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季节并不像是她熟知的一年四季,而是有着漫长的夏季和漫长的冬季。
没有春季以及秋季。
每到夏季即将结束的时候,人类就要和大型恐龙开始一起进行迁徙,然后等到下一个夏季即将开始的时候再回来。
他们并没有定居这一说,甚至这个部落这一次可能生活在这,下一次……生活在这里的就不一定是这些人了。
也许在迁徙途中灭亡,也许是迷失,也许是加入到其他部落。
总之意外才是常态,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至于为什么迁徙?
不迁徙没办法啊,一是极端的气候环境,二是没有食物储备。
还有更多的原因,向晚晚并不知道。
记忆里原主她上一次迁徙,还是在小的时候,从另一端,随着部落一起来到这里。
也就是那一次的迁徙结束后,部落里多了一个尘。
迁徙途中她其实没什么印象,也感觉没受什么苦,一直被阿爸或背在背上,或抱在怀里。
其实不止是她,每一个小崽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这些大人在另一个地方进行生产,等孩子养大一点,就开始漫长的迁徙,到达另一个温暖的地方,等这一批孩子长大了,接着再迁徙回上一个地方进行生产,如此反复。
彻底的想起来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后,向晚晚整个人就凌乱了。
林察觉到向晚晚的异样,一边放下肉,一边说:“虽然肉已经够了,但多一点也没关系吧?反正要找一个地方生活……”
“不……”向晚晚抓住林的手臂,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
“那个迁徙,什么时候开始?”
林一顿,缓缓去看向晚晚。
在她的脸上没看出别的什么,倒是有些慌乱。
林挑眉:慌乱?为什么慌乱?因为迁徙?
“这个只有部落的首领或者是巫师才能知道!”他谨慎的说着。
向晚晚一顿,回神,皱眉,“部落首领?巫师?”
“对!你们部落首领没说过吗?”
他们部落没有巫师,只有首领,该是知道的。
向晚晚摇头,“没有,可能说了,但不包括我!”
她这接管的记忆只有碎片,并不完整。
但印象中,迁徙是必须的,至于具体的,她有些想不起来。
林沉吟,几秒后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只要恐龙们开始迁徙,那估计就是时间到了。这些你都不记得吗?”
向晚晚慢慢冷静下来,皱眉:“我只记得小时候迁徙的一些,但不知道为什么迁徙。”在她看来,气候寒冷,也不是不能抵抗的。
比如她曾经就看到过一条新闻,说最寒冷的地方达到零下七十几度。就是那么冷的地方,也依旧有人生存,足可见只要保暖措施做好了,在哪都能生存。
到时候,盖一个房子,做好全部过冬准备,那不就不用迁徙了?
林对这个倒是知道一些,叹气:“因为寒冷,眨眼间就把一头恐龙冻成冰的寒冷,只有在迁徙的过程中,才不会被冻死。”
向晚晚愣住:眨眼间把恐龙冻住?那是多冷?
她咬了咬唇。
不确定的温度,要冒险吗?
只一个念头,向晚晚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别冒险了,既然原住民都迁徙了,那说明的确不适合居住。
想到这,她抬头,“那能提前迁徙吗?”
林摇头,“不能,迁徙过去,那边的问对还是寒冷的,受不了的。”
向晚晚张了张嘴,道:“那还是要先找一个暂时居住的地方,顺便收集物资吧?”
林笑了笑,点头:“嗯,听你的。”
随着他俩说话,周围那些小型恐龙和猛兽逐渐靠拢。
林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收集物资的话,肉是必须要的吧?”
向晚晚点头。
林笑了笑,“那就这些送上门得了。”说着,人已经如离弦的箭,冲出去。
向晚晚退后两步,远离战场,静静观察周围。
溪流这边多是顽石堤岸,并没有适合暂住的地方。
她转过身,把视线移到对面。
一寸寸看过去,突然,眼睛一亮。
对面不远处,有一片林子,并不严密,透过林子,能看到后面低矮垂直的山壁。
“好了!”
打斗声和动物恐龙的哀嚎声消失,向晚晚眼睛发亮的转过头,指着那块地方问:
“我们暂时住那里行吗?”
林顺着看过去,无可无不可的点头。
“那我把肉都送过去!”
说着,弯腰开始清理。
向晚晚一看,才发现周围到处都是尸体。
只这么一会功夫啊,人就全部解决了?
她对于林的强大再次有了深层次的认识。
阳光洒落溪流,溅起颗颗金珠,金光闪耀,仿佛给那人的周身,都笼罩了一层光晕。
向晚晚抬头就看到这么一幕,心里一动。
“来。”
对方转身,伸出手来。
她伸手,抓住对方的大掌,抬脚踩进水中。
水流湍急,冲刷过脚面,冰凉的感觉一下子刺激的她打了个激灵。
下一秒,温热宽厚的触感自手中传来,对方的大手轻易的包裹住她的小手。
走前面,沉稳又充满安全感。
适应了冰凉后,舒爽的感觉漫上来。
向晚晚一边小心脚下,一边去看脚底。
各种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漂亮分布,河流冲刷过的石头光滑干净,偶尔还有不怕人的小鱼凑过来轻啄脚面,带来痒意。
向晚晚一时间被这种原生态的景象给吸引的忘记了周身危险,只觉得安全感自手中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让她无比安心。
看着看着,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溪水清澈,周遭一切的倒影清晰无比。
包括她比大壮还要蓬头垢面的形象。
“……”
向晚晚扶额,有些对于溪流水面上倒映出来的人影不忍直视。
潜意识一直以为自己还是现代的那个白富美小仙女,完全忘记自己换了个身体。
而这个身体……就算再如何“讲究”,可终究是处于这样一个原始环境。
蓬头垢面的和部落里那些脏兮兮的男人女人一个德行。
唯一好的一点大概就是好歹在胸前裹了一块儿兽皮。
但这兽皮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又加上长时间穿在身上,那味道可想而知。
而她自己,或者说这副身体的嗅觉,可能早已习惯,所以迟迟没有发现。
她自己可能早就是一个移动厕所,臭不可闻!
这段“水路”很快走完,再次光脚踏上地面,向晚晚心里闪过一抹惋惜。
真想脱光了在水里好好的洗涮一下自己。
林似乎真的很懂,带着笑说道:“喜欢的话,可以再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