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贵川随口问起往事,大海老脸一红道:“说来惭愧!我们奉命西部戍边,以兵团建制,来到西部安家落户。
我率部路经此地,正赶上沙暴肆孽,就只好就地整顿。
部队有着走一路,帮一路的优良传统。我们就利用休整的间隙,帮当地人治沙,种梭梭。
也正赶上当地人修水坝,想将一支小支流留在这稀树坎附近,好改善村民的生存环境。
修水坝就需要人力和时间,得到上级的大力支持后,我们奉命多待些时日,原计划直到修完水坝再走。
随着水坝的逐渐完工,我们和当地的少数民族老乡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当然,有些当地民族的漂亮小姑娘也对我们特别的热情!
我这老婆曾经学过汉话,也是当地的村民,她经常往我身边凑,以教我当地语言为理由,找各种话头跟我攀谈闲聊。
我当时已经老大不小,也是光棍一条,真是不舍得拒绝如此清丽的大姑娘接近,我真的也很喜欢她!
但部队有纪律,我不敢违反,但又舍不得!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
我要带队离开的那前几天,一个夏日夜晚,风吹的人很舒服!
一轮明月很大很圆,也很亮,高悬在当空,映白了沙地荒原!
她偷偷来到我的单人帐篷,把我叫了出去,说有东西要送我。
我也很舍不得她,真想带她走,但部队是不允许的!
我打定主意,只要她愿意,我一旦在那边安顿好后,就回来接她!
我那时已经到了中年大龄,还是军官,部队绝对会批的!
她把我拉到远处的茂密梭梭丛里,刚开始低着头,她也不说话……
我当时心里很矛盾,即渴望着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真是难以形容我那时的心境!
当地姑娘不像我们中原姑娘那么矜持,犹豫几下,她上来就抱住我,直接了当的问:“我美吗?”
我当然说她很美!
她又问:“带我走好吗?”
我当时真是欣喜若狂,我已经不止一天在做这个美好的梦了!
我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很郑重的点头!
我当时就像毛头小子,迫不及待当着圆圆的月亮盟上了一个誓言!
此生此世,永不相弃!
她开心的笑了,大大的眼睛映着明亮月光,就像一湖春水一样,明艳动人!
她故意撒娇道:“你如诳我,去到那边后,遇到更好的变心了怎么办?你可是军官,很多人都喜欢着呢!”
我一时愣住,这问题很刁钻,我也没办法回答!
她咯咯地笑了,大胆的吻了我一下,悠悠道:“我要你给我留下些什么!以免你再有反悔的举动!我就不会在这里整日傻傻的等上一辈子了!”
我一时纳闷,我就是个穷当兵的,哪有什么传家宝之类的,真没有什么好许给对方的!
她用手捂住了我的眼,道:“别睁开!等我!”
我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服声,正心里纳闷,好奇之下就等不及睁开了眼。借着月光,我就见到一条曼妙的酮体站在我的面前!
我就是一惊,有些怕,也有些贪婪,但还是勉强扭头不看!
她一把将我抱住,温柔道:“我要你的种子,就种在这沙漠上,梭梭边,永远都能引着你来接我!”
我是老光棍,不瞒你们说,当时还是个处儿!
我哪受到了这个,尤其是如此有姿色的白**人,一下就将部队的纪律抛之脑后了......
我也是要娶她的,早点晚点也没什么!
当时我就是抱着这种心思的,所有就没有拒绝,更是求之不得!
可我俩正在如胶似漆的时候,忽然有一群人用手电将我俩的梭梭丛突然照亮!
她爹正绿着脸,将我俩抓了个结实!
有个年轻汉子高喊着:“解放军欺负咱村的姑娘了!我们揍死他!”
其他青年更是不怕事大,都嚷嚷起来!
我怀里的女孩早就吓的瑟瑟发抖,多少也是因为当着众人,害羞难当!
她爹见村中青年要动手,赶忙拦下,长叹一声,道:“刘营长!你自己的窟窿,自己填吧!你说咋办?”
我当时竟然没了紧张,道:“我会娶她!老爹!我用军人的荣誉发誓!”
那个青年嘻哈道:“狗屁的荣誉!你就是靠荣誉来上我们的妹子吗?”
还有个长脸大眼的青年怂恿道:“我们揍他!给帕里黛出气!”
我的妻子就叫帕里黛,人如其名,样貌如仙女一样!
帕里黛双手抱着衣服,挡在了我的身前,道:“我就是要跟营长好!还要给他生孩子!西开尔汗,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个长脸大眼的青年就叫西开尔汗,名字是糖的意思,就跟人一样,长的挺帅气的!
当时他颇有些恼羞成怒,长脸白的吓人!
后来,我从老婆帕里黛口中得知,西开尔汗曾一直追求她。
西开尔汗有模有样,很英俊,实际当时帕里黛就快答应了。
可我们来了,她就被我的能力和战斗事迹所吸引,甚至都到了崇拜的程度!
随后,她就一口拒绝了西开尔汗的求婚,开始朝我身边凑近乎。
这西开尔汗从没有在妹子面前如此挫折,都是轻易得手,结果被我意外截胡,心里总是有些记恨!
迫于我是军官,他不敢怎样,就一直跟踪帕里黛!
二人处久了,他了解帕里黛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很可能自己做主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结果,我们的事都被他偷偷看到!
这小子很有心计,他没有当场坏了我俩的好事,反而偷偷溜走,叫来乡亲,想将我当着众人丢尽颜面,更是坐实了铁证,一把搞我个身败名裂,以报抢了女人的仇!
帕里黛的老爹听到动静,知道自家姑娘偷跑了出去,心里也有几分担忧,就跟了出来!
幸好,老人家把村民拦下,才把事情暂时压了下来!
没想到这西开尔汗一计不成,就又跑到县上的兵团办事处去闹!
也该我倒霉,正好被他遇到了我的首长,这下我就彻底没了逃过惩罚的机会!
帕里黛和老爹多次向办事处的干部们求情,也是无效!
知情的人都是摇头,叹息一声,很同情的好心劝她俩回家!
这种事情只要宣扬开,各种风言风语都有,影响是极坏的!
多亏了她们父女俩求情,我最后被开了军籍,提前复原回老家。
老首长出于同情,自责无法保住下属,还特意帮我保留了退伍军人的待遇,也算是对我受冤枉的少许补偿了!
我知道我也不算冤,当时那种紧张环境,我做了最不该做的事!
咱实际就是一时没系紧裤腰带,正好撞到风口上……
我当时要能冷静些,忍一忍,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帕里黛在看守所一直等我!
我老家也没有父母,还是光棍,回去也没意思,就直接跟她回了家,算是倒插门落了户!
我当时觉得老天对我也不错,虽然被革职,但收获了一位像仙子一样的老婆,知足了!
我们的日子过得很好,我也掌握了种植松茸和锁阳的技术,正准备大干一场!
结果……哎......”
贵川咬了咬嘴唇,满是同情:“真是造化弄人啊!营长,您的一生真是个传奇!”
大海被人提到得意处,心头伤痛顿时好了些,豪爽道:“我不是吹!我年轻时在滦州就打过鬼子!”
贵川惊叫道:“您可是老革命了啊!还打过鬼子!”
大海容光焕发,就像变了一个人,自豪道:“那是!”
“滦州是我的家乡!
我当时还挺小,家乡就成了沦陷区,日军据点周围的各个自然村无辜百姓实在是被小鬼子祸害的不行!
我们每年的粮食都被日本鬼子掠夺干净,女人们整日四处躲藏,日子过得凄惨,饭也吃不饱,日常只能吃那种混合面,勉强果腹。
那东西,我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噎得慌,非常难以下咽!
当时,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真是忍不下去了!
我就早早地加入了当地的农民革命武装,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游击队。
就靠着打闷棍,慢慢偷抢,逐渐拼凑出打鬼子的简单装备。
刚开始每人只有五发子弹,可后来我们逐渐壮大,又得到了上级的支持,在战争后期,我们都能够成功的截击了铃木的运粮车队!
虽然咱们装备并没有优势,但地头熟,老百姓向着咱,再加上咱这脑瓜活,硬是把不行的事给做成了!
那伏击的法子就是我出的,因此,我从一个新兵蛋子,被县大队长任命为当时最年轻的小分队长……”
贵川和杰于彼此相望,真心佩服,更是很羡慕!
大海更加得意了,又讲道:“我这一生征战无数,走遍了大江南北!
南下渡过江,湘西剿过匪,**打过美国鬼!
因累积战功,一步一步升到正营长,兼任副团长!
我因为自己是个老光棍,没那么多顾虑,国家需要我,我就去哪里!
因为我带头参加西上兵团有功,首长出发前曾嘱咐说让我在兵团里好好干,没多久我就会被提为正团长,如果表现突出,不出几年就可以升到副师长。
我将作为兵团的高级骨干,为祖国的边疆稳定,做出应有贡献,长期驻扎下来!”
杰于看到老营长大海数着自己的光辉岁月,显得意气风发,不禁非常同情,但也有些莫名的伤感,更有些哭笑不得!
他真是个倒霉蛋,即让人同情,又惹人笑叹!
这位大海老哥要是当时能克制一下,管好自己的**,回头再将这仙女妹子接走,随便名正言顺的在自家如胶似漆,也不至于这样,没准现在已经是一位显赫的边疆大员了!
真是可惜了啊!
这也算是另一种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命中注定!
这大海的命可够苦的,刚过上幸福的好日子,可惜世事难料,人生无常,他还是糟了这种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