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雅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安静下来，半响嘟囔一句：“我就喜欢，你管不着。”
莉的眼睛眯了眯，心里有了猜测。
又磨蹭了一会，拉肚子的情况好了点，书雅才磨磨蹭蹭的往回走。
不回不行了，这会天已经暗下来了。
再不回去，森林里可就危险了。
回到部落，火光通明，其他人热闹的吃着烤肉，聊着天。
没人注意到她们回来。
书雅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往自己睡的茅草屋走去。
莉见她钻进去了，抬头找了一圈，找到离，让她去门口盯着点，自己去找向百百和向晚晚。
两人坐在人群中间，挨得很近。
莉走过去，先碰了碰向百百。
向百百见是她，在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有话要说，拽了拽向晚晚，四人往后面走去。
到了安静地方，莉说出自己的猜测。
“……所以我在想，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或者是被逼着……”
向晚晚和向百百对视一眼，觉得按照莉这样的说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结果林却开口了，“她以前就是这个样子。”
“嗯？”三人看过来。
林淡淡道：“她以前对人就是这个样子，有一次一个小崽子不小心碰到她，被她吊起来抽打了一天，最后剩下半条命，死了。”
“……嘶！”莉倒抽一口气。
向晚晚皱眉：“这么残忍？”
林苦笑，“现在是因为我不再向着她，周围没有她的人，已经很收敛了。”
“……所以不要心软，既然能被送过来，那怎么可能是真的单纯。”向百百看着莉严肃说道。
莉也知道自己心软的不是时候，点头郑重表示：“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被迷惑了。”
主要是刚才书雅的确很狼狈可怜，所以一不小心就动了恻隐之心。
“我知道你善良，但你先别善良。”
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
“好。”
等莉和向百百离开，就剩两个人的时候，向晚晚问林：
“以前她做的那些事，你都参与了？”
林摇头：“我在的时候会收敛，知道我不喜欢，我不在的时候，没人拦得住。”
“……还做过什么？”
“……很多。”林苦笑，说了两个字。
只简答的两个字，向晚晚就好像能看到其中的血腥残忍。
“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向晚晚刚要说什么，却突然听到茅草屋方向传来尖叫。
两人对视一眼，急忙往回去跑。
跑到跟前，已经围满了人。
“怎么回事？”
后面的人见是他们俩，一边让路一边说：“不知道啊，我们就听到好像是离的声音，没看到什么情况。”
说着话，两人已经跑到最里面。
就看到，书雅的茅草屋门口，围着虎他们，茅草屋里还传出泪疯狂的声音。
“我杀了你！”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是书雅，故作无辜的声音。
林表情一变，当即大跨步走过去。
向晚晚跟在后面，茅草屋里挤满了人，桃抓着剧烈挣扎的泪，君半蹲着，怀里护着一个人。
“怎么回事？”向晚晚出口询问。
茅草屋里的众人齐刷刷回头，看到她的一瞬间，泪的眼泪喷涌而出。
“离，离，神女，救救离。”
向晚晚直接喝道：“人怎么了？其他人出来。”人太多了，茅草屋太小，她连挤都挤不进去。
桃率先抓着不再挣扎的泪出去，错过向晚晚时，泪抓住她的胳膊，哭的无比凄惨。
“神女，救她。”声音嘶哑。
向晚晚拍了拍她的手，直接走进去。
君抬头看过来，神情凝重。
“伤了喉咙。”
向晚晚心一凛，这才看到君怀里被捂着脖子，张嘴无声像是被搁浅的鱼一样拼命呼吸的离。
血红的刺目，脸惨白，眼无光，就像下一秒就要咽气。
向晚晚快速掏出止血草药，手不知觉的竟是有些发抖。
林接过草药，飞快的和君的手交换按压。
“别乱，别慌！”
林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
向晚晚眼前好像出现了小鹿支离破碎的尸体。
那种无力感再度涌上来。
就在这时，眼前光幕跳出：
初步诊断，喉咙轻伤，治疗方案：……
轻、轻伤？
向晚晚一顿，再度低头。
那血流的到处都是，怎么可能是轻伤？
可……
她深吸口气，急忙从仓库里往外掏药。
外敷的、口服的、需要煎熟的……
“泪，泪！”她扭头冲着门口喊。
“我在，在这！”泪带着哭腔的声音扑过来。
向晚晚把需要煎的草药包递出去，“煎药！”
“好！”泪当即拿过药，就往后跑。
桃急忙跟上。
向晚晚深吸口气，镇定下来，抹一把脸。
“没事，轻伤，能救。”
没等君松口气，就听身后传来尖叫。
“怎么可能？”
向晚晚瞬间回头，才发现茅草屋里还有两个人。
莉，和被她抓着胳膊压着的书雅。
发出尖叫的人正是书雅，大概在他们看过来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补救。
“我，我的意思是，伤这么重，能救吗？”面色讪讪。
向晚晚面无表情，对于林所说的事情有了更清晰的体会。
面前这个女人，不是人，她比魔鬼还要残忍。
她虽然嘴上说着“不是故意”“不小心”，可眼里不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划过狡诈和得意。
她是故意的。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向晚晚收回目光，见止血药起了作用，这才陆续将消炎止痛的药一起给敷上。
林先退了出去。
茅草屋太小，他个头太高，在屋里显得拥挤，不利于向晚晚的救治。
外面篝火的光亮终于穿透进来，向晚晚也看清了离的伤口。
像是被钝器划伤的。
怪不得光幕给出的治疗方案里还有治疗破伤风的。
离的身体还在颤抖，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虚空，一只手抖动着似乎想要抓什么。
向晚晚另一只手抓上去，故作轻松。
“没事，有我在，谁也别想抢走你。”
离的眼泪刷的落下来，声音沙哑：“神女、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