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晚一顿：她并没有听到这话，显然是回厄临时想到的。
不过她没拒绝，点点头。
二人走过去。
文理和文雅的面色都有些空白。
恍惚的目光看过来，文理哑声：“我第一次见到神主。”
文雅低下头，两只手紧紧的扭在一起。
文理恍惚摇头，“太可怕了！没想到……神主竟然这么可怕！”
回厄失笑，走过去，“说的好像神主把你怎么了。”
文理摇头：“你实力强你不懂，神主别说把我怎么了，他就是站在那里，我都感觉呼吸不顺，不对，是呼吸发出的动静都是错。”
相比起他，显然文雅的状况更糟糕。
文理好歹还是干境，面对神主的威压还能撑住。
可文雅只是地境。
向晚晚过去，一摸到文雅的手就知道。
这人吓坏了。
手满是冰凉冷汗，还在细细发抖。
她蹙眉，“文雅姐？”有些担心。
只是短暂的见了那人一面，怎么文雅姐的反应这么大？
她离得远，也可能是因为自身实力强，所以对于那人身上的威压感知的并不多。
再说了，她当时心绪都乱套了，更感受不到什么威压不威压的了。
倒是没想到，文雅会变成这样。
向晚晚的声音吸引到了另外两人的注意，一看到文雅的样子，都急了。
“文雅！”
“阿雅！”
两个人过来，焦急的叫着文雅。
文雅抬头，嘴唇发白的勉强挤出一抹笑，“我没事……”
可刚说完，人就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文雅！”文理第一时间把人抱住，就要往外跑。
回厄倒还冷静一些，抓住他的手。
“干嘛去？让小晚晚给看看。”
文理急了，“你没看到文雅都昏过去了吗？当然是去找巫医。”
说着就要挣脱回厄。
回厄无奈，“小晚晚就是巫医。”
文理瞬间一僵，扭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向晚晚。
但他也知道，回厄不是那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只能半信半疑的把文雅放下。
向晚晚也担心文雅，上前仔细检查。
检查完了，才面色复杂。
“怎么样了？”回厄问。
“阿雅，阿雅她怎么了？”
向晚晚挠了挠头，看着两人，“身体没什么事，就是……”
“身体没什么事？”回厄愣住。
文理也没明白，着急的问：“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向晚晚叹气：“只是吓昏过去了。”
“……啊？”文理呆滞。
向晚晚也没想到，文雅姐的胆子会这么小。
她又抓了抓头，看回厄。
“可能是刚才看到……神主太紧张了，神主走了一放松才会昏过去，没事。”
回厄点头，面色也是有些复杂。
文理抓头，“怎么、就吓昏了呢？？”
他没注意到向晚晚在叫“神主”时候的停顿，但回厄发现了。
他再度看了眼向晚晚，摸了摸她的脑袋。
“行了，既然没事就好了，你抱着过去，让好好休息一下吧。”
文理点头，但还是迟疑的问：“不需要吃点什么？做点什么吗？”
向晚晚摇头，“不用。”
文理这才将信将疑的抱着人走了。
回厄转身，坐到屋内的篝火边。
屋内正中央点燃着篝火，并不大，被石头砌成的墙壁遮挡，以防火星迸溅。周围放着几把椅子，回厄就坐在其中一把。
见向晚晚转身，他指了指另一把。
“坐。”
向晚晚一顿：看来这是要促膝长谈了？
她叹口气，走过去。
“还烤肉吗？”
反正要聊，那不如边吃边聊。
她苦中作乐的想。
回厄想了想，点头，“等我。”
肉被文理放到了这边的厨房。
向晚晚看着回厄的背影，好一会，低下头。
她真的挺喜欢回厄的。
也以为自己可以带着小圆继续在这边生活下去。
想到这，她苦笑一声。
就算之前有所猜测，可不到真的看到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反应。
现在知道了。
她无法做到泰然处之。
灵魂消散时候的痛苦、被背叛时候的痛苦……
这些她都忘不掉。
她无法去以卵击石，也无法做到玉石俱焚。
更没法去为自己的不甘怨愤讨要一个答案。
更重要的是……恨一个人太累了！
她想释然，想放下，想重新开始。
所以……
“这些肉够吗？”回厄回来了，手里拿着肉。
向晚晚随意瞥一眼，点头：“够了！”
回厄走回来，把肉交给向晚晚，自己坐在对面，看着向晚晚许久。
“是你吧？”他突然出声。
向晚晚给肉刷酱的动作微顿，抬头，看过去。
回厄却摆摆手，扭过头，看着屋外黑洞洞的院子。
“算了算了，你别告诉我！”
向晚晚沉默，垂眸继续刷酱。
“我真的很崇拜神主。”
他突然又这么说。
向晚晚叹气，心里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你会把我交出去吗？”
回厄颇为狼狈的抓了抓头发，“我要是想把你交出去，刚才就不会对神主那样说了。”
他相信向晚晚在屋子里是听到了的。
神主问她了，如果自己真想交，就不会说是自己学生的阿姐，而是……
想到这，回厄摊在那，双目有些失神。
“我从小在部落里受欺负，后来被部落舍弃，到了神殿，还是被欺负，是神主救了我，还给我吃的，给我喝的，把我带到了虎首领他们身边。”
向晚晚不语，沉默的将烤肉全部串好，放到篝火边。
回厄苦笑，“我以为我一辈子不会背叛神主。”
向晚晚开口：“我明天会带着小圆离开。”
回厄却瞪过来，“你敢。”
向晚晚诧异：“……”
他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说……
回厄却摆了摆手，抬头又去望着房梁。
“如果你不是，那就安心的待着，就只是我学生的阿姐，将来学院的学生。”
向晚晚张了张嘴，却哑然。
“别想那么多，你才多大？只是一个小崽子，就应该什么都别想，无忧无虑的长大。”
顿了顿，他又掩耳盗铃般的说：“神主找的人……肯定不是小崽子。”
向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