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少爷进了宪兵队,看到院子里那些狼狗呲着獠牙,朝自己可劲狂吠,一副吃人架势,心里发寒,就犯起了嘀咕!
“奶奶的!畜生都长了行市!爷以后有机会,挨个炖了你们下酒……”
这次接待王大少爷的竟然是池田大佐。
他受香月清司指派,负责带王大少爷去见人,也有从中监督观察之意。
王大少爷穿过长长的牢房,闻着刺鼻子的臭味,还有浓重的血腥气,说不怕可是假的,腿肚子都转筋了!
池田饶有兴致的看王大少爷满头是汗的样子,心里不屑道:“老师,您太高看他了,进了咱这人间炼狱,还不是照样吓得快尿裤子了!”
哗啦啦……
大铁门开了,小鬼子兵帮着,哐啷一声拉开牢门。
里边的王益早就听到动静,见大哥来看自己了,差点哭出来!
他也是被吓得够呛,这么几天都瘦的不成样子了。
不是被饿的,平时确实有酒菜供应。
但,给谁能吃的下啊?
王大少爷瞅了瞅池田,呲牙一笑道:“池田大佐,我想和兄弟单独聊聊,也好劝劝他!可否给个方便?”
池田一脸无所谓,淡然道:“好!我们走!”
其他小鬼子兵在他的带领下,都撤了出去,独自留下兄弟二人私聊。
王益一把拉住大哥,心里焦急道:“怎么样?我能出去吗?”
王大少爷无奈摇头,小声道:“你出不去了,除非把那东西给他们!”
王大少爷小心的朝内侧,指了指酒菜托盘,再指了指眼睛。
王益可是绝顶聪明,知道小鬼子肯定设置了监听装置。
他也就应和道:“我把那东西藏得好好的,没人能找到,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大不了一死算了!
谁也别想得到!”
王大少爷心中一松,真想给这机灵兄弟来一个大拇哥!
他拉着兄弟回到饭桌边坐定,实际就是个用砖头垫高的破木板,上面一壶酒,两个菜。
看那成色,在王家打杂的丫鬟都不吃!
王大少爷苦劝道:“兄弟,何必这么固执呢?
还是活着的好!
咱家的生意这么好,都需要皇军给帮衬。
给他们吧?
他们已经答应了既往不咎!……”
王益还是一副死硬,言辞坚决道:“这可是祖宗的东西,给日本人,是要被戳着脊梁骨骂祖宗的啊!”
王益激动之下拍的破木板山响,咬牙骂着!
别处,正认真听着监听耳机的池田,耳朵轰鸣,差点被震聋了!
他八嘎骂了句,一把甩掉耳机听筒。
小鬼子兵吓得一哆嗦,赶紧伸手将音量调小,直到能忍受的程度。
王大少爷跟王益嘴上搭话,沾着酒水,就在破木板上写着周密的计划……
王益也是一心二用,全靠好脑子,将这个惊人的布局了然于胸。
经过长时间的苦劝,这哥俩终于吵了起来,甚至都动了手,还把酒水撒了一桌面!
王大少爷生气道:“你个顽固不化的混蛋!你会把全家都搭进去!”
王益怒骂道:“你个大汉奸,日本人的摇尾巴狗!我才懒得跟你是兄弟!你要是怕,咱就绝交!”
王大少爷气的手抖,不是气兄弟,是觉得自己这几年太憋屈了,这手嘟嘟地抖可不是假的!
池田冲了进来,见到王大少爷的样子,心中纳闷,“这小子还真动气了哈!难道,我和老师都怀疑错了?”
王大少爷见了池田,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委屈的不行,哽咽道:“我可跟他决裂了啊!以后,他的事跟我家没关系,您可主持公道啊!”
池田狐疑的瞅着王大少爷,见他这恼怒撒泼状,就跟个娘们似的,忍不住一时漏出笑意。
他无所谓地呵呵劝道:“我和司令都了解王君的心,你大可放心!”
王大少爷听到不花钱的安慰,都感激的流下了泪,还是哀求道:
“虽然我跟他决裂了,但他还是我兄弟!
他不懂事,您可别太为难他!
要死也要给他个痛快,少受些罪!
就当我求您了!
池田大佐......
啊......”
池田一把拉住下跪的王大少爷,忽然觉得,这涕泪横流的王大少爷还挺仁义,心里有气,还在为了兄弟跟自己求情,帮他开脱着!
因此,这池田就少了戒备。
王大少爷这心思再符合常理不过了!
如果,他歇斯底里的让他毙了兄弟,反而池田会更加怀疑其中有诈!
王老东家在做旧初步完成后,让老管家去继续完成后边的土沁,增加些岁月的洗礼。
他强撑着,拖着酸软的身子,忍着困倦疲累,写了一封求援信。
随即,他让可靠伙计把信件给付将军快马送了过去。
绥西五原,付将军指挥部,家里人刚给他转送来了王老东家的信。
他当即拆开,扫了一遍,又顺手递给了心腹参谋。
参谋看过后,小声道:“付将军,您是怎么打算的?
王老东家可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持的,确实情面深厚!
但去救他的儿子,我们也是鞭长莫及,无计可施啊?”
付将军沉思了下,“我从信里,没看出要让我们出兵搭救的意思。
王老东家对我们不薄,咱不能忘恩负义!
静观其变吧!
如果可以帮一把,咱一定要帮!”
参谋提醒道:“咱要不要回个信,也好让老东家有个底?”
付将军点头,“好,你来回一封信,表达下我们肯于相帮的意愿,也要告知其我们鞭长莫及的困难!”
......
北平的王大少爷一走出鬼子宪兵队,池田大佐就开始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