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记得他在幼年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个疯子,那个疯子疯疯癫癫的,好像是入了魔一样,具体具体是怎么疯的,张放也不知道。
但张放记得那个疯子,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当他发病的时候,样子格外的凄楚,仿佛是遇到了格外可怕的东西,而他很想逃离那个地方,但是怎么也逃离不出去,有时候那疯子哭哭啼啼的样子,真的是让人觉得十分的可怜。
以前张放对于那个疯子的记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于,张放还经常觉得那家伙就是做了亏心事,然后被惩罚了,才会得那样的病。
所有的疯子,亦或是残疾人都是有着自身的原因,不然,为什么老天不惩罚别人,却单单惩罚他?
这种观点,在张放的心里面持续了很久一段时间,直到后来,张放才算是慢慢的解除了这种偏见。
特别是在刚刚,张放真真正正体悟到了,被邪祟的东西钻进脑海里面,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当邪祟的东西钻进脑袋里面的时候,你就想从那个世界里面逃出来,逃到正常的世界里面,可是那样的逃又何曾有尽头?
许多事情都是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比登天还要难。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拿成功来说,许多人都知道成功的秘诀就是不放弃,可是在第100次失败的时候,有多少人能够坚持爬起来进行第101次努力呢?
没有人,真的没有人。
那些所谓的成功者,不过是比较能熬罢了。
熬得过便成就了自己的成功,而熬不过,那就只能遗憾出局了。
更加关键的是,大多数人别说是经历一百次失败,哪怕就是经历十次,甚至是三次失败,就有人打退堂鼓了
想要从一个十分恐怖的世界里面,逃到正常的世界里,难度真的很大很大。
并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而是要付出许多许多的东西,即便是想要考试获得稍微优异一些的成绩,你就需要放弃很多玩乐的时间,并且要保持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高度专注力。
“不对,那绝对不是感觉,我所感受到的,绝对不是幻觉。”张放用力摇了摇头,他能够确定,当时的那种状态绝对不是幻觉可以模拟出来的。
“你之前所感受到的并不是幻觉,现在你把你手臂位置上的衣服打开看一下,你就会知道和神婆作对,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了。”苏白看到张放,那有些慌张的样子沉声说道。
张放对于苏白的观感好了不少,若是没有先前苏白拍的那一下,他此刻可能还沉浸在那恐怖墓地中,没办法清醒过来。
要知道,如果能中了邪,而不能够及时的苏醒过来,那么大脑就会造成相当严重的损伤,这种损伤往往是不可逆的,那些疯子之所以疯疯癫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走不出来。
那个可怕的世界就像是迷宫一样,将那些本来是正常的人,困在了里面。
疯子之所以表现的疯疯癫癫,是因为那个世界太恐怖了。
试想一下,如果疯子的精神世界里面是很安详的,很快乐的。那么他会表现出那种很恐惧、很慌乱的样子吗?
不会的,他只会表现得很平和,很安静。
“怎么会这样,血手印!!!”当张放将自己的衣服掀开的时候,发现了鲜红的血手印,这可把他吓坏了。
不过,再定睛看的时候,血手印却又消失了。
“你比我想象的更加不堪,你只是跟神婆杀死的人做了一下正面接触,你都表现得如此狼狈?你又有什么资格跟神婆进行正面交锋呢?”苏白望着张放,毫不留情的指责道。
张放听到苏白的话,虽然心里感觉很不爽,他很想朝着苏白的脸狠狠的打上一拳,因为这张脸令他感觉很恼火,但是不得不说,苏白的话确实是很有道理。
这神婆的力量,果然是深不可测,他杀死的人都能够附带如此强大破坏力,更何况是其本人!?
如果真的和神婆正面对抗,张放心里真的是一点底都没有,之前,他虽然表现得很有底气,那只是因为无知罢了。
无知的人会表现得十分勇猛,那是因为,他不够了解自己的敌人,到底有多么恐怖。
心理学家曾经做过一个有趣的实验,那就是让人快速地跑过一个木杆。
只要谁先跑过去就奖励谁100美元,很多人都轻松的完成了这个挑战,毕竟那个木杆只有5米的距离,只要稍微有一些平衡能力,这个挑战并不是多么困难。
接下来,心理学家增加了挑战难度,他打开了所有的探照灯,大家都看清楚了,在木杆的下面是深深的峡谷,谁要是从那个木杆下面跌下去,那注定是摔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这一次,即便心理学家给出再多的钱,也没有谁敢去挑战了,而这挑战难度的距离,依旧只有5米,但是当人对木杆的危险认知更强的时候,所有人都选择了退缩。
接下来,心理学家又打开了更多的远光灯,这一次看得更清楚了,在那个木杆的底下,有着一层厚厚的纱网。
也就是说,即便是从木杆上掉下去也不会摔死,于是开始逐渐有人再次开始挑战,并且挑战成功。
这便是无知和对事物了解逐渐透彻带来的反差。
当人们觉得木杆毫无危险的时候,人们便能够轻松的冲过去。
可当人们知道木杆底下是悬崖的时候,人们便开始畏首畏尾不敢进行挑战,哪怕是给再多的钱,他们也不愿意去试一试。
可是当他们知道那木杆的底下,有着一层厚厚的纱网进行兜底的时候,他们又开始了挑战。
这是因为他们对于木杆的了解又透彻了一分,而张放也是如此,在他对神婆并不了解的时候,他表现出了相当的勇敢,可是随着这种了解越来越透彻,他也是逐渐的被恐惧所吞噬了。
“咳咳咳。”突然一阵没来由地,张放感觉自己的嗓子眼里好像很痒,他用力的咳了几下,可是这种感觉,并没有多少好转。
张放手拄着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虽然张放没有用镜子看自己的脸色,但是张放能够感觉到他的脸色,现在一定很不好。
“怎么回事?”几乎是下意识的,张放将眼睛放到了苏白的身上,苏白一定知道,自己这突然的干咳,原因是什么?
苏白和神婆打了那么久交道,无论是对于这里还是对于生活的情况,他都是最了解的人。
虽然说张放和苏白有些不对付,但是在这种时刻张放还是愿意相信苏白,毕竟如果不是刚刚苏白拍了他一下,那么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并且张放对于苏白并没有特别深的怨恨,两人虽然是有些不对付,但是这种不对付并不体现在阶级矛盾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