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去哪找？
找了这么久了，天上的月亮正端的挂在中央。
周围原本的漆黑被月光驱逐。
哪怕不用火把，人也能看清周围。
可他们没找到小鹿。
那么小的一个崽子，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下，能活多久？
谁也不知道。
人们逐渐的回来，神情都有些麻木。
部落里常年丢掉、死掉的崽子，不在少数。
他们其实早已习惯。
“这么久了，找不到只能是……”
“唉……”
唉声叹气从众人口中传出。
向晚晚看着低下头，肩膀轻微抖动的小东，握紧拳头。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小鹿在哪！”
她的声音再次吸引众人视线。
有人疑惑：“神女，为什么问小东啊？他也才找回来。”
“就是，他能知道什么？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溪边睡觉呢，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胆子。”
向晚晚一顿，刷的扭头去看林。
林几乎转瞬就明白过来，扭头对着刚才说话的那人道：
“带我去找到他的地方。”
那人愣神，但也不敢耽搁，转身就指着远处。
“就在那，我带你过去。”
“啊？还去那干嘛？那周围我们都找过了。”
“沿着溪流再往前找。”
溪水是流动的，说不定……
向晚晚深吸口气，冷冷的看着小东。
“你最好期待小鹿被找到，还活着，否则……”
小东眼见着人都跟着林走远，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接着抬头，愤恨的看着向晚晚。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凭什么小鹿丢了你怪我？我还因为你也差点丢了呢……”
向晚晚冷冷的打断他，“你自己知道。”
小东的神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变化，原本的愤恨消失，逐渐变得挑衅和肆无忌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不是神女吗？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会找不到小鹿呢，说不定，小鹿正在哪个地方等着你这个神女姐姐去救他呢。”
向晚晚瞳孔一缩，再也控制不住的抬手一个巴掌打了上去。
“啪——！”
响亮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小东被打的偏了脸，周围零星剩下的几个人见状，哪还敢留下，一溜烟的全跑完了。
但，隐约还有声音传来：“小东说得对啊，神女竟然也不知道小鹿在哪？”
过了几秒，或者是十几秒，小东的脖子僵硬的寸寸转了过来，恶毒的歪头斜看着向晚晚。
“你打我！”
阴冷，咬牙切齿。
向晚晚捏紧掌心，面无表情，比他更冷，抬手再次一拳头打了过去。
“小鹿在哪。”
这一拳头，直接让小东站不住的倒在地上。
他撑起上半身，双手使劲抓着身下土壤。
半响，抓着土就扬了起来，同时身子冲了过来。
“我杀了你，杀了你个贱人。”
向晚晚抬起一脚，直接照着肚子踹过去。
“砰——！”
人倒飞了几步摔倒，没等爬起来，向晚晚再度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胸膛，狠狠弯腰，怒吼：
“小鹿在哪？不说我弄死你！！！！”
小东被接二连三的殴打气疯了，失去理智狂吼：“我就不告诉你，有本事你打死我！”
突然一静。
向晚晚盯着他，许久，轻声：“真的是你做的。”
小东一僵，半响直接躺倒在地，也不挣扎了，就那么躺着，挑衅的看着向晚晚。
“是，是我做的，但我就不告诉你！”
向晚晚看着脚底下这个明明不大，却如同恶魔一样的小孩儿，心里还有些难以置信。
“他是你弟弟，他还那么小……”
“呸！”
小东一瞬间像是被抛上岸的鱼一样弹跳，“他是什么东西？他和他那个阿爸只配做我的奴隶，不，他们连人都不配，他们就该死！是他们该死！对！是他先不要我的！哈哈哈，是他们该死，所以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哈哈哈哈，我趁他尿尿的时候，对着他后脑勺狠狠这么一敲，哈哈哈，小崽子直接就脑袋开花了，哈哈哈哈……”
忍无可忍，向晚晚抬起脚，照着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就是一脚。
“砰——！”
之前只是震慑，所以小东没有受伤，可这一脚不同，向晚晚用了力气，还照着脸。
一下子，小东手捂住嘴，呻吟哀嚎响起，伴随着口含液体的声音。
向晚晚只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愤怒灼烧，双手双脚因为愤怒不停颤抖。
她张嘴，才发现因为太过愤怒，声音都有些发不出来。
半响，她哑着嗓子，艰难开口：“所以……小鹿！在哪！”
“唔——！”小东痛的不停打滚，转到向晚晚这面时，看着阴影下向晚晚那双被愤怒点亮的眼睛，像是他曾经见过最恐怖的恐龙，不，比那还恐怖，又害怕又疼，往后退。
这一刻，他似乎才意识到，眼前这个雌性并不是普通雌性，她可能……真的会杀了自己。
当理智因为疼痛回笼，他开始感到恐惧。
“我……我……”
嘴里有异物，摊开双手，就看到两颗牙齿以及浓密的血沫。
他的双手开始抖，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流。
“我、我、我受伤了，呜呜呜，我受伤了，”他抬起头，看向向晚晚，“你不是巫医吗？你给我治啊，你快给我治，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我不想死，你赶紧给我治！”
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伤，就是向晚晚造成的，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他的恶毒。
向晚晚捏紧拳头，一步一步的走来。
小东因为这缓慢而充满压迫的步伐再度回神，一个激灵，吓得连连后退。
“不，不要了，你不要过来，我，我不要你给我治了！”
“砰——！”
又是一脚，从左边横扫过来。
力道之大，让他摔在地上的同时，脑袋因为撞击地面而弹跳起来。
眩晕！
同时，那被叫做神女的雌性如同恶鬼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来：
“说，还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