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鹊离开房间后,先去找店小二打听了一下消息,她要弄辆马车。
没想到店小二这里还真有门道,“客官什么时候要?要多大的马车?”
“越快越好,最好是今晚就能拿到,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江九县了。”
店小二:“只是有些旧,姑娘可是介意?”
“能否验验货?”
“自然可以。”店小二对上不远处掌柜看来的眼神,尴尬一笑:“您能否等午时再来?小人这边暂时走不开。”
云鹊点头:“行。”
正好她也有其他事情要忙。
等忙完一切,再次回到酒楼时,天色已暗。
她这一离开就这么久,不知道顾行止还在不在。
推门进去,就听到男人凉凉地问道:“怎得去了这般久?”
“唔。”云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心虚,毕竟她说过很快回来:“我去买马车了,顺带给你准备了一些御寒的衣服,所以回来有些晚了,你吃饭了没?”
说话间,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包类似膏药的东西递给他。
卖马车其实没花什么时间,主要是找这玩意,她几乎跑遍了江九县所有医馆。
真是找得她够呛的。
顾行止疑惑:“这是何物?”
“一块假伤疤。明日我们出城时,你把这个贴在脸上,你长得太惹眼了,把这个贴上安全。”
顾行止一怔,从她手中接过东西:“我们要去哪?”
云鹊刚要回答,忽然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她笑眯眯道:“怎么?怕我把你卖了啊?”
顾行止眨了下眼睛,正色道:“在下也就这皮囊值点钱了,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若你要将我发卖了,我也绝无怨言。”
如果云鹊没看见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受伤,还真信了他的话。
“跟你开玩笑的呢,我还不至于缺钱到把你卖了。”那密室里面的东西,她随便拿根金条出来,都可以花很久了。
“对了,你要参加明年的春闱吗?”
如果他要参加春闱,那她则考虑一下改变路线,将他安置了先。
顾行止轻轻摇头:“我未考上秀才,没有资格参加明年的春闱,只能再等三年。”
云鹊觉得稀奇,顾行止这个人,一看就是学识渊博的人,怎么连秀才都考不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
云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有志者,事竟成,金子总会发光,我相信假以时日,你定会金榜题名!”
顾行止禁不住笑了:“那我便借姑娘吉言了。”
云鹊听着他这一口一个姑娘的,未免也太生疏了些,刚想让他改个口,转念一想,他们终有一别,也就罢了。
生疏点好,免得平添羁绊。
毕竟,他终归不是他。
“跑一天了,我快饿死了,先填饱肚子吧。”
……
翌日一早,云鹊与顾行止离开了江九县,出城很顺利,守城的官兵也只是掀开车帘,看了几眼,就让他们离开了。
在车帘掀起来时,不少人看见了顾行止。
他的脸上贴着云鹊给他找来疤,那疤很大,几乎盖住了半张脸,另外半张脸,完美无瑕。
在场之人,见过他脸的人,谁人不叹一声天妒神颜?
这般俊美的一张脸,长了这么可怖的一块疤,当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