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金兰馨便回到了别院。
“这么快就回来了!”沈瓷月抬头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人,惊讶不已。
金兰馨笑得有些勉强,道:“不放心你一个人。”他走进屋中,将怀里的素琴放在桌上:“你要的东西。”
“谢谢!”沈瓷月放下手里的书,轻轻抚摸琴身。上好的桐木,漆面平整光洁,上面绷着丝弦泛着银光,触手有微微凉意,她随手轻轻拨动琴弦,发出悦耳的金磬之声,由衷感叹道:“真是把好琴!”
“你喜欢就好!”金兰馨笑了笑,道:“我带回了两个丫鬟。两个仆人还有一个厨娘,他们现在都在后院安置东西,稍后我带他们回来见你。”
沈瓷月抬起头:“轻歌呢?你去了安府吗?”
金兰馨神色微变,避开了沈瓷月的目光,沉吟道:“安府......我去了。”
沈瓷月察觉到他的异样,心里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轻歌......她......”
“轻歌她......”金兰馨目光闪烁,沉吟半晌,道:“她死了。”
沈瓷月怔然凝望着他,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嘴唇翕动几下,迟疑地问道:“你说什么?”
金兰馨深吸一口气,迎着她的目光,神情凝重道:“轻歌她死了。三日前,他们在花园的一口井里发现了她的尸体。她在前天夜里失足坠井而死。”
沈瓷月眯起眼睛,身子向后倾,似乎在躲避着什么,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摇着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安家厚葬了轻歌,还给了她家人许多钱,你也别太难过了!”金兰馨低下头,按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头。
“我不难过,我只是不相信轻歌是死于失足坠井!”沈瓷月只觉得胸口涨得生疼,一股莫名的力量撕扯着她的心。
金兰馨抬起头,望着沈瓷月满脸泪水,眼中闪过无奈和心疼。
“轻歌她很怕黑,绝不可能夜里到花园去,更不可能失足坠井。”沈瓷月坚定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轻歌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金兰馨闻言也蹙起眉头:“如此说来,轻歌的死可能真的有蹊跷。可是为何要杀她呢?难道只是因为她知道了锦画冒名顶替你之事?这也太过......”
沈瓷月半垂了眼帘,盯着桌面,半晌,忽然开口道:“我不能让轻歌死得不明不白!”
金兰馨抬眼看她,似乎知道她的意思了。
“我要回安府去!”
“你要回去?”金兰馨虽然已经猜到,但还是惊讶了一瞬,随即便连连摇头:“不行,太危险了!如果他们真的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杀了轻歌,那你回去岂不是也会被杀?”
“不会的,他们不敢杀我!”沈瓷月望着门外明媚阳光下大片的树荫,神情坚定道:“我有办法让他们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