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阁一个月的月钱就那么多，顾盼灵拿着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十几两银子，有些发愁。
永乐公主，如此好的封号，一定很受宠。
所以这些银钱可以买的物件，她应该不缺，到时候自己花十几两买什么首饰之类的过去，估计太寒酸。
但她真不知道送啥。
先去街上看一看，有什么好玩的吧。
顾盼灵带着桃白还有青禾出门，在京城最繁荣的街道上逛着。
礼物没挑到，自己反而被一些好玩的好吃的给吸引住了。
像那种泥塑，也只有在这里才能见到了，居然还能自己捏着玩，顾盼灵上手，按照自己想象的样子，捏了一个谢易浔。
“像不像？”
桃白噗呲一声笑出来，王妃捏的太“棒”了，鼻子不像鼻子，嘴巴不像嘴巴。
顾盼灵倒是自我感觉良好，还打算送给谢易浔。
捏完泥人，顾盼灵又瞧见街上卖艺，她挤在人堆里，跳着看前面的人表演杂艺。
半个时辰过去，该办的事没办好，自己反而玩累了。
青禾道，“王妃，要不然咱们去胭脂铺子看看吧，正好给您也买一些。”
准备一个生辰贺礼也太难了，永乐公主怎么会缺这些俗的不能再俗的胭脂水粉呢？
青禾桃白两人带她去了全京城最大的胭脂铺子落霞阁，“听说这家铺子的主人性格古怪，一些铺子里上新的胭脂，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得看人家阁主心情。”
价钱也随缘。
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抢着买，因为落霞阁的胭脂，做的确实好。
顾盼灵进去时，听见有人吵架。
“凭什么这盒胭脂不能给本小姐？本小姐带了钱！”
这声音实在太聒噪，顾盼灵想不注意到也不行。
她望过去，瞧见一身穿鹅黄色长襦裙的女子正在和伙计争吵，伙计说的很明白：“不好意思，这盒已经其他客人预定了，不能买。”
顾盼灵瞧着那女子总觉得有点眼熟。
青禾在一边提醒：“王妃，那不就是姜家小姐姜承欢。”
顾盼灵一瞅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可不想管闲事，也不想和她搭上关系，正要去别处，姜承欢扭头，发现了她。
这下姜承欢的兴趣可不在胭脂上了，走到顾盼灵旁边，趾高气昂道：“哟，这是谁来了？”
“咱们安南王妃怎么也有兴致，来这里买胭脂，你们从乡下来的，不是最舍不得把钱花在这上面吗？”
顾盼灵无奈转身，和她对上。
这姜承欢真的是大小姐吗，怎么瞧着脑子有毛病一样，在这种人多的地方挑事。
看起来真的没有大家小姐的修养。
被戳短处，顾盼灵也不生气，反而笑道：“随便看看。”
姜承欢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冷哼一声，语气里不太看得起人。
“你可以看，但有钱买吗？”
据她所知，顾盼灵可是穷的住在菜园子里呢。
“落霞阁不是街边摊，一盒胭脂都够你吃上一个月的好菜呢。”
虽然顾盼灵的确不愿意浪费那么多钱在这种东西上面，但钱，她还是付得起的。
姜承欢未免太看不起人。
见她不说话，姜承欢又道：“就算你用了这些胭脂水粉又如何，安南王也不会喜欢你这个丑女人。”
这才是原主最痛的地方，姜承欢就是喜欢挖顾盼灵痛处，仿佛这样能高人一等一样。
原主的痛处可不是她的痛处，就算是乡下来的且不被喜欢又如何，她才不需要狗男人的喜欢。
和姜承欢想的不一样，顾盼灵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反而露出点笑意。
因为在她看来，姜承欢的行为，就是一个小丑在自娱自乐。
“姜小姐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去别处了，在这里挡着，别人也不好买胭脂。”
姜承欢这才注意到，周围围了好多人，低声说些什么，自信的她觉得那些人一定是在嘲笑顾盼灵。
于是她拦住顾盼灵，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王妃没发话，青禾桃白也不敢说话。
到底有完没完了？顾盼灵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挺想着听她说完那些废话便离开。
谁知道姜承欢得寸进尺。
顾盼灵转身，眉眼间终于有了些怒意，姜承欢眼睛亮了几分。
她生气了。
正欲开口，顾盼灵抢先她一步道：“姜小姐说我买不起胭脂，是不是在质疑安南王连这点钱都没有呢？”
“我是堂堂正正的安南王妃，吃穿用度都有王府来管，怎么会连这点小钱也出不起。”
顿了顿，顾盼灵又道：“我即便抹了这些胭脂，王爷也不会因为这些俗物更加喜欢我，不是因为我容貌不佳。”
“而且王爷正人君子，怎会只因容颜就随便爱上一个人，姜小姐如此说，是不是在质疑王爷的人品？”
“这些一起算下来，姜小姐就是在诽谤王爷。”
青禾虽然听不懂自家王妃在说什么，但还是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姜承欢听的一愣一愣的，微微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对呀，顾盼灵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厉害了？
就在她难堪的时候，顾云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责怪顾盼灵道：“妹妹，你怎么能对姜小姐如此无礼？”
顾盼灵心里疙瘩一声，顾云瑶何时出现的，她刚才那些话，是不是都被她听了去？
这样还怎么维持她的蠢货人设啊！
她呼出一口浊气，急中生智。
顾盼灵作出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不过是对着姜承欢的，对于顾云瑶，还是很有礼数。
“姐姐，你上次不是和我说，我有了王爷的宠爱，别人欺负我，就可以欺负回去了么？”
“府里丫鬟和我说，别人骂我乡下来的，就这样怼回去，难道不对吗？”
顾云瑶微微眯眼，府里丫鬟教的？
上次过去的时候，确实有个伶牙俐齿的丫鬟，处处维护顾盼灵，难道是她？
顾云瑶疑虑打消很多，她就说顾盼灵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头头是道了。
她道，“你是主子，怎么能听下人说的话，快给姜小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