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浔又好气又好笑。
这蠢女人又是从哪里得知他不行的，改天得好好问问。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帮她找出那个换药的丫鬟。
“暗七，按照王妃的吩咐，城里的每一个药铺都要检查干净，那味药材，到底谁采买过。”他冰冷阴骜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寒气。
顾大小姐，你可得小心一点了。
本王的王妃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
暗七忙活了一下午，都没有找到王妃所说的那味药材。
“按照这个速度找下去，恐怕没过几天，大夫人便坐实了王妃谋杀老夫人的罪名。”暗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头儿。”在搜查最后一家药铺的时候，暗七期待地希望能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是那属下摇了摇头。
他便知道结果不尽人意。
“难不成那味药材是他们凭空变出来的吗？采买药材，总会有记录的。”他开始变得有点不耐烦，王爷养他们，可不是让他们当群废物的。
药铺的店主这时候注意到了暗七，他来时神色便焦急慌张，一说要查药他便大概猜到了那些深宅大院里的一些窝囊事。
他想说些什么，但又怕牵连进去。
最后看到暗七这样苦恼，他还是打算提点建议。
“这位爷是打算找哪位药材的采买记录，或许我大概知道出处。”他凑到暗七身边小心翼翼地问。
暗七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但是店主突然同他讲这些，他高兴的将那味药材的名字告诉了他。
“原来如此。”店主若有所思地说。
“这味药材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简单易寻，或许可以从城中的一些摆地摊的下手，若实在不行，贵府的药房也可以查一查。”
暗七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这店主真是个大好人，不然自己回去真不知道怎么和王爷王妃交代。
他连谢谢都忘记说，便直接命令手下的人撤走，分散开来去城中找那些摆地摊卖药材的挨个问。
慢是慢了些，不过眼下也只有这种方法了。
而此时的顾云瑶倒是不紧不慢的在房中品茶，芳蹊走了进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和得意的笑。
“怎么？什么事儿让你这么开心？”顾云瑶放下手中的茶杯，饶有兴趣地问。
“小姐开心，奴婢便也开心。”芳蹊讨好地回答顾云瑶。
“他们现在没有什么进展吧。”
顾云瑶倒也不理会她那讨好的话，芳蹊如此讨厌顾盼灵，现在定是为了顾盼灵的事开心。
下午的时候，她就知道暗七在找采买记录了，所以顾盼灵肯定发现了，她本有些焦急，但是芳蹊让她别担心。
“他们现在在查摆地摊卖药材的，是挺聪明都想到这一层面了，只可惜还是差了一点儿。”
芳蹊做事很周全，在顾云瑶要她往那方子里加药的时候，她便考虑好了一切，那药材既不是药房买的，也不是地摊货，更不是府中的药方，而是她命人去山上采的。
所以，即使这味药材被发现了，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她现在又把这些都同顾云瑶解释了一遍，让她放宽心，不用担心顾盼灵会找到她们头上来。
顾云瑶的嘴角扬起一个很高的弧度。
当初把她救下来是对的，碧萝和芳蹊比起来，那可是真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芳蹊，收留你果然是对的。”
芳蹊苦笑了一声，自己以前栽在顾盼灵手里，所以现在办事才如此小心。
“跟着我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顾云瑶许诺她。
而芳蹊摇了摇头，道：“大小姐把我救下来，奴婢已经感激不尽了，奴婢不求回报。”
她眼里只有仇恨。
又找了一天，暗七就连顾府的药房都搜查了一遍，还是没能发现什么。
“王爷，属下尽力了，暗七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他跪在地上，一副愧疚的样子。
谢易浔张张嘴，很轻松的说，“本王能罚你什么？找不到也不能怪你，只能怪他们这次用的办法太高明了。”
暗七搞不懂自家王爷，现在找不到证据，查不到幕后主使之人，王爷不应该为王妃着急吗？
谢易浔看到了他疑惑的眼神，撇了撇嘴，道：“无论做什么事情，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不着急。”
有他在，顾家的人就别想给顾盼灵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更不能利用这件事对他造成影响。
“极火极热之物，用药不对药性相克有的时候可能会害死一个人。”
“他们没有按照我这个方子去熬药，而是多加了一味与我的药方子相刻克的药材。”
这便是她白天在顾家人面前的证词。
说到药性相克的时候，她看到了顾云瑶的脸抽绪了一下，自己提了一嘴，顾云瑶还解释说她有那个毛病。
顾云瑶脸会抽搐的毛病自己怎么不知道，所以故意要一定是因为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才情绪激动的，她猜，换药这种好事十有八九是顾云瑶干的。
现在她已经知道真凶了，而且也洗清了自己的嫌疑，便也不着急找证据指控顾云瑶，没关系，他们慢慢耗。
“王妃，王爷，老夫人那边喊你们过去。”来报信的人神色慌张，进门的时候还不小心被门栏给绊倒了。
看到她这么焦急，顾盼灵那本平静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老妇人不会又是出了什么事吧？
等她赶到老夫人府里的时候，刘妈已经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了。
“老夫人怎么了？”她跪在老夫人的床前，担忧问着侍奉的丫鬟。
“我…王妃，老夫人刚刚突然醒了过来说要见你，但说了没几句话，又昏过去了，大夫探了探脉，说是坚持不了几个时辰了。”
顾盼灵的心都漏了几拍，她还没找到证据指名是顾云瑶谋害奶奶，还没有等奶奶醒过来同奶奶道歉，是自己不注意才会让人有机可趁，她怎么希望奶奶就这样离她而去。
“刘妈，让我再试试吧。”
顾盼灵是绝对相信自己的医术的，可刘妈不敢再让她为老夫人治病，她这才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