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到的时候,就见莫花正倒在地上不断后退,她面前,不断逼近着一头猛兽。
而在猛兽后方,北岩正捂着胸口,吐着血。
这猛兽高有两米左右,浑身黝黑,皮毛油光水滑,只是背部长着一对小小的肉翅。
又是一个向晚晚没见过的动物。
那动物身上也受了重伤,只是相比于北岩和莫花的狼狈,反而还有一战之力。
“啊!”小圆轻轻一声惊呼,“是北岩和莫花。”
向晚晚扭头看他,“要救吗?”
小圆一愣,没想到向晚晚会问自己。
他安静几秒后,摇头:“不要,那猛兽看起来好危险,我救不了。”
说着,他嘟囔:“他之前不是说了互相不打扰吗?”
向晚晚挑眉,“嗯,你说得对……”
结果话刚落,就被北岩看到了。
“救我们……”
向晚晚也不躲了,从灌木丛后面站起。
莫花正经受猛兽的威胁,浑身都在打摆子。
猛然听到北岩的声音,豁然回头,就看到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后站着的向晚晚耳环小圆。
顿时涌现强烈勇气,翻身就往那跑。
“救救我们!”
向晚晚脸一沉,直接拉着小圆跳上了树梢。
飞奔过来的莫花顿时呆住了。
而她后面,那头猛兽似乎感受到了向晚晚身上的气势,一时有些踌躇不前。
北岩还在那喊:“救救我们,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
向晚晚面无表情:“不是说好了互不打扰吗?怎么?忘了?”
北岩脸一僵。
莫花却已经在下面哭嚎求饶:“我知道你能救,能不能救救我们?阿哥受了很重的伤,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北岩咬咬牙,道:“这头黑岩兽的肉对小崽子很有帮助!”
一句话,让向晚晚眯眼。
黑岩兽?虽然没听说过,但也不妨试一下。
想到这,她让小圆留在树梢,自己下来。
黑岩兽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猛然张嘴怒吼一声,却是掉头就跑。
倒是个聪明的。
向晚晚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对准黑岩兽就投掷过去。
“吼——!”
一声凄厉兽吼,那头黑岩兽当即向前栽倒。
还试图爬起来继续逃跑,只是后腿已经被贯穿,使不上力。
向晚晚不紧不慢的已经到了跟前,感觉到流出来的血里淡淡的能量,知道北岩没说谎。
满意了,直接就给了黑岩兽一个痛快。
接着,就那么扛起比自己身体还要大几倍的猎物,看也没看北岩和莫花,对着树梢上的小圆招手。
小圆无比信任的从树梢上纵身一跃。
被向晚晚稳稳接住,放在地上,两人就这么自顾自的走了。
北岩张了张嘴,但到底受伤严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莫花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扶起他,哭的好不悲惨。
“都说了不能动不能动,咱们打不过,你就是不听。”
北岩沉默,两人搀扶着,往家去了。
这一趟出来,不但什么都没猎到,反而战斗主力的他受了重伤。
以后……可怎么办?
他们怎么办,向晚晚可一点都不关心。
不管她实力如何,都不是莫花把危险带到他们面前的理由。
小圆看着向晚晚肩头扛着的黑岩兽,“阿姐,为什么不收进仓库里?”
向晚晚才想起来,把黑岩兽收进仓库,看了看身上手上粘着的血。
“脏了。”小圆也看到了,有些皱眉。
“就不该救他们。”
向晚晚甩了甩手上的血,“也不算救,这黑岩兽对你有好处。”
小圆撇嘴:“我才不稀罕。”
向晚晚点了点他的小脸颊,“只要对你好的,阿姐都想给你弄来。”
小圆不说话了,小脸耷拉着,还是不高兴。
向晚晚失笑,揉了揉他的头发。
圆圆之前乖乖的跟在小圆身边,这会却凑上来,猝不及防的嗪住向晚晚沾着血的手。
“圆圆!”小圆一声惊叫,就要挥手去打圆圆。
向晚晚很快反应过来,拦住小圆。
“没事。”
小圆顿住,就看到圆圆松开向晚晚的手指,上面沾着的血迹被吃的一干二净。
接着,就是兽皮还有半边身子上的血。
向晚晚失笑,“小家伙喜欢这血?”
毕竟血里也蕴含着能量。
小圆嘟着嘴,满脸不高兴的戳戳圆圆的嘴巴。
“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他差点就动手伤了这小家伙。
向晚晚笑笑,任由圆圆把身上的血都吃完了,才说:
“扛着黑岩兽的时候它没动静,刚才咱俩说脏的时候,它倒是上来,这小家伙,怕是有了灵智。”
小圆不懂:“灵智?”
“嗯,以后你多跟它说话,多训练它。”
小圆虽然不懂,但阿姐说的肯定没错。
姐弟俩就这么继续撒药。
直到天黑的时候,才回到住处。
向晚晚开始处理黑岩兽。
因为收进仓库,血还有,全部弄出来喂给圆圆。
小圆看得新奇:“这么好吃吗?”他伸出指头沾了一点,眼睛顿时一亮。
“阿姐,这血是甜的。”
向晚晚正剥皮呢,闻言回头,就看到圆圆吃的整张脸都是血。而小圆正吃着自己的手指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向晚晚想了想,将接的血留出一半。
“那就给你做个血块吃。”
“好耶!”
忙忙碌碌的一天,再次结束。
小圆和圆圆都挺着圆溜溜的肚子,睡得四仰八叉。
向晚晚睁着眼睛,盯着茅草屋外明亮的夜色,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不睡。
至于木屋……刚盖好,晾个几天在睡。
她可不是客气的人,这里本来就是她选中的地方,木头也是她砍的,她为什么不住?
这样想着想着,却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皮再逐渐加重,一忽儿的时间,人就彻底没了动静。
这时,茅草屋外,一道人影背着月光,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又扭头看了看盖好的木屋。
如果月色照过来,就能看到他俊脸上的委屈。
顿了顿,他弯腰进去,将小圆放在向晚晚肚子上的腿丢到一边,小心翼翼的抱起向晚晚,起身往木屋走去。
将人放置在柔软的床铺上,看了好久好久,才似乎想起什么,出去再进来,怀里抱着的小圆,被随手放在另一张床上。
接着,他就像是一尊望夫石,就那么静立在床铺边缘,看着床上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脸,却是一副柔情百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