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分外留了心,偷瞄过去,正好发现一个强壮些的想插队,取食较好的一份。一个似乎并不健壮的类人出头喝止,强壮的大块头有些不服,瞪着圆眼,**发狠。忽然,旁边的围观人群中站出几只类人,死死地盯住强壮大块头。
大块头见无法应付,乖乖的退了下去,恼火地推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插进他的位置。
小胡子叫来卫兵,指了指刚才喝止大块头的干瘦类人,命人将他带到审讯室,实际就是一个远离营帐的独立棚屋。
卫兵很快推门而入,麻利的将那个类人首领捆绑到木桩上,特意检查了其被卷曲绑死的尾巴。
小胡子命人退下,开始了独自审问。
“你是他们的首领?”小胡子还是很客气的用他们能明白的土著语言问道。
类人一脸冷漠,昂着头颅,黑色的蓬松头发支愣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顶棚,默不作声。
小胡子笑道:“你已成为俘虏,等主脑同化后,你也将成为臣民。现在说,我将给你丰厚的回报,你的族人也将不被按战俘处置!”
类人的薄嘴皮动了动。
小胡子与类人相处久了,也能从他们千篇一律棱角分明的灰白色脸皮上,看出些许喜怒哀乐。就是这些细微的小动作,能猜出类人开始有了些心动。但小胡子知道让他出卖主脑是不可能的,他只是试探下,增加些审讯经验罢了!
小胡子取来准备好的黑鱼尖牙利刃,轻轻一滑,类人的灰白色手腕软皮瞬间裂开,殷红地血从皮下血肉渗了出来。小胡子很快找到了一根血管,轻轻割断,让鲜红的血液流入事先预备好的陶土容器。
待觉得计量合适后,小胡子将其血管扎住。他顺手拉了一条碎布将类人头部蒙住。此类人不知所以,本能的挣扎起来。过了一会,自知徒劳挣扎不起作用,也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异状,紧绷的身子就逐渐放松下来。
小胡子另取了个干净容器,将自己的手心割破,放了同样的血液。之后,又取来新的干净陶土杯,将彼此血液等同倒入少量。
小胡子只见杯中似乎起了变化,两种血液发出微弱的颜色不同的红色莹光,互相吞噬扰动。他将自己血液再次注入,自体血液红光变得强大,对方的荧光减弱,慢慢的似乎也变成了自己血液的荧光颜色。
小胡子忽有所悟,难道是感染体相互吞噬同化……
小胡子忽然升起饮下这杯血水的冲动。他犹豫了下,定了定神,端起陶土杯一饮而尽。等待许久,他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身体似乎开始燥热起来脑中隐约的有了些模糊的影像信息。
小胡子看向被蒙着头的类人,眼中多了几分诡异的色彩,脑海中陌生的记忆片段正在飞速回闪,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努力的抓住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如法炮制。
小胡子经过痛苦的挣扎后,终于扑获了一段至关重要的信息。在丛林深处的一处地穴,此类人头领被簇拥着进入……
昏迷了二天二夜,小胡子猛地睁开双眼,血红瞳孔被透入的强烈光线刺激,紧锁成一条红线……
小胡子立刻喊来副官白启,让其撒开人手,搜寻脑中的场景。
半月后,在国土中间偏北的密林里,一个深洞呈现在小胡子眼前。
山洞侧壁光滑,无杂草,一看就是经常被蝗兽出入。敌主脑做了巧妙伪装,别出心裁地将一颗大树的树身斜躺,巨大树冠盖住洞口,如不按图索骥,很难发现。拨开浓密地树叶,进入树冠后一具大型吊笼就出现了,由藤条牵引,可以下到洞底。
副官白启整理了下绿斗篷,带三个基元组下探,不一会儿,洞底传来厮杀声。
上部士兵在收到信号后,奋力拉抬,副官白启死里逃生,深受重伤,非常狼狈!
小胡子过去查看,只见副官白启侧肋中矛,破口不算大,暂时性命无忧,绿袍满是破洞,估计没少被利矛穿过。
他有气无力地说:“下部是个水潭,边缘有石板路通向侧壁洞口,山洞口有大石屏障。敌人有百十蝗兽,躲于其后护卫,易守难攻。他们是精锐,一下就把我们射杀殆尽!”
小胡子赶紧叫来巫医,为白启上秘制白药!
小胡子见白启被抬下去休息,眉头一皱,略一沉吟,忽的计上心来。
一众蝗兽两两成组,被类人指挥,抬来沉重的大坛子,里面是满满地火油,将其逐个投入洞底,砰砰地碎裂声隐约传来,还有落水的咕咚声,一股子火油味不断升腾,呛得洞边的蝗兽忍不住咳嗽起来。
类人小队长点燃火把,扔到坑底引燃,顿时火光大起,浓烟滚滚。约么燃烧了一夜,早上再看,浓烟渐少,滚烫的蒸汽随着底层的滋啦声,喷涌而起……
又等待了个把小时,太阳逐渐升起,洞口周边的树叶早就纷纷掉落,仅剩下较大的枝叉,从洞底涌起的滚滚热浪依然浓烈,但坚持下还是可以忍受的。
第二批三个基元的小队再次探洞,不一会儿,底部传来信号,安全!
小胡子怕有意外,让第三批、第四批,约十个基元增援。
随后,小胡子也想下得洞去,红袍将军金甲开山很是紧张他的安全,甚至执意代其前往。
小胡子执拗,坚持亲临现场!将军们甚为感动,就特意挑选精英射手五基元,随同保护,才稍感安心。
洞穴呈漏斗型,底部有个篮球场样的空地,地势平坦,草木已经被燃烧殆尽,空地上铺就的石板都开始呈现灰粉化。另一侧的深潭水面热气缭绕,死去的鱼儿都散发着肉香!
一个类人打趣道:“好一锅大地鲜烫!”
小队长小声骂道:“老实点!别惊动了昏死的敌人!”
那个类人小战士赶紧闭了嘴,不敢多言,他深知军纪的言明,不敢造次!
侧壁有一个较大的横向洞,地势略高。如副官白启所说,有一块大石屏障。经过猛烈的焚烧,洞内氧气耗尽,大石后逐渐出现了窒息而死的蝗兽尸体,密密麻麻足有三十来具。看样子这洞并无其他出路。
有些蝗兽只是暂时昏迷,还能看出微弱的呼吸,皆被先头小队手起刀落,身首分离。
慢慢的深入四十米,洞窟内钟**石吊满洞顶,洞壁一侧还出现了银白色的钟**石瀑布奇观,被火光照射,闪着银子般的光芒,煞是好看。
小胡子被眼前的绮丽深洞,水成景观所吸引,心中暗想:“这要是收门票得多少钱啊!”
他正在做数钱大梦,深洞中突然异响,一支飞矛射了过来,旁边护卫类人赶紧用身体硬抗下这一击,才保的小胡子周全!
小胡子查看躺倒类人,正中心口,后背都透出一寸,已经无救了!小胡子有些伤感,自责大意!
一名副官过来宽慰道:“这是我们的荣幸!忠心护主,家人定得厚酬!您别太在意!”
小胡子摆摆手:“厚葬!”
副官领命:“君上体恤我等,心有感激!我等定不舍性命相报!”
小胡子没想到兵士们会如此感动,看样子是真心的,回想到白点对待下属的做派,心里就明了了几分。他叮嘱道:“估计又是个昏死蝗兽醒来,下边要小心,给我格杀勿论!”
副官杀机大起,传令下去。精射基元组开始打前,千挑万选,身手真不是盖的,连连得手,一路杀伐,干掉了二十多只!
小胡子就亲眼所见,砰砰两声,飞箭几乎同时命中那只露头蝗兽。其他躲藏的一只蝗兽被惊吓到,一时慌神,倒退后撤,又被两发命中。
小胡子走到近前,看到一支箭洞穿了它的前腹部,一小块白色软肚皮,是它的唯一命门,另一支箭洞穿了它的血盆大口,正**般嘶叫着!估计这只倒霉蛋当场栽倒在地,没了气息!其它后边埋伏的敌方蝗兽见状,恐惧的颤抖,纷纷转身,落荒而逃!
还有不知好歹的敌人想试试运气,多次偷袭,均被护卫精英打包包圆,穿了个透心凉。前行路途还算顺利,小胡子七转八拐很快就来到一条地下暗河边。
水声潺潺,将隧洞的地面斜切下去,形成了一条十来米深的沟壑,简直就是个天然的护城河!深沟寛约二十来米,两岸陡崖架有一座三米寛藤条索桥,刚才敌人撤离时,已用利器齐根砍断,留下的十数根藤条断茬仍清晰可见,几乎是刚刚砍断不久。
河面的微风拂面,顿时胸口憋闷的感觉减轻了不少。对面洞口隐约闪出一对对血红的亮点,正是敌方蝗兽双眼反射出的点点火光。
小胡子急需活捉敌方主脑,好尽快收编其感染寄主,所以未敢用歹毒的火攻。
黄袍副将命人拿来一根长绳,固定到边缘的石笋上,三兽用绳索下降到暗河边。
三兽四下查探,朝崖顶的副将打了个安全的手势,随即分别准备下水。在火把映照下,它们来到暗河边,用长矛试了试水深,约有两米,水流清澈,并不湍急,可过河一试。
蝗兽纷纷下水,一个刚到达河中间。
此时,周围被河水浸泡的峭壁下,忽然异动。密密麻麻的黑灰色甲壳昆虫成群结队地朝蝗兽游去。它们体型很小,状如水蟑螂。
蓝袍副将认得,焦急的大叫出来!
他即刻命令道:“快上岸!深洞水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