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漓盯着时漾,如果眼神能杀人,时漾现在已经死了上千次。
店员扯住顾清漓的胳膊将她往后拉,嘴里一直说着“有话好好说”这句话。
好好说?她要怎么好好说?
她的挚友,为了让时漾逃脱,自己先去拖住了那个畜生,想让她逃出去后报警救她。
结果呢?结果呢!
时漾自己跑了不说,连报警的勇气和想法都没有!顾清漓现在恨不得一刀捅死她,直接送她上天!
李今也对她不好吗?李今也那个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时漾,甚至比跟顾清漓还要合得来。
她们甚至还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算是同门。
时漾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顾清漓气得眼睛发红,把胳膊从营业员手中抽出来,对着时漾那张脸就要打下去。
却被一只手截在了半空中。
临嘉树站在她身后,捏住了她的手腕,“姐姐,这里人太多,有人报警会很麻烦。”
他的手掌很凉,力道很大,顾清漓一时间竟抽不出来。
有病吗!关你什么事!
时漾的半张脸被烫得通红,衣服胸前沾染上了大片的咖啡渍,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清漓,“你他妈吃精神类药品吃多了吗?你还敢打我?顾清漓!如果不是因为你,李今也根本就不会被别人缠上!就算是我当时报警了,只要有你在,她迟早都会死!”
“是,我是该死,但是比我更该死的人明明是你!是你!你这样的祸害,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顾清漓被她这一通话吼得愣住了,什么叫做是因为她?李今也被人缠上了,是因为她!
她一把甩开临嘉树的手,去揪时漾的衣领,使劲地摇晃她,想让她把话说清楚。
时漾看着她这副模样,大声笑了起来,下巴微微扬了起来,脸上都是得意又嘲讽的笑,“我偏不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李今也到底是怎么跪在地上祈求别人的……”
“哗啦啦——!”
时漾被顾清漓猛推了一下,撞到了桌子,咖啡杯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嘴上这么在意李今也,她死的那一天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没有接,就连葬礼你都没有来……”时漾的身体晃了一下,她手掌按在桌子上,稳住了身形,“就光是你和祁鹤搞在一起,你就该去死!该去跟李今也赔罪!”
眼见顾清漓的情绪就要失控,临嘉树顾不得太多,胳膊从她身后绕到身前,死死的扣住她的肩膀,看向时漾的眼神也逐渐变得阴狠。
时漾被他这个眼神吓得抖了一下,一瞬间就想到了祁鹤那个疯子,刚刚因为情绪有些上头,为了逞口舌之快,才会提到祁鹤。
她的脸白了下来,手指捏紧斜挎着的包,然后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来一叠现金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咖啡和摔碎的咖啡杯的钱,剩下的就当其他的赔偿。”
说完以后,又扯了几张纸出来,脚步飞快地走了出去。
顾清漓想去追,时漾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临嘉树却依旧死死的从后面锁着她的肩膀,他轻轻笑了一下,“我认识时漾和时聿两兄妹,她说的那些我可以给你解释。”
“姐姐,冷静下来好吗?”
还有这个人!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是他自己说的,不要让祁鹤知道他们认识,否则就要去拿祁鹤的命。可是,昨天晚上他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那样喊她,无端招来祁鹤的怀疑。
他脑子是有什么病吗?
顾清漓扭头瞪他,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腕,咬破了皮,渗出了血。
口腔里都是血腥味,临嘉树却好似感受不到痛,像个受虐狂,由着她咬。
甚至觉得她咬得不够重,比起他对自己做的事,差得实在是太远。还比不上他那个便宜的爹和该死的继母,对他做的万分之一。
顾清漓松开他,屈起胳膊,用胳膊肘重重地顶了一下他的腹部,临嘉树这才松手。
这一招,是谢存教她的,紧急情况下还挺好使。
“神经病。”顾清漓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用口型无声地骂了他一句,然后气冲冲地推门走了出去。
她不能跟临嘉树待太久,会短命。
一出门,一阵风吹在她脸上,像刀割一样痛。
从前顾清漓觉得南城的冬天也很冷,但是现在对比京西,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没法比。
扒了一下围巾,将大半张脸埋了进去,眉头紧锁,开始思考时漾说的话。
李今也为了她去求人,然后被那个人给………
她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快速地在脑中搜索一张又一张的人脸。
“喂。”临嘉树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自顾自地开口:“迟傲凝作为没有败绩的金牌律师,背地里得罪的人数不胜数,基本上都是受害者。”
“刚刚时漾口中说的那个人是你的一个死去的朋友吧?有没有可能,你朋友就是迟傲凝负责的一起案件的受害者呢?”
顾清漓的身体顿了一下。
大脑瞬间闪过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想法。
难道,是李今也不轨的那个人——
会是祁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