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举手示意,继续站在高高地巨犀舱台上朝远处望去,一条石板路蜿蜒伸向山洞入口,看宽度是为运奴车而设,看来这主脑胃口不小,新鲜食物都需要用车来装,小胡子心中不敢小觑,反而多了几分小心戒备!
此时洞外站满了全副武装的蝗兽,约有三千只,应该是这主脑的最后杀手锏,是最为忠诚的蝗兽亲卫军。
小胡子心想:“如果强攻,看那些蝗兽高大的块头,粗壮的肌肉,绝对讨不得半点便宜,还不如围而不攻,静观其变!”
小胡子心下一定,也不急了,下令扎营,将投弹车和弩车呈防守阵列排开,高筑硬木围墙,伺机而动。
对方本想趁小胡子立足未稳,先发制人,结果组织了几波猛烈地冲锋,均被便携强弩一阵射杀,投弹车一通乱轰,丢下散发着焦臭味的累累尸骨,知趣的退缩到洞口附近。
下午,小胡子趁热打铁,开始用投弹车乱轰,想将对方逼入洞内,慢慢收拾城墙的守敌。可对方不上当,毫不退缩,开始凭工事高墙对抗。
红袍开山功勋卓著,开土在双土城大战中破城建功,前两次大战之后,二将已称兄道弟,关系火热!此前,作为同在主脑之下的将官高峰国老乡开工抽空,前去恭贺二人,正赶上他俩喝到高兴处,见开工来了,颇有些不鸟他!
开土半醉着说:“开工老弟!你最近可是要加紧表现了,不然我那红毛乌龟的雅号要送你了!”
开山大笑,醉意上头:“我看行!以后我就叫你为红毛乌龟了!”
开工满脸瘟色,不肯再喝一杯!
开土调笑道:“老弟!你还认真了!给你我的雅号是抬举你,觉得你是自己人!别扫了哥们兴致!”
开山更是过分的睁着腥红的双眼,硬是将陶土酒杯塞到他的手中:“来!喝下这杯授名酒,以后咱还是兄弟!开土的大帐可容不下你这满脸的瘴气!”
开工气的手直哆嗦,硬是将杯子扔在木桌上,负气而走!
开山身后一阵坏笑:“红毛乌龟生气了!你看这斯,开不得半点玩笑!真不如开土老弟的心胸!还是咱俩脾气投缘,才是真兄弟!”
开土笑道:“别理他!咱哥俩喝!”
红袍开工心中嫉妒,回来后,气的将饭桌直接踢翻!吓得随从小弟不敢吱声,一旁战战兢兢地收拾食物残渣和陶土碗盆的零落碎片!
红袍开工一直没有得到表现机会,眼见着开山受赏了一片土地,开土还获得了一对美姬,他那心里痒的抓耳挠腮,求战之心更切!
红袍开工负气之下,在几天后的交锋中一时大意,指挥投弹车前出了些,类人骑兵基元也过于抵近城墙,被对方投弹车打的连连后撤,直接暴露了十架己方投弹车的前出阵地。
对方指挥官,一位老类人灵智极高,抓住难得的破绽,动用五百只精装蝗兽一个急冲,瞬间将投弹车阵地摧毁,还捎上了开工一百基元的骑兵战士!
小胡子看着被放火焚烧的投弹车和不断爆燃的火油弹,心疼的要死!不过他转念一想还挺有收获,原来可以调出精壮,组成纯粹的蝗兽敢死队,急速冲锋甚至可以取得令人意外的奇效,心念一动,有了提升蝗兽亲信,组织蝗兽战队的计划。
小胡子逐渐品出其中味道,发现了一个关键问题,好像对方早有准备,修建了很好的防御工事,估计粮食储备也很充足!难道那类人老儿目的就是耗时间,趁机消耗来犯之敌,暗中将边疆驻守的大队人马火速调来,打算来个内外夹击,彻底围歼?
小胡子心中不由的一惊,后背冒出冷汗!他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性,如此常耗下去对孤军深入的己方的确十分不利。
小胡子几天食之无味,越来越觉得坐如针毡,几次出门实地考察。
有一天,他冒险从远处的山头抵近居高临下眺望敌城,发现唯一的突破口在水路,就是瀑布下来的水道,在城墙上有个泄水断口,但谁都不傻,对方肯定设置了机关埋伏,越像突破口的地方往往就越不是活路。
小胡子无奈悻悻地的抬头,望向瀑布垂落的源头一片杏黄,怪石嶙峋,地形险峻。顺着飞流直下的银色带子,他看到瀑布下面的深潭,白雾飞腾,碧色墨黑。
他神色一喜,计上心来!
小胡子点了一千敢死队,从两侧迂回上山,敌方大意觉得山高地险无人敢冒死,防守非常薄弱,小胡子很快就占领了瀑布源头。小胡子随后命人多备火油弹偷运上山。
次日一大早,火弹从天而降,将城墙上的兵士烧的嗷嗷嚎叫,有的情急跳入水中,但火油仍然漂在水上燃烧不止,这三千精锐蝗兽一下子就被消减大半,小胡子下令攻城。
重弩雨箭铺天盖地,高空落石疯狂砸落,守城的敌军彻底被人压着打,很快就丢下成片的尸体,撤出城墙,敌方三百余众被迫龟缩到洞穴之内。
小胡子得意地站上城墙抵进观察,看清瀑布后左右各有一条石板路可从两侧进入,绕过水流,而衣不湿,真是奇妙!还是老办法,继续火攻,敌将兵士死的死,残的残,终于无力再战。
有个类人头领举着白旗出来谈判,小胡子命令本地招来的翻译前去接洽,他已被圣血同化,足可以信任!翻译获知对方来意,转述对方意图,说对方愿意接受无条件投降,唯独有一个要求,就是放主脑一条生路。
小胡子客气地说:“投降可以,但要你们先出来被俘,之后我定不会伤害主脑!”
类人头领还算聪明,知道这空口白条毫无效用,为难地说:“我如何相信您的承诺?”
小胡子凝视血瞳,淡淡地反问:“你还有其它选择吗?”
类人头领无奈地摇摇头:“主脑还有一个依仗,那就是鱼死网破,您不会想看到眼前的帝国分崩离析,进入人间炼狱吧?”
小胡子听后也有些迟疑,随后对类人使徒说:“让我和主脑洞中相见,当面议和,如何?”
类人头领欣然称是,打着白旗,就回去复命了。
没多久,敌主脑回信邀请小胡子入内直接面议,并许诺了一个天大的好处,也正中小胡子的心思。
在刚刚组建的几十只同化蝗兽亲卫的保护下,小胡子来到洞**的大厅。这宽敞地大厅足有两个篮球场大,是个人工修整的洞窟,地面铺着青石,平整光滑,摆设考究,雕梁画栋,一众强壮的蝗兽护卫分列两侧,好不威武!
正中的大镂空床榻上俯卧着一只巨大的青蓝色主脑,全身泛着青色和红色的莹光,闪烁流动,更加不敢令人直视。
它看上去很虚弱,触手抓着一只傀儡类人,借其口声音含混地说:“你很强!变异人,你竟然已经吃了一个灵果,真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我也可以给你一个,不求你放过我,我没有前一个主脑那么白痴,我甚至可以把这躯壳许你!”
小胡子狐疑,心中不解地问道:“这么大的好处,必有所求,不防打开天窗说亮话!请直说?”
主脑许久不动声色,叹息一声,缓缓的说:“我得了一种病,一种主脑才会得的病,因此我经常不得不处于昏睡,丧失了很多机会,不然绝不会容你们的这般造次!”
小胡子笑了笑,继续问道:“我能有什么灵丹妙药是你需要的?”
所控傀儡类人面色有些悲哀,又叹了口气:“本想最后一博,趁机抓来湖边国的胆小主脑,进行夺舍,换一副躯壳,结果被你们给缴了局,顺便还灭了我的国,真是天意弄人啊!”
它真是有些虚弱,休息了一会,才能继续说:“我这副躯壳已经没有了什么价值,最大价值就是我可以送你一份大礼,还有一个关于主脑的秘密!”
小胡子不由的心中狂喜,身体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只听对方主脑继续引诱似地说:“我欣赏你,只有你有资格和我达成这笔交易!吃下我的红果,继承我的国土,达成一个我们之间的生死契约,你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我给你一个自由之身!”
小胡子听到那个久违的词汇自由,一下子心动了,他强忍着不动声色,让彼此多余的人退下,命白启带人将门口紧紧堵死,以备有诈,仅彼此留下两个心腹。
主脑也欣赏的点了点头,屏气凝神,身体的红色荧光一下子变得灿烂起来,像电泳一样在身体中游走汇聚,肉眼可见一束束触手如万条小蛇,呈螺旋缠绕在一起,蜿蜒伸展到半空之中,亮红色触须端部缓缓**,丝须四散而开,呈花蕊般绽放,中心位置红光大盛,缓缓凝聚出拳头大的红色浆果,通体晶莹,透着血色,内部呈现出如宇宙运行般变幻的绮丽!
主脑的身躯像是被抽空了精元变得越发的萎靡起来,似乎它的生机在缓缓地流失。
小胡子命人摘取红果,一下子主脑的身体像失去了意志枯萎了一些。
它有气无力的说:“快些吃下,不然疆域必乱!我将于你同在,你死我亡!意识独立,兄弟血盟!你也要给我一杯血液,才能达成契约!”
小胡子也不是背信弃义之人,很爽快的放了一杯圣血,送于亲信蝗兽代为送达!
很快主脑吸入圣血后,那巨大的身体慢慢塌缩,浓缩出两个较小的暗红色个体。
小胡子按照约定,在对方主脑护卫见证下,命人用精致的小木箱收好,垫上冰块儿保持其活性。
小胡子也不矫情,当着主脑护卫的面履行约定,开始吸食红果,慢慢地陷入了昏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