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过去,第三日中午,大太阳非常大!
钉子不吃饭可以抗住,可不喝水就太难受了!早上他四处找露水舔,但此时是高温季节哪有露水啊!
这一天过得可就太漫长了,他虚弱无力的命人挖坑,看能不能弄出水来!
此地是山丘高地,都是高大乔木,哪还有一滴水可找!小兵们倒是听话,足足挖下去一人深,就碰到了下边的坚硬岩石,再也无法深入一寸!
钉子忍不住干渴和热风,又不愿喝自己的尿,再说此时哪还有尿水挤出,干脆钻入其中,躺在湿润的新土里,不肯放过那一丝凉意和水气儿!
最烦人的是教官每过一个时辰就来问:“将军!您还好吗?”
钉子在坑底大骂:“孙子!吵死了!我死不了!我就跟狗日地耗上五日!”
教官也不恼,解释道:“我怕您出意外!提醒也是规则之一,除非你认输,那就可以上来好酒好肉的吃!”
第四日早,学院为了犒劳辛苦对战的将士,送来了尚好的烤肉和美酒!
钉子在洞底闻着那诱人的味道,声音弱弱地叫:“教官!教官!。。。。。。教官大哥。。。。。。教官爷爷!我认输了!”
教官正吃的香,听到了前两句喊,就是不理,但听到都叫自己爷爷了,他也不好再装聋作哑了!赶紧命人将钉子合力抬出来,取来纸笔,让钉子颤巍巍地抬手签字画押,做完认输手续!
钉子被小兵搀扶着喝了几口水,就像晒蔫的植物,顿时就有了一丝力气,嚷嚷道:“肉!”
小兵麻利地给搁了一小块!
钉子赶紧抢过,狼吐虎咽地吞下!
教官焦急劝道:“不可再吃了!快喝些水,别噎着!”
钉子知道自己都被连饥带渴搞了三天多了,真要吃个饱,非被撑死不可!
银月接受了钉子的投降,钉子最后是被抬回学院的!没多久,待康复后,就灰溜溜地向银星告辞,离开了!从此紫袍尖尾再没动安插钉子的心思,当然也没人敢再来找死了!
小胡子听完,哈哈大笑,连连赞道:“真过瘾!”
白启笑够了,恭维道:“都是君上的英明!这实战试炼之法非常有利于新将成长!银月、银华,还有白明都是这么毕业的!实战中也没显得露怯,就跟学院试炼一个样!”
小胡子望着白启:“你小子也很有长进!你的暗子也越来越上道了!我要奖励你!”
白启躬身谦虚道:“为君上办事,是我的分内事,臣无所求!”
小胡子递给了他一根山东国紫蕉,小声道:“你肯定有个事必须求我帮忙?”
白启跟小胡子处惯了,也不客气,接过紫蕉,拨皮就咬,入口甜香,非常可口!
“君上怎知道我有何求?”
小胡子坏笑道:“湖边行省,洞茂家的闺女怎样?”
白启玉面一红,忽然有几分紧张道:“上次,替您去给洞森老行**官送信。您曾让我问问洞茂可有家书要带,洞茂让我给家里带了话,在与他夫人相见时,偶然见过他的大女儿,少女初成,确实惊艳非常!”
小胡子点着白启,打趣道:“还是心动了吧!那闺女,我听人说了,样貌绝美,心有九窍,秀外慧中,女中极品!我看配你正合适,也省的你姐到处瞎张罗!”
白启很兴奋,赶紧跪地请求道:“但凭君上做主!”
小胡子笑骂道:“要是你不心动,我也不多事!但你回来后,魂不守舍的,我就看出端倪了!那丫头在你走后,也跟母亲多有提起你!说你英姿飒爽,绝美青年甚是难得!”
白启好奇问道:“您怎知道的?”
小胡子轻笑道:“你不是在第二日,替洞茂夫人带了封家书嘛!当然是洞茂偶然提起的!这洞茂啊!估计也看上你了!还有个原因,就是那尖尾老色鬼也对那闺女上了心,还曾找人试探过,都被洞茂委婉回绝了!”
白启手足无措,神色焦急,脸更红了!
银月临走遵从君上叮嘱,特意跑到红袍洞茂那里讨要新型器械!
洞茂提前获知白启传令,不敢怠慢,带人将武器库门洞大开,任其挑选!
银月摸着天瀑行省增援来的新式便携投弹车,心里喜欢的直流口水!
投弹车比先前的二蝗抬强弩分量稍重,但仍算小巧轻便之器械,一个基元足以携带,另一基元协助配合负责运送小号火油弹以供消耗,二基元跟随协作便可在于林间窄地短时展开攻击阵形。如果安排巧妙多架并排组成持续火力那声势绝不可小觑!
此种新式投弹车的排布阵型在银月脑子里不断演练设想着各种可能,种种妙用层出不穷,最后他心满意足啧啧称赞道:“这真是野战设伏的便携强火力啊!”
洞茂憨笑道:“不错吧!都是天瀑行省的最新产品,个个都能闻到一股清油味,等下我带你出去试试,那火力猛的够劲!”
银月贪婪道:“两百台,我要了!”
洞茂豪爽地叫副官清点出货!
银月又来到了二蝗抬弩面前,惊奇道:“都是复合弩了!这力道可大多了吧?”
洞茂得意:“足足远一半射程,可以达到八百步有效射穿厚皮甲!”
银月搓手道:“两百台!”
“好!就两百台!”洞茂又大方地叫副官备货!
很快一千基元换装完毕,与老设备一样,操作不难,很快就可上手,几次试射后所有设伏人马均可以熟练应对了。其他所余下的两百基元骑兵就作为了器械战阵的护卫队。另两千基元的骑兵作为主攻机动队!
红袍银月大军点齐立刻隐秘开拔!
不久后,辎重队进入高地大城周围两百里范围,同行的有三百基元的新兵护送,大摇大摆的走在山间小道上。辎重云梯体型很大,重量非常沉,类人不得不徒步跋涉,所有的强壮蝗兽都去拉了云梯。云梯为火星硬木打造,木质的大咕噜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如哮喘病人疲累困乏后的**,动静不小,在这个山路上传出去很远,非常另类,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打这经过似的!
蝗兽苦力们有些小声嘀咕:“这么大的云梯,硬木车厢里还放那么多的水罐,真是累死了!”
另一个道:“真不知道蓝袍百夫长怎么想的!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一个类人绿袍小队长呵道:“休得胡言!认真拉车!”
蝗兽们赶紧低头用力,再不敢聒噪!
押运队逐渐进入山崖谷地,蓝袍百夫长自己的伙伴蝗兽也去帮忙拉车了,自己和战士们一样都是步行,此时他擦了擦汗,抬头看到那不算高的两侧山崖连只鸟叫都没有,死一般的静悄悄……
他也是天瀑行省军事学院的毕业新将,看到此状况与教官传授的伏兵典型案例完全一致,心头就开始打鼓,但他清楚这是条必经之路,辎重队要想绕路就必须耽搁好几天,这是前线战势所不允许的,无论怎样,他也要硬着头皮往前闯。
事前,他也收到了密令,知道自己这次责任重大,前路即使是个火坑他都要跳,此时终于到达了火坑边,他别无选择只能心头默念着月神保佑,希望千万别出事,至少别死太多兄弟!
他随即命令小队向云梯靠拢……
忽然,两侧山崖草木一阵骚动,杀声骤起,巨大的石头和粗大滚木也从天而降,砸在地上砰砰乱响!
蓝袍百夫长按照预先的演练,紧急命令部下收拢在各自负责的云梯周围,由小队长负责指挥,前出护盾刺上长矛组成防守紧密队列,毫不畏惧的坚守阵地待敌人来攻。
辎重押运队训练有素,无人乱跑,收拢的也很及时,原本砸下来的滚木礌石竟然被灌木和乱石阻滞没有形成多少有效的杀伤,堪称万幸了!
两侧的小山崖上早就埋伏了刀疤的队伍,一边两千,一边一千。为首的副将见到辎重队已经入套,正在得意时突然高喊:“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烧的烧,杀的杀,一个也别放过!”
“给我打,出出这些日子憋屈的恶气!”
一声号角齐鸣,两侧的山崖就开始向下边放箭,投掷火油弹!
押运队早有准备,均用云梯两侧的厚实木板遮挡箭矢,还从上部的空洞中向下浇水,淋湿木板,一时火焰竟烧不起来,整个云梯上下都有硬木厚板防护,巧妙地将部分人马掩蔽到其中!
所余在外的蝗兽们也取出巨型云梯车厢内的宽大盾牌,组成了乌龟阵,就是藏头不出,任你奈何!
这时候,那些类人蝗兽才终于明白,君上让我们费老劲儿,带这么多陶罐的水,原来是干这个的啊!
这边的队伍做缩头乌龟,那边放箭,扔石头,射又射不着,砸又砸不动,彼此一下子就僵持了下来!
崖顶的刀疤副将气的直哼哼,下令大部冲下陡坡山崖抵近攻击,之后在冲锋队撕开的破口处轮番将火油泼洒到云梯巨车上点燃烧车!
凭借数量的绝对优势,这计划貌似很不错,但崖顶的刀疤战队还未下到谷底时,只见周边丛林里,喊杀四起,随即冲上来黑压压的战队。但他们却只攻击刀疤副将那侧人数最少的崖顶,两千对一千,顷刻间就陷入焦灼!
令少数一部牵制住刀疤副将的主力,银月所部大队人马开局就是一通火油弹,将窄窄的小山梁烧成了火海,埋伏的刀疤战队被轻型投弹车猛烈突袭后在火海中一阵乱叫,几乎一个波次的攻击就失去了抵抗的决心!
银月命二蝗抬弩前出开路,排排上,凭借零星树木作掩护抗下滚木礌石的砸落,拼死将对方的一千人马悉数射杀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