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蓝这个小鬼头,忽然想起爸爸让她照顾弟弟来着,心中怕爸爸责怪,就没吱声,借着皎洁月光,就一路追着爸爸那熟悉的影子。
借着月色,王益又来到了十里外的山神庙。
对方四个人,拽着何梦琪就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
诗蓝人小,但也是个鬼机灵,知道爸爸不让跟着,就没敢过去,偷偷躲在一个石头后边瞧着。
“东西带来了吗?”
王益气恼道:“带来了!你们放了梦琪,东西就是你的!”
“好!她是我妹妹,我不会难为她!快点将东西送过来!”
王益镇定道:“你先放人!”
“王益,你快走不要管我!”是何梦琪的声音。
远处偷看的诗蓝更加不敢过去了,自己小手捂住了嘴,甚至唯恐自己的呼吸被那些坏人听到。
这些都是王益教她的,因为王益和梦琪知道,没准哪一天自己就会有麻烦,必须让孩子有些自保的能力。
另一个男人道:“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王益也是无奈,“好!你让梦琪过来,我送东西过去!”
何梦琪挣扎道:“你别过来!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了我们的!”
王益仍保持着镇定,“放心!他们要的是东西,我死了,他们也逃不掉!”
一个男人用手枪顶着何梦琪就朝王益走,王益也端着木盒朝对方走。
何梦琪终于到了下山的路口。
对方带头的说道:“你打开盒子让我们看看,到底有没有我们要的东西?”
王益淡然道:“好!拿了东西就走人,别找事!”
躲在一边的何梦强此时和气的安抚道:“妹夫,我们头就是想要东西,不会伤人的!还有我呢,我会亏待你吗?”
何梦琪心中早就憋着一股子火,骂道:“你个狗改了不了吃屎的东西,竟祸害家人!”
何梦强无奈哑然,悻悻的又躲到了一边。
对方用小手电一照,看了王益拿来的东西,的确是那个照片手稿的模样,当下点点头。
“等下就放人!”
何梦琪心中一松,以为有哥哥在,对方真可能履行约定,放过他俩。
忽然,那个带头的,一把抓住王益,用枪口又顶住了他,“老实点!把盒子给我!”
王益心道不好,但也是无奈,只好将檀木盒子递了过去。
另一个男人拿走盒子,放入背包。
何梦强见东西到手后,就嬉皮笑脸的凑过来,对带头人道:“这下可放了他俩吧?都是我的亲人,你们可要说话算话的!”
带头的呵呵一笑,满嘴应承道:“好!当然!”
他可没松手,突然,脚下用力一绊,将王益绊倒,猛地往后拖。
这个山神庙就在小青山的最高处,朝着阜安方向是缓坡,但另一侧可是无底的悬崖,下边还有一条河。周围汇聚的山水沿着河流泄下来,水流非常湍急。
这带头的当时就下了黑手,一枪托砸晕王益,就把他给直接推了下去!
何梦琪看着王益被害,刚要大喊,就被押着她的人给捂住了嘴!
何梦琪像疯了一样挣扎,情急下,一口咬住了对方的手。
对方不备之下,本能一躲,就失手松开了她!
何梦琪早忘了逃跑,脑子一蒙,本能中担心爱人,直奔王益掉落的悬崖而去,就想去救他。
何梦强见妹夫掉下去了,心里一番,但没怎么伤心,但自己的妹妹也冲了过来,就不得不追上去抱住她,唯恐她犯傻,出意外。
但,何梦强随即被身后的一个同伙给拽了一下,就这么一耽搁,手中抓空,甚至都没有碰到妹妹的衣襟。
带头的汉子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又是借机,一个猛踹,将梦琪轻薄的小身板,也给蹬了出去,直接坠落崖下的虚空!
何梦强看着妹妹和妹夫双双被害,心中非常难受,也很自责。是个男人也没法再忍了!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畜生!”
带头的汉子阴**:“再叫,我就把你丢在这,看**怎么收拾你!两个人都要你来偿命!要想搭上我们的潜艇回去,安全拿到你的酬金,就给我把嘴闭严实了!”
何梦琪说的没错,哥哥就是个会祸害家人的孬货!
他当场就住了嘴,一脸的泪,还抹着大鼻涕,别说多窝囊了!
诗蓝小手捂着嘴,身子打颤,小牙齿咬的嘴皮都出了血。就是这样,她也没吭声,满眼是泪,就看着那些坏人,悄悄走远了。
她忍着悲伤和害怕,心急妈妈和爸爸,就跑到了他们掉下去的山崖顶,忽然发现崖边有颗嶙峋的崖柏,枝杈上挂着妈妈的头巾,泪眼朦胧,她也看不清,以为是挂住的妈妈,就本能的伸手去抓!
忽然,远处一声嘶鸣,是头狼在对着月亮长吠,声音幽怨,带着彻骨的冷意。
她当场吓得一激灵,哇哇哭了出来,脚下不稳,小鞋子一滑,也顺着陡峭的崖壁,坠了下去!
她身子轻,个子小,不知被崖侧的枝条树冠挂了多少次,惊叫着妈妈,哭喊着爸爸,满身擦伤,单薄的小衣服上都渗出了殷红的血,极其无助,迅速坠落着。
老天怜悯这苦孩子,幸运的是有探出崖壁的树枝几次泄力,她竟然奇迹般的没有被摔成重伤,只是摔在了浓密如垫子的灌木丛顶,跌落后,额头碰在了石头上,直接昏死了过去。
下午,太阳早已落下山头,一大一小,两父子从崖底的溪流边经过,准备从前面河道稍窄处,从岩石上跳到对岸,趁早回家。
大人道:“好小子,你这枪法都赶上老子了,以后一定是个打猎的好手!”
儿子得意道:“我才不打猎呢,我要去参军!”
大人呵呵笑着,“小林子,我儿子有出息,爹以后跟你有福享!”
他望了望近处的河水,湍急的浪头打的石头嘭嘭作响。
“这水可真大啊!铁定能把人给冲走,等下过河沟子的时候,儿子你小心点!要不是你小子非要去崖壁上掏崖隼,我才不愿意来这鬼地方呢!冷不丁的就经常会遇到崩塌落石,太危险了!嘿,刚才我怎么见你没带只小崖隼回来啊?”
儿子小脸一红,嘟囔道:“太可爱了,那么小就没了妈妈,它会伤心的,鸟妈妈也会急死!”
大人摸着儿子的小脑瓜,呵呵着,知道自家的孩子善良,心软,估计当时就忍住了手,没动那几只小家伙。
小儿子挣脱开父亲的大手,一溜烟不好意思的跑到了前面,身条瘦削,也就十一二岁。
孩子眼尖,忽然看到湍急的溪流边,有个女孩死死的抱着一个木盒子,好像头上还在流血,就对大人喊道:“爹!这有个小妹妹,好像死了!”
他父亲也看到了这孩子,就跑了过去,一摸她的鼻息,神色焦急道:“还有气儿!小林子,赶紧帮我背着糜子。我来拎着枪,赶紧背上她回家,去给这孩子找先生治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