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生锈的铁架床摇摇欲坠,床上的木板甚至长出了蘑菇。
我们接着去了二楼。
这一次,我们看到了想找到的东西。
但真正看见她的那一刻,我跟景临却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压抑低沉。
二楼那扇门甚至不用暴力拆除,很轻易的就推开了。
靠近阳台的地方有一个用来悬挂风扇的铁质倒勾,另外一端死死钉天花板,倒勾上则挂着一根粗糙丑陋的麻绳。
本应该悬挂在上面的风扇此时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而麻绳的另一端则缠绕着一个女孩的脖颈。
她的麻花辫安静的垂在脑后,如同她的双手双脚一般无力的下垂着。
景临走过去把她取了下来。
我们看见了她的正面。
脖子上的痕迹并不重,皮下出血的现象并不严重,景临说:『她是被人重创之后再被人挂在这里』
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我知道』
因为她身前的衣服被人划破成两半,露出少女的内衣,而她的胸膛之间,在之前肯定深深地插入一把锐利的刀子,从上往下划开,却巧妙的避开了重要器官。
血痂从她的胸口腹部一直蔓延到足尖,地面上是一洼面积极大的还未完全干涸的血迹,风一吹,血洼周围卷起的碎片边缘就碎成蛛网状,正如同她身上蔓延开来的裂纹。
有人把她伤到奄奄一息后挂了起来,让她看着对面那栋楼里的场景。
看明媚的女学生们吃完午饭后回到宿舍,一起笑着聊八卦,在有光的地方有说有笑,吃着零食。
那些人鲜活的生命在黎诗瑾眼前提醒着她的濒临死亡,提醒着她应该感到痛苦。
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中,她能看见光下的场景,其他人却无法看见大雾中死暗处的她,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
因为同样体会过这种开肠破肚的感觉,我是如此的感同身受。
我的眼眶不知不觉间已经变的通红,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连呼吸都变的沉重起来。
景临的双眼也是猩红的,握住黎诗瑾尸体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此时此刻或许在想,她的姐姐在死之前,是否也经历过同样的场景。
我脑海中浮现出班主任在将我开肠破肚之前说的那番话:『不知轻重的人都会死在我的手底下,你知道吗?』
同样的杀人方式,黎诗瑾大概率就是被她杀死的。
而这个凶残的侩子手,在杀完人之后洗干净了手上的鲜血,拿着教案返回办公室批改试卷,继续伪装成那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
我说:『我们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景临跟我也是同样的想法,
『如果时间没有错的话,黎诗瑾应该就是十二点的时候被人杀害,你开始循环的地点正好里这里很近,我们在你重生后立刻赶到这栋楼肯定可以救下她』
『对,但是我们也要做一些准备,不能直接就过来』我说,『我们得想办法搞到武器』
景临点头:『我在女生宿舍楼里考察的时候发现过一个维修工人用的杂物间,里面说不定有能用的,锯子之类』他又说,『论人数和攻击方式,我们肯定不占优势,只能看看有没有合手的武器了』
没有过多的废话,我跟景临谋算先救下黎诗瑾。
她既然能对班主任产生这么大的威胁,大到那些侩子手因为她而藏起了犯罪的证据,这就说明她了解的事情比我们多得多。
而有黎诗瑾在,一切困住我跟景临的谜题说不定能豁然开朗。
在女生宿舍的杂物间里,我发现了一柄锐利的尼泊尔军刀,估计是那个维修工人的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