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和安可怀一时间并未理解王妃的意思,但听到要沈瓷月出来相见,顿时心里一惊。
“王妃是说老身的儿媳与您的侄女重名?”安夫人微张了嘴,诧异地问道。
王妃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王爷一眼,王爷点了点头,便对安夫人道:“这些年我随王爷南疆戍边,已是许多年未曾见过亲人。这次回来便是要寻找他们,听说贵儿媳与我那侄女同名同姓,便冒昧前来想见一见她,若她当真是我侄女,也算老天可怜我思亲之苦。”
听完王妃的话,安家母子脸色已是惨白。
“还有这中事......”安夫人强撑着笑容,手心里已经出了许多汗。
“瓷月她,她身子有些不适......”安可怀支吾道:“不如改日......”
王妃一听沈瓷月身体有恙,立时担忧起来,忙问道:“她可是得了什么病?有无大碍?”
“没,没什么大碍,只是感染了些风寒。”安可怀道。
“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王妃满眼忧色望着安夫人。
王妃的要求合情合理,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此刻沈瓷月被打得不成人样,若她真是王妃的亲侄女,王妃见到了她那副样子,盛怒之下还不灭了安家满门?
安夫人额角冒汗,心念电转,抢在安可怀说话之前,截口道:“王妃身份尊贵,哪能让您去探望小辈?瓷月病得不重,只是着了凉,担心在王爷王妃面前失仪才没有出来拜见。王妃稍后,老身这就让她收拾一下出来拜见王爷王妃。”
说完吩咐下人准备晚宴,留王爷和王妃用饭。
“王妃,不知贵侄女身上可有什么胎记之类的记号?”安夫人笑问道。
王妃摇了摇头:“我离京之时,嫂子刚刚生下侄女,时隔多年我实在记不得她身上有没有什么记号了!”
安夫人暗暗舒了口气,与王爷王妃告辞,拉起安可怀一起往后院走去。
两人道了后院一间空屋内,安可怀急道:“娘,沈瓷月现在不能让她见王妃!”
“我还不知道不能让她见王妃?”安夫人娥眉倒竖,满脸怒容,低声责备道:“许玉灵那个贱人早不生事,晚不生事,便便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生事!真是个丧门星!”
“娘!这关玉灵什么事?明明是沈瓷月下毒害她!”安可怀愤愤不平道。
“都是丧门星!这两个女人没一个省油的灯!”安夫人气得捏起拳头作势要打,手在空中挥了挥手,还是没舍得落下:“早说不让你娶她你不听,穷门小户养出的女儿就是下贱,打小就勾搭你,还不是想攀高枝?你当我不知道她心肠恶毒竟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娘!你误会玉灵了!”安可怀想要替许玉灵辩解。
安夫人挥手打断:“要不是看她怀了孩子,我早把她赶出去了!”
安可怀了解娘亲的脾气,知道多说无益,便道:“眼下要紧的是怎么向王妃交代。沈瓷月现在人事不省,根本无法面见王妃呀!”
“人事不省才好呢!最好是别醒!”安夫人双手交握在身前,望着屋门神色凛厉,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安可怀疑惑地蹙了蹙眉,问道:“娘,你这是何意呀?”
“沈瓷月是万万不能让她与王妃相见了,”安夫人道:“我们换个能相见的‘沈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