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十日过去了,自那夜认亲之后,平原王和王妃虽然没有再来安府,但会时常遣人送些东西来。
锦画在安府的地位与日俱增,已经俨然成了少夫人,安家的主子,有时甚至连安夫人也得让她三分。
如今她最不愿听到的就是“锦画”两个字,起初有过去交好的丫鬟这样叫她,被她下令毒打。此后便再也没人敢提起这两个字了。
她渐渐变得不可一世,对其他下人呼喝来去,颐指气使,甚至动辄打骂。下人们敢怒不敢言,若是私下里说些她的坏话被她知道,便会招来一顿毒打。
安夫人下令所有人对狸猫换太子之事守口如瓶,否则男的打死,女的卖妓。下人们只得满腹怨念地忍受着这位新主子。
这些人中也包括许玉灵。
锦画上位不久,许玉灵便得到了消息。初闻此事,许玉灵坐在窗下妆台前,怔怔望着窗外呆了许久,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沈瓷月没有翻身得志,而是被人取代了身份,赶出了安家。可是她自己也没能如预想中的,除去沈瓷月,成为安可怀的正室,反而是她的丫鬟飞上枝头变凤凰,变成了安府的少夫人,而她却仍是个侧室。
呆滞了许久,她开始崩溃发狂。她高傲的尊严让她无法接受这种变故,她觉得老天真是瞎了眼,对她太不公平了。
她砸了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剪碎了床单被子,像一个疯子一样哭嚎。
安可怀来安慰她,她用力捶打他,让他将锦画赶走,将她扶正。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她不能让孩子是一个庶子。
“她算什么东西?那么低贱的一个人,她凭什么成为少夫人?”许玉灵撕扯着安可怀的衣裳,好像要将人也撕碎一般:“她只是个下人!她不配!她不配!”
许玉灵本以为她凭着肚子里的孩子应该能讨到一些好处,可最终安可怀只是无可奈何地轻抚她的脊背,告诉她要忍耐。
许玉灵彻底绝望了,她不明白为何锦画能这样轻而易举的成为少夫人,也不明白为何这个位置锦画坐得这样稳,比当初沈瓷月更难撼动。她不知道这出戏到底要演多久,锦画这个冒牌的少夫人要当到何时?
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这件事传到了锦画的耳中。那时她坐在沈瓷月的房中正在绣花,听到许玉灵说的话,捏着针的手指攥成了拳头,关节青白见骨,指甲都要嵌进肉里了。
她抄起笸箩里的剪刀,将绣布放在桌上狠狠地戳烂,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下人?我低贱?我不配?我倒要让你看看谁才是这府里的少夫人!”
翌日,锦画带着几个丫鬟来到许玉灵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