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几年张语馨做什么去了,怎么都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现在收到她的请柬,感觉还挺突然的!”我说。
龙少爷说:“她这几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这几年她都没有待在镇上,可能是她家里前些年发生了变故吧!”
“变故?!张语馨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我好奇的问。
龙少爷说:“嗨,她爸之前不是镇上的吗,后来调县里去了,原本混得挺好的,听说还能去市里的,结果,身陷囫囵,现在应该都还没有出来!”
我皱了皱眉头,不曾想到,张语馨家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以前在学校,龙少爷是出了名的富二代,张语馨则是出了名的官二代。
不难想象,张父身陷囫囵以后,张家必定走向衰败,想来这些年张语馨应该过得不是很好,她之所以不回来,可能也是因为觉得没有脸面。
其中种种明争暗斗,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玩得起的。
只要有人想搞你,怎样都能找到你的破绽,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做到滴水不漏。
龙少爷又接着跟我讲:“我听人说,张语馨现在的老公,也有的是手段,也就是说,张语馨他爸,在他公公的手底下讨活儿,你说她会不会是受到了什么要挟啊?”
我瞪了龙少爷一眼:“隔墙有耳,这些屁话少说为妙!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谁能要挟她?”
龙少爷说:“那可说不定呢!毕竟是手底下讨活儿,表现良好不就可以了吗!”
我翻了翻白眼,又和龙少爷东扯西扯了一会儿,一直喝到差不多日落西山,龙少爷这才跟我挥手道别,说农历二月八早上开车来接我,然后一起去县城参加张语馨的婚礼。
龙少爷走后,我拿着请柬回到房间。
老妈眼尖,看见请柬,就问我是谁结婚。
我说一个女同学,老妈拿起请柬看了看名字,回忆道:“张语馨……是不是你们班上……长得最漂亮的那个女生……”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问。
老妈说:“呵呵,看过你的毕业照嘛!”
顿了顿,老妈又说:“你也二十好几,老大不小了,算一算,你和青青也在一起十多年了吧,要不你俩也找个日子,把事儿办了?”
老妈这话猝不及防,杀伤力极强,吓得我一脑瓜子撞在门框上,疼得龇牙咧嘴。
老妈笑道:“瞧你小子高兴的……”
我……
我扭头看向青青,青青正好端着碗筷从厨房走出来,听见老妈这话,顿时红了脸:“妈,你……”
老妈笑呵呵的说:“你看,你都叫妈了,还不赶紧把事儿办了?趁着我跟你爹手脚还能动,帮衬着你们带一带孩子!”
“好!这事儿我同意!举双手双脚赞成!”老爷子声如洪钟,高兴的喝了一大口酒。
“老头子,你觉得如何?”老妈问老爹。
老爹说:“好事儿啊,不过婚礼大事不可儿戏,而且咱们杨程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结婚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策划,从长计议!”
然后,老爷子,老爹,老妈就凑在一圈,兴致勃勃的讨论我和青青结婚的事情。
我翻了翻白眼,极度无语,这不是张语馨结婚吗,关我什么事呀?
其实对于我和青青来说,从小我们就在一起,这都十多年了,婚礼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把青青当成妻子来看待。
不过我现在忙得很,还没去考虑婚礼这件形式主义的事情,不走那个形式也没什么,反正我小时候都已经和青青成过一次亲了。
我收起请柬,看了一眼,将请柬放进抽屉里面,锁上。
“你好像有点心事!”青青站在我后面。
我回头看着她,笑了笑:“老朋友要结婚了,挺高兴的!”
青青说:“她当年好像挺喜欢你的!”
我摸了摸脑袋:“没办法,谁叫我那时候长得帅帅惹人爱呢!哈哈哈!”
顿了一下,我问青青:“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青青说:“请柬都送来了,怎么能不去呢?你现在可是杨大师,不能让人家在背后说坏话!”
我点点头,走到阳台上,点上一支烟,仰望星空。
实话讲,我真的一点都不悲伤,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那个曾经喜欢过我的女孩,如今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我是真心实意的祝福她。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张语馨的时候,她出现在教室门口,漂亮的不可方物,她是男生们心目中的女神,却也是女人们共同嫉妒的对象。所以,她没有多少朋友,甚至被人误会为“冷傲”。
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去仙女湖野游,碰上狐妖,是张语馨给我的玉佛救了命。
后来,她把玉佛送给我,作为“定情信物”。
我还记得,她被鬼胎缠身的时候,我藏在她的闺房里面,帮她抓鬼。
再然后,我去了外地上学。
再然后,我为了生活在广州拼搏。
再然后,她已嫁做他人妻,为这段青春画下了句号。
夜风轻拂我的脸庞,窗外的田野春意阑珊,山还是那座山,而人,已经不是那个人。
我突然想起了不知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遇到你。
黑夜渐浓,我闭上眼睛,朦胧中,我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候,又回到了镇上的学校,又回到了当年坐过的教室,看见张语馨站在门口,白衣胜雪,美的如同天使……
再见了,少年的你。
再见了,年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