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阳屈指在桌面轻敲了下,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在这之前,我们先来谈谈,你迟到两刻钟的事情。”
云鹊自知理亏,道:“自然是为了甩掉身边的眼线,我来迟是我的错,作为补偿,你的人让项正卿逃走一事,我便不计较了。”
“你这是何意?难不成郡主还想出尔反尔?”楚怀阳的眼中瞬间浮现了丝丝杀意。
“当然不是。”云鹊冷笑道:“当初我们说好的,只要你杀了项正卿,我便告诉你幕后之人是谁,可问题的关键是,你的人办事不利,让那姓项的逃走了。”
她是如何得知,项正卿从他的人手中逃走的?
楚怀阳稍作思想,便发现了一丝猫腻,他想起了让项正卿致命的十几刀。
“他是你杀的?”
“是。”
楚怀阳抿唇不语,这件事的确是他的人办事不利。
他无法反驳。
只是没想到,杀他的人,会是云鹊。
真真是叫人意外的很呐。
一时之间,他看向她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他目光锁定在云鹊身上,眼里露出几分看见同类的兴奋之色,“既然是我的人办事不利,郡主可再提一个要求,至于你让本皇子等了你两刻钟的事情,一码归一码,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意思就是,她迟到一事还得另算咯?
既如此,云鹊也不再客气,“那就内阁中书魏仲吧。”
楚怀阳眸色渐深,内阁中书,区区一个从七品的芝麻官。
加上一个项正卿,两个人都官职都不高,按理说,这两个人跟云鹊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她怎得非要这二人的命?
以父皇对她的宠爱程度,只要她在他面前掉几滴泪,他父皇二话不说就能把这两人给处置了。
何必这般麻烦,找上他?
他很好奇。
“干嘛这么看我?我可不是特意跑去杀他的,是他自己跑到我面前来的,我就顺便把他解决了。”
楚怀阳扯了扯唇角:“他们怎么招惹你了?”
当然是因为他们都是狗皇帝的人啊。
别看魏仲的职位不高,可他却能当乡试主考官,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能端着高高在上的态度,一句话决定下面的人的命运,也能卑躬屈膝,疏通上面的人,将狗皇帝的人安插其中。
狗皇帝主打的就是一个不知不觉慢慢渗入,从一些不起眼的小官开始,然后一个个提拔上来,这些人个个家世清白,很容易拿捏,一些世家定会生出拉拢之心,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甚至会为其铺路。
等各大世家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他们早就借着他们的势在朝中站稳脚跟了。
狗皇帝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掌握朝中大半势力。
这盘棋,狗皇帝怕是从还是皇子时就开始下了,朝中好几位世家扶起来的重臣就是他的人。
那些人云鹊动不了,只能动一些小喽啰。
虽然杀了一个魏仲,还会有第二个,但蚊子腿也是腿,只要能够膈应到狗皇帝,她就高兴。
云鹊端着一副天真无辜的表情说着残忍的话:“就不能是我单纯的看他们不爽,为了不让他们出现污了我的眼,所以我打算一劳永逸,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楚怀阳:“……”
这话,去骗三岁小孩吧。
知道她嘴里没几句真话,楚怀阳也不再追问,回头让人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两日后,我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急,你可以稳妥后再动手。“云鹊正色道:“我可不希望项正卿的事件出现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