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干活？”李彤由于笑话郭莉脑子短路，向办公室外走去，忽然懵懂又可爱地回头问钟凡，“姐夫，你叫我去干吗呀？”
“傻丫头，回来。”钟凡看她懵懂乐的发笑，示意她回来坐在办公桌对面，接着问她一个深层次的问题。
“妹子，你说渣女有爱情吗？”
钟凡这个问题貌似简单，但让人回答起来不易，社会鱼龙混杂、物欲横流，尤其是物质女（即渣女）太多迷失了人生方向，如果简单敲定物质女有没爱情，那是对物质女极为武断地偏见。
李彤还是个未经恋爱的姑娘，内心纯真，哪能判断出钟凡这种深层次的问题，但她是个警察，虽然她还没有跟人恋爱，但办的案子多了，对物质女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同钟凡一样认为她们是一群既可怜又可恨的女人，一辈子都难以获得真心爱她们的男人，她们的名声毕竟太坏了，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出卖，只要是个男人对她们都接受不了，除非那个男人也是渣男，往深点说双方不可能会有爱情，只有得过且过，做天和尚撞天钟。
李彤说：“姐夫，我认为渣女过得比谁都苦，人要脸树要皮，即使她们经济丰裕，但在人前也没底气，内心发虚，怕人拿有色眼镜看她们，即使她们整天忙碌，也是强颜欢笑，内心的苦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清楚，尤其是漫漫长夜，定会感到寂寞。有句俗话说，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就像你说的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嗯，说的不错，分析的也很透彻。”钟凡对李彤的回答表示赞赏，“渣女最大的失败是道德沦丧，你就这个观点分析一下，如果她们遇到一个生活自律、思想传统的男人，她会怎么做？”
“那肯定是欺负人家呗，既玩弄人家的感情又骗取人家的钱财，待从男人身上榨不出油来了果断离开，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行啊，你挺有慧根，那你就按这个路子查下去，你是女孩，首先接触苟晓红生前的女闺蜜，调查苟晓红近十年的闺蜜好友。”
“姐夫，你的意思是说从女闺蜜当中调查曾经与苟晓红交好的男性，但是这个可太难了，像她们那种女人都是一丘之貉，我们哪能从她们嘴里听到实话。况且苟晓红那么有钱，与那些闺蜜一定形成堡垒，谁也不会说谁不好，反而还会保护她。”
“不，你不要把每个物质女都想的那么坏，也有从良的，所以我要你调查苟晓红近十年交往过的女闺蜜。”钟凡顿了一下，翻下面前的案卷，再进一步提醒李彤，“你试着想一下，如果这个女闺蜜撬了苟晓红的墙角，或者她同情那个男人的遭遇。”
“哦，我懂了，瞧我这个笨脑袋。”李彤懊恼地拍下脑门，再向钟凡点赞，“姐夫，还是你牛，立即拨开云雾见青山。”
“既然你明白了，那就干活去吧。”钟凡笑道。
“得嘞，我这就带方婷和刘烨查去。”李彤乐呵起身，到门口时向在旁边办公室待命的方婷和刘烨喊道，“走，干活。”
“得嘞，活来了。”方婷和刘烨相继起身，跟李彤出去办案。
对于调查苟晓红的女闺蜜，那是因为钟凡对物质女了解，他这几年在画坛名声大噪，见识过众多打扮花里胡哨的物质女，非常懂得她们的心理。一旦遇到猎物，即使二人是闺蜜也会撬墙角。为了丰厚的利益，她们六亲不认。所以说：“防火防盗防闺蜜。”
走马上任大案组组长一两天，钟凡仔细翻看了近半个月来警方调查苟晓红生前与之交往的案卷，他想既然这些人都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那就只有从苟晓红的女闺蜜入手。他坚持自己的判断，那个杀害苟晓红的凶手一定与她有很深的感情纠葛。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钟凡心想这个杀害苟晓红的凶手一定是处心积虑，并且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还具有善忍、心机重、善于谋划和心狠手辣等特点，善于在人前伪装。
李彤一组先是走访调查苟晓红的女闺蜜刘萍。
刘萍是个年过五十的妇女，个子高挑，面色黝黑，可见她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曾经开过发廊，做过保险。她与苟晓红一样，人生经历十分丰富。她家住在缎冲小区601室，装饰豪华。
“刘姐，您和苟晓红认识多久了？”李彤坐下后，向给她们倒茶的刘萍问道，“我们听说你们俩的关系不错。”
“嗯，是的，我们关系是挺好，三年前在一次饭局上认识，后来三天两头就会一起吃饭散步，每天都会电话联系。”刘萍没有隐瞒她与苟晓红的亲密关系，说着把茶水端给李彤等人。
李彤表示一声感谢，再继续问道：“刘姐，那请问您了解近几年与苟晓红有过恋爱关系的人有哪些？那些人您都认识吗？”
“认识啊，全都认识，近几年晓红谈了好几个，她婚姻不顺，总希望获得真爱，可总是遇到负心汉，最可恶的是物质局的那个邓贤达，差点害得她割脉自杀，我很同情她，劝她不要用情太深，可她偏不听，现在竟然出了这种事，真为她不值得。”
警方所掌握的情况，对于近几年与苟晓红有过恋爱关系的男人有十三个，但这些男人均被排除在外，都没作案时间。
做笔录的方婷对刘萍的述说露出一丝鄙夷笑容，她虽然还是个小女孩，但也不相信刘萍为苟晓红说的好话。
李彤看眼方婷，方婷反应过来，赶紧认真做笔录。
尔后，李彤继续问刘萍，“刘姐，那您有没有听过她向您谈起过其他男人？比如时间比较久远些的一些恋爱史。”
“你说的久远是什么意思？晓红她心地好，即使她与人分手也会好聚好散，有苦也是自己咽，认为自己是个苦命人。”
李彤说：“那她有跟你说过在你们认识之前的男生吗？”
“……”，刘萍想了一下，道：“这个倒很少谈起，我只听说过她前夫和与她公开同居的那些个男人，后来我们经常谈下与她这几年认识和恋爱的。哎，她的婚姻真是太不顺了，总是遇人不淑。我都劝过她好几次了，可她总是不听，飞蛾扑火。”
李彤装作表示同情，向刘萍点下头笑下。
“刘姐，苟晓红有你这样的女闺蜜真好。对了，你们这些闺蜜都是哪些人，玩得比较好的那种。”
“哦，我们就几个人玩得好，一个是我，还有一个是淑华，另一个是灵儿，淑华喜欢玩股票，灵儿喜欢看小说和电视剧。”
“好，谢谢你，打扰了。如果你想起什么，及时与我们联系。”李彤说着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警民联系卡递给她。
刘萍接过联系卡，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警察同志，我听人说苟晓红之前与农贸市场一个卖调味品的小伙子恋爱过，我也曾经问过晓红，但她不愿多说，只说那个人脑子有问题。”
“哦，你说的是钟达吧？我们警方调查过。”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没跟我说过他的名字。”
李彤微笑一下，“行，谢谢你，想起什么来联系。”
“好，几位慢走哟。”刘萍说着送李彤等人出门。
接着，李彤等人又去调查了苟晓红的另两个闺蜜，可她们与刘萍说得几乎相同，不仅维护苟晓红的声誉，同时为苟晓红叫苦。
“李组，这情况不太对劲呀？”方婷觉得事情蹊跷，从苟晓红女闺蜜家出来后，向李彤喊道：“李组，你想想，她们既然是女闺蜜，那就不可能全都不知道苟晓红的隐私，三个人说得几乎都相同，好像苟晓红是个彻头彻尾专情又长情的受害者。钟处既然叫我们调查苟晓红的女闺蜜，那这些女闺蜜全都提供不出与苟晓红有深层次私密关系的男人，这个不太符合逻辑呀。”
“小声点，你喊什么。”李彤看看周边，幸好这时是中午，没有多少路人经过，“我们才刚走访调查，这种结果也算正常，但我们可以试着反响一下，如果杀害苟晓红的凶手是其中一个闺蜜的老公呢？你说她们还会把这个人说出来吗？或者说苟晓红曾经伤过那个男人最深，或者被那男人伤害过，她还会说吗？”
“翁？也是哦。”方婷恍然大悟，又想说话时，被李彤命令她去对面的杂货店买水喝。方婷吐下舌头，只好照办。
望着周边的住宅区，李彤根据苟晓红的情况产生一个想法，心想苟晓红生前是租住西山小区的廉租房，那她未住廉租房之前住哪里呢？从前昔警方的调查结果：苟晓红曾在秦山小区和东亭小区租住过，但那些房东都没能提供她的情史，即使有人提供一点，那些人也是没有作案时间，之后被警方排除。
既然如此，那么苟晓红就可能还另有租房。“狡兔三窟”，李彤决定就此深入调查，一是进一步调查房东，二是走访邻居。
“老板娘，买三瓶矿泉水。”方婷走进杂货店，待老板娘把水拿袋子装起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苟晓红的照片递给她看。
“您帮我看看，认识这个人吗？”
“……”，老板娘看后鄙夷地撇下嘴，道：“这个**谁不认识？苟晓红嘛，听说她被人杀了，活该。”
“哦，那你知道她的情况？”方婷宛如捡到宝，“请你说说。”
“哼，想杀她的人多了，骗人感情骗人钱财，三天两头换男人，等把人家的钱财骗光了就把人一脚踢开，一点道德都没有，真是缺德，当然会不得好死。”说起苟晓红，老板娘极为愤慨，恨不得剥了苟晓红的皮，说：“我表弟就是被她骗的倾家荡产，几次自杀，幸好我们亲戚劝他，他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
“是啊？真是太可恶了，那你表弟现在什么地方？”
“你怀疑我表弟杀了她呀？我表弟现在的日子好多了，在农贸市场开个调味品店，生意红火，娶个媳妇还生了一对龙凤胎。”
“你说的是钟达吧？”方婷如泄气的皮球。
老板娘点下头，“嗯，是的，就是他。”
“这样啊，那你还听说过她与哪些男人谈过恋爱？近十年的事。”方婷不愿继续追问，“譬如在你表弟之前或者之后。”
“这个我可不太知道，也懒得管她那些破事，反正常看到她经常与一些男人从我店门前路过，看到她我眼圈都发黑。”
“……”，方婷苦笑一下，不再言语，拿着水回去对面。
李彤接过水扭开瓶盖喝口，道：“走，我们去秦山小区。”
“是，李组。”刘烨喝口水，拉开门上去警车。
待李彤和方婷上车后，刘烨把车开启，向街道深处驶去。
未料，在秦山小区调查不久，李婷一行获得重大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