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满满脸惊愕,她不知道该不该信她的话,若是真的,比起在外面过颠沛流离的日子,留在宋府也不是不可。
可是她就这般笃定,她父亲会站在她这边?
父亲最看重嫡庶之别,姨娘刚来府中时,父亲对她宠爱有加,可不管怎么宠,都越不过嫡母去,不管对与错,父亲永远都的站在嫡母那边。哪怕是嫡母有意为难在先,可每次都在嫡母几句颠倒黑白的话后,父亲便不分青红皂的斥责姨娘,甚至连真假都不去分辨一下。
事后,他又会送姨娘一些头面,哄她开心。
明明他都知道姨娘是冤枉的。
这样的人,当真会承认她是宋明棠吗?
宋阿满盯着云鹊的眼睛:“郡主是觉得我好诓吗?”
云鹊笑得一脸无害:“怎会?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出手帮你了。我之所以这般笃定,当然是因为我有他的把柄啊。”顿了下,她又笑眯眯的补充了一句:“掉脑袋的把柄哦~”
这话,说得跟开玩笑似的。
不知为何,宋阿满知道她是认真的。
霎时间,心脏砰砰跳得飞快,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心动了,也有些忐忑,不得不再次确认:“你,说的都是真的?”
云鹊冷哼,有些不高兴:“本郡主素来一言九鼎。”她挑眉,“敢不敢赌一次?”
少女脸上的笑,明媚又张扬,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明亮,炙热,似日月星辰,带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宋阿满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种想为了她飞蛾扑火的错觉。
“敢吗?”
她再次发问。
宋阿满嘴唇动了动,不由想起她跟姨娘进府后,嫡姐嫡母对她们各种苛待,有好几次差点小命不保。
还有这次,宋明棠明显已经对她起了杀心,冬狩结束之日,便是她跟姨娘的死期。
正如郡主所言,宋明棠这个人心狠手辣,就算她跟姨娘离开了京城,她也不会放过她们。
若是被她找到,日后会有数不尽的杀手上门,她跟姨娘便再无安生之日。
若能一劳永逸,自然最好不过。
但是要杀人,宋阿满还是有些犹豫的。
云鹊给了她考虑的时间:“回行宫之前,给我答复就行。”
谁知,下午皇上便下令结束了今年的冬狩,整装回了行宫。
往年冬狩结束后,他们都会在营帐外燃起篝火,分享他们所猎得的战利品,然后论功行赏。彻夜把酒言欢后,第二日在行宫休整一夜,次日天亮,便启程回京。
看来,今年这份热闹是没有了。
热闹有没有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彩头。
云鹊还特意让冬雪去打听了一下,女子这边,她的猎物最多,第一她是妥妥的。
就是不知道,这彩头还有没有。
唉。
她斜靠在窗棂上,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雪色,幽幽叹了一声气。
“怎么唉声叹气的?还在为秋月姑娘的死伤心吗?”
楚勿抱着一个小木箱走向她,见她怏怏的,便神神秘秘道:“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云鹊看向他手中的木箱,上面盖了一层布,无法窥视里面,她被勾起了几分好奇心,“什么?”
楚勿逗她:“猜猜。”
“不要,”她实在是没什么心情,所以直接伸手把布掀开了。
楚勿错愕:“你,你怎么还耍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