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用最后的力气去杀死班主任,而是提前做了一个巧妙的小机关,用背过去的手,在我身后墙壁的凹槽里放了一把刀。
我知道以我的力气不足以反抗班主任。
但是我可以跟她一起死。
尽管过程是痛苦的,可是我还有循环,她却没有,我还能杀她三次五次七次,甚至更多。
至于这最后的力气,我要留着用来努力到达景临旁边。
不过我终究没能支撑到走到景临身边,就猛地跪在地上。
浑身的痛觉逐渐恢复,让我生不如死。
我堪堪伸出染血的手指,在他脸上点了一抹殷红,心里想着,
『景临,我们下次循环见』
6第五次循环
我试图睁开眼睛。
可我的眼睛像是被胶水沾住了一样,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我试图张开嘴询问。
但是我的嘴也像是被人用胶布封住,完全无法张开。
可我的感知却仍是清晰的。
我感受到我好像躺在宿舍的床上,旁边床的上铺上有什么东西在奋力的挪动着。
会是萧红吗?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救救我,我不想死』
冰凉宛如蛇鳞一般的东西划过我的脖子,随后缓慢的收紧合拢,要将我置于死地。
吸入肺腔的空气越来越少,而开始在我耳边求救的声音越来越多,他们说着:『求求你救救我,我们不想死』
『求求你』
『求求你……』
『救我!!!』撕心裂肺的尖叫。
铺天盖地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在耳边回响,让我心乱如麻。我的身体仿佛被架在火焰上炙烤,皮肉被烤得炸裂,痛的我想蜷缩起来,像热锅中的虾那样努力包裹住自己柔软的内里。
而一声嘹亮的猫叫在这时响起,牵引着我的神智缓慢恢复。
『咚』的一声。
我睁开了眼。
却没有看见躺在地上的萧红,也没有看见曲美和温亦婷。
更准确的来说,我现在已经不在宿舍里了,而是倒在宿舍外的石子路上。
我坐起来,看见不远处站着一只黑猫,它浑身毛色纯黑,瞳孔却隐约泛白,两只前爪立在一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见我醒了过来,黑猫喵了一声,迅速没入旁边的草丛里,只留下一道黑色残影。
我看着黑猫消失的方向,心头隐约有些迷惑,一双手冷不丁的把我嵌入他的怀中。
景临的声音在我头顶嗡声嗡气的响起,似乎带着浓重的鼻音,他说道:『幸好,幸好,我差点以为我会忘记这一切』是劫后余生的语气。
我故作轻松:『小意思,不就是往你身上霍霍一点我的血吗,多简单的事情』
我跟景临打着哈哈,说自己没有事。
但只有我知道,这一次循环前我身体里的痛苦比之前更强,甚至强到我一度觉得我要醒不过来了,永远留在混沌的虚空里,直至死亡。
景临把我扶起来,而我的下半身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
于是我看向他,笑着问:『你可以背我吗?』
『你怎么了?』他仔细打量着我,将我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
但循环给我带来的伤害是内里,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变化
我说:『没有,就是想让你背我了』
我亲眼看着景临的耳根泛红,但他还是故作不情不愿的半蹲下来,『上来吧!』
我扑到他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熟悉的温热在肌肤相贴的地方蔓延。
我安心的闭上眼睛。
他问我,『你知道医务室在哪吗?』
我说不知道,但是校园指示牌上可以看。
我们来到校园指示牌前。
该说不说,景临确实很聪明,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记住我花了将近两年也没有记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