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鹊一入席,不少贵女纷纷前来向她行礼,几番客套的寒暄过后,便各自入了座。
谢知意坐在她的身边,问起了月老庙山脚下遇刺一事:“听说皇上让锦衣卫调查此事,可有眉目了?”
云鹊:“暂时没有。”
谢知意压低声音猜测:“会不会是王若娴?”
马场那日她丢了这么大的脸,论迹,她的嫌疑最大。
云鹊:“不知道,前个儿锦衣卫去了趟王府,静等消息吧。”
谢知意从怀里掏出一枚平安符递给她:“诺,这个给你,那天你没能去成,刚好月老庙也能求平安符,就为你求了一张。”
云鹊接过,垂眸,手心里小小的平安符,就像是打碎黑暗渗透进来的光,照亮了身处地狱中,身处泥泞的她,一时之间,无数复杂情绪纷沓而来将她的胸口堵得满满的。
这是她两世以来,收到为数不多的,不带任何算计的善意。
“知意。”她轻声唤她。
“嗯?”
“如果有一天……”
对上谢知意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云鹊突然不忍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了。
“有一天怎么了?”
见她迟迟不开口,谢知意忍不住问道。
云鹊改了口:“有一天你跟江小公子生的孩子,得认我当干娘。”
谢知意笑得开怀,“好啊好啊,求之不得!”又打趣道:“有你这个干娘在,以后我家的混小子可就能在这京城横着走了。”
这个画面,光是想想都觉得很幸福。
云鹊嘴角往上翘了翘:“那是自然。”
两人说话间,奶娘抱着孩子出来了,姑娘们都一脸喜色的围了过去,谢知意也忙扯着云鹊的衣袖,“我们也过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她过去,她们估计就拘谨了。
谢知意也想到了这个,倒也没勉强,“那我过去瞧瞧。”
过了年她也要嫁人了,很快她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是以对于小孩子,她好奇的很,便提裙起身过去了。
出生一个月的婴儿还看不出美丑,比起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现在的她粉嘟嘟水灵灵的,怪叫人稀罕的。
尤其是这会她是醒的,眨巴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围着她的漂亮姑娘们,那模样当真是萌化了众人的心。
姑娘们纷纷拿出为她准备的礼物,企图吸引她的注意。
云鹊安静的坐在一旁安静地喝着茶,忽然,一名端水的丫鬟不慎撞到了秋月,好在她眼疾手快扶住了托盘,只溅出了些许茶水在身上,可也因此扯动了还未愈合的伤口,瞬间疼得她脸色发白,额头也沁出了一层细汗。
“对不起,对不起。”端水丫鬟惊慌失措的道着歉,见她脸色委实难看,又小心翼翼问道:“您没事吧?”
刚那一下撕裂般的疼痛让秋月没能开口,双儿扶住她,关切了几句:“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伤口裂开了吗?”
秋月摇了摇头,声音虚弱:“没事。”
这样子,哪里像没事了?
双儿瞪了那毛手毛脚的丫鬟一眼,斥道:“怎么走路的?你该庆幸撞到的是我们,万一冲撞的是贵人,我看你皮都得掉一层。”
见那丫鬟都快哭了,双儿也不想为难她,训了两句就让她走了。
蓦地,她感觉掌下一片黏腻。
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哎呀,你的伤口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