面来看,这起案子更像是……自缢!”
我摇了摇头,真是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搞出那么多花样?
事情诡谲离奇,肯定不是表面看见的那么简单。
古飞脱下白大褂,说他先去看看,有什么新的发现,再跟我们联系。
古飞走后,我看见王保长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眉头紧锁,像是在思忖什么事情。
“你想到了什么?”我问王保长。
王保长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我,说:“我想到了一种极其阴毒的邪术,锁魂术!”
“锁魂术?!”
光听这个名字,就让人毛骨悚然。
王保长说:“我需要弄清楚匡小军的生辰八字,才能证实我的想法!”
我们找到匡小军的父亲匡志华,匡志华神色恍惚的坐在老宅门口,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匡小军已经被带回去做进一步检查,屋子里空荡荡的,门口上了封条,还有人把守。
我们走过去,向匡志华询问匡小军的生辰八字。
匡老板带着我们回到他在匡家村的别墅里,问我和王保长:“傻子也能看出来,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你们刚才询问匡小军的生辰八字,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我转头问王保长:“你怎么说?”
王保长对着匡小军的生辰八字,掰着手指头在那里喃喃自语,一副大师算命的模样。
半晌,王保长微微颔首,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确定是锁魂术?”我问王保长。
王保长点点头:“歹毒啊!真是歹毒啊!这个日子是精心挑选的至阴之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夜阴时。
匡小军的死状集齐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秤砣为金,房梁为木,泳衣为水,红衣为火,地面为土,外加头顶有针眼,五行特征跟锁魂术非常吻合。
我想,凶手当时应该还拿着一些装魂魄的法宝,比如葫芦之类的。他那些诡异手法则是为了让其魂魄提到至阴的地步!”
听完王保长的分析,匡老板整张脸都黑了,身体因气愤而止不住地颤抖。
匡老板说:“按照辈分,匡志华是我小表叔,他的儿子匡小军则是我的弟弟。
我这个小表叔老实的很,从未得罪过任何人,前几年离婚,都不是他的原因。他常年在外面打工,老婆孤守在家,时间一长,就跟隔壁村一个男人好上了。后来离了婚,经人介绍才又讨了个老婆,然后用打工挣的钱盖了幢新房。
匡小军还只是个刚上初中的孩子,对于父母离婚,自然是有非常大的抵触情绪。虽然法院将他判给匡志华抚养,但是匡小军却一直在老宅里独居。
匡小军也很老实,性格内向,在学校里也从不惹事,成绩算不上很好,但也不招人讨厌。
我实在想不通,这样老实巴交的一家人,怎么会被人盯上?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怨,居然用这般歹毒的方式,夺走一个孩子的生命?
王保长叹了口气:“时也命也,凶手也许跟匡志华一家根本就没有仇恨,纯粹是冲着匡小军去的,匡小军如果不是这种特殊命,凶手也不会盯上他!”
“有个问题,凶手为什么会知道匡小军的生辰八字?”我说。
王保长屈起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很大的可能性,熟人作案,凶手就在匡家村!!”
“什么?!”匡老板惊得跳了起来:“你说凶手是匡家村的人?”
王保长说:“很有可能,如果是外面的陌生人,他怎么会知道匡小军的生辰八字?怎么会找到匡家村来?”
匡老板眉头紧皱,王保长的猜测很有道理,匡老板无法反驳。
匡老板说:“可是,我从未听说匡家村有人修道啊!”
我插嘴道:“此人修炼的是邪门歪道,肯定是秘密修炼,不会让人知道的!”
匡老板点点头:“我还有一事不解,凶手究竟所欲何为呢?”
王保长表情严肃的说:“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