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纳闷解释道:“这封信是他的家人发出的,算是死前的悔过书,揭发检举老张的同时,也承认自己是他的联络人……”
大刘表现的好像很关心,追问了句,“他怎么死的?”
小李被大领导一追问,忽然也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但一时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小李一阵眼神游移,此时没了底气,“据家人说,他晚年得了癌症,写好这封信后,就服了过量的安眠药,自己想法安乐死了!
家人始终不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就是按老人生前交待的地址,直接寄了出去!”
大刘犀利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狐疑,莫名道:“小李,你信天底下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小李当然也有些不信,但他不愿意放弃这个巨大的契机!
他此时越发像那放了小半气儿的皮球,气量不足地闷声响道:“咱查查老张不就清楚了……”
“好,你去查,估计你一定会有所收获!”
小李听到大刘副局都说定有收获,忽然如气泵贯体,突然鼓胀起来,又来了精神,非常迫切的大步流星,飞窜了出去。
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心中暗想:“铁证如山,难道还有办不成的案子!
嘿嘿,百年不遇的便宜,被我今天这一头给撞上了!”
大刘见小李猴急的跑掉,知道这小子定会卖力去查,虽然他也没抱什么希望,但年轻人还是有些锐气好,不然什么事也干不成!
可此时,他把气打给了属下,自己却像个彻底泄了气的皮球,身子一塌,脸色暗灰,心事重重的仰倒在椅子上抽烟发呆……
实际,他一点不平静,心里正暗自较劲,胸口更是憋着一团火!
他比谁都狠他们,比谁都想置于他们死地,好给折损的老朋友们报仇!
但作为秘密情报机构的佼佼者,他不能因冲动犯错误,一旦头脑发晕,就相当于给敌人制造了利用自己的机会!
小李折腾了两天,调查报告就汇总出来了……
小李熬了个黑眼圈,大清早看着自己梳理的报告,更是两眼一抹黑,越发的怀疑着什么!
老张的历史档案,只有个地名可查。
据他参加北方根据地征兵报名时所口述记录,父母自幼双亡,无牵无挂,一直往来于深山老林,以打猎为生,居无定所。
他还是在多次下山卖猎物的档口,从群众口中,知道了根据地队伍的好。
感念人民武装为人民,响应党的号召,他毅然投身革命,为穷人打天下。
其它都是空白……
小李脑子可不笨,透着鬼精,眉头一皱,暗自骂道:“奶奶的!老张啊,你底子倒是干净,几乎啥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是真存在,还是假存在啊?”
一个伙夫微不足道,当然没人能说的清楚,但就是那战功赫赫的准将军噶陆也没人能说的清楚!
他俩好像就那么直接出现在了革命队伍里……
噶陆的确和老张一个时间参军,档案都是连着的编号,可见是一同先后报名的。
噶陆当时就说自己有五位亲人,老家在南方某地。
但他就是在请假回老家休养的时候,也仅是到了南方西部某省城,从来没真正回过老家,更没见过他的五个哥哥。
据他的勤务兵所言,他都没提起过他有这么五个哥哥,可见亲友关系之疏远,形同陌路!
更匪夷所思的是,噶陆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时候,按理说也得回家看看吧,但他依然未回去,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据当地同志走访了解,曾经的确有个噶六,兄弟六人,他排老小,但大约十二三岁的年纪,他就失踪了!
县城倒是也有个噶六,可他曾经是人见人打的过街老鼠,最后跟了国名党反动派,不知死哪去了,音信全无,更是没人关心他的死活!
这噶陆跟噶六重音,不得不让人怀疑,噶陆到底是不是那个偷鸡摸狗的噶六?
一个偷鸡摸狗的混子能最后成为功勋卓著的准将军,太稀奇了,也太那个了……
小李骂了句,“奶奶的,邪性!打死我也不信!”
老张和噶陆二人越被深入调查,身世越迷离!
他俩早期时候的所有知情者有的死在了战场上,有的落了一身病,近几年都死了。
他俩认识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小李带着黑眼圈,硬着头皮找大刘汇报,没想到,大刘也上了副烟熏妆,这下好了,谁也不嫌弃谁难看了!
“……参加入伍的档案中,也只有他俩的简略口述,都说自己是南方来的投奔革命的志愿者!”
小李分析了自己的怀疑,说的一嘴白沫,也没抓住有用的线索,此时真正成了霜打的茄子!
大刘宽慰道:“当时,招一个小兵和伙夫,谁会去挖他的祖宗十八代呢?没收获是必然,实际没收获也是收获……”
小李咬咬嘴唇说:“那个老家伙,藏得够深的啊!”
随即小李犹豫一下,咬咬牙,掏出了一份文件,摊在大刘面前。
大刘低头一看,是小李的批捕报告,他没多想就签了字。
小李如获至宝,屁颠屁颠的就去抓人了……
果然,11号研究所又是一阵翻涌……
张启明得着信又去凑近乎,讨好美女,“我的天,咱这伙夫组里都快成特务窝了!”
吴莎心有后怕的说道:“又出啥问题了?
我倒是听说了老张主任被人带去协助调查,他的人出了事,这应该很正常啊!”
张启明大嘴巴道:“你可别说是我说的!老秦又给我嘚瑟了几句,说老张主任是被**秘密逮捕的,一定跟陈青云的死有关!”
吴莎满是不信,吃惊道:“他和陈青云可是忘年交,都跟老儿子一样疼组长,怎么会呢?”
张启明唏嘘道:“所以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狗特务太歹毒了!”
吴莎脸颊一黑,很快就恢复了如常!
“哎!这机构太危险了,我都有点后悔进来了!”
张启明无奈道:“你就是想退出去,也出不去啊!还是离核心远点的好,省的招灾惹祸!”
吴莎俏脸一红,听的出张启明心里已经满满的酸醋,几乎冒的外边到处都是了,但她无法选择,身不由己!
她暗中抱歉:“启明,对不起了,我只能辜负你的爱!
我知道你的好,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但一言难尽,我俩始终不会有结果,也不敢有结果,我这都是为你好……”
此时的吴莎终于松了口气,心中不再忐忑!
陈青云在出事儿三天后就去世了。
为了配合案件的侦察,对外依然保密,说他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里一直昏迷不醒。
作为老朋友,大刘过来安慰顾晓宇。
快三十多岁的女人,一直为家庭操劳,让她显得都有些老了,这次的打击更是雪上加霜!
顾晓宇一脸疲惫,满眼血丝,她已经连续好几夜梦中哭醒,醒来后就根本无法再入眠,她只能望着别墅外的婆娑树影孤苦无依地发着呆,默默的承受着内心苦楚!
大刘顺便向她问了几个问题,也没获得有价值的内容。大刘临走,顾晓宇叫住了他,说了个情况:“青云曾在昏迷中隐约地一直在说一个笔记本的事……”
大刘灵机一动,立刻电话小李,让他去办公室和宿舍秘密寻找,行动务必迅速和保持隐秘!
结果,在宿舍里,小李真找到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牛皮都磨的泛白,纸页已经泛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经江华确认,笔记本中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涉密程度不高,有些属于机密的陈青云很注意的做了隐晦处理。这应该是陈青云写给老婆和女儿的心迹,满满的歉意,也是自己一生的心路历程!
大刘看到笔记如获至宝,对江华说:“所长,暂时借我用一下吧,我想用它来做些文章……”
第二天,吴莎来看陈青云,被**保卫阻止,没让进重症监护室,仅见到了陪床的顾晓宇。
吴莎像贴心妹妹一样,十分亲切的安慰了她,嘱咐她宽心些。
女人间很容易就聊到了一起,这两天的无尽哀伤堆在心底,顾晓宇也需要找个发泄口,吴莎就很好的承担了这个角色。
聊了很久,吴莎有事告别欲走。
顾晓宇喊住了她,并拜托了一件事情:“你是他的助理,肯定经常帮他整理东西,麻烦你把他留给我和小嘉怡的日记拿回来,好给孩子留个念想!
不知为何,他在昏迷中都不止一次提到过,应该很重要!
你帮我们拿回来好吗?”
第五天,陈青云过世的消息对外宣布了。
他的死对11号研究所打击很大,并带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之重足以影响人类发展的进程!
趁着上班的时间,宿舍里人最少,吴莎首先来到陈青云的临时宿舍,是在一座离单位不远的公寓楼内。
她翻找了一会儿,毫无所获。
吴莎悄悄锁好门,迅速拔出钥匙,就匆匆离开了公寓楼。
这一切都被林大伟和助手小周看的清清楚楚,他俩正躲在一角,用微型相机拍照取证……
吴莎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实际她并不是个合格的情报员。此时,她无疑成了猎物!
没多久,吴莎已经开始离开,林大伟当机立断,不再钉梢吴莎,命令小周:“我有事离开,你直接回研究所,一路把吴莎给我盯牢了!”
小周领命跟上了吴莎,隐秘坠着!
林大伟打了个电话通知大刘副局长,说他自己有重要情报,会直接去找他!
打完电话,林大伟回宿舍取资料,准备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