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要反击啊,绝对不能坐以待毙,那个钟凡已经把我们逼上梁山了,不久即会把我们一网打尽。”
这是一个此案还从未出过场的人物,说他是个人物,是因为他西装革履,一脸富贵相,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会觉得是个大老板或者集团公司老总,加上他鼻梁上戴副名贵的近视眼镜和眼镜内透出的狡黠目光,可见他奸诈又歹毒,社会地位绝对非同一般。
没错,此人名叫沈秋坤,年约五十,系东方珠宝集团公司董事会**兼执行总裁,身家上亿,旗下拥有酒店、地产和影视公司,实力极为雄厚,可就他这样商业达人也要喊邓贤达一声“大哥”。由此可见,邓贤达的“黑势力”有多么庞大。
按年纪算,邓贤达要比沈秋坤小五六岁。
“大哥,你不要总沉默,对我说句话呀,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沈秋坤心急火燎,在邓贤达家的客厅来回踱步,“如果我们不重力反击,那我们一伙就会被钟凡那小子一窝端了,到时候判死刑的判死刑,判无期的判无期,谁也不会有好下场。”
“你嚷什么?一把年纪了,也不沉稳点。”邓贤达笑道,喝口茶水,“我问你,如果我们把钟凡做了,警方还能奈何我们吗?”
“啊,你要杀人呀?”沈秋坤从未想过这种事,说白了他是个商人,不是暴徒,求的是财,绝不愿意做这种铤而走险的恶事,道:“如今可是高压态势,从上到下对黑恶势力都严惩不贷,扫黑除恶,如果这样做,我们岂不是玩火自焚、自取灭亡?”
“也是,还没到那个地步,那你还慌什么,我们一贯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目前的情形分析,警方并没掌握我们神经中枢,查的只是那些小喽啰,**从我电脑拷过去的数据和人物关系,我可以推个干干净净,还可以猪八戒倒打一盘,向警方邀功受奖,说我一直在盯梢这个犯罪集团,那些数据和人物关系都是苟晓红的下线,现在苟晓红死了,已经死无对证,即使警方知道我与苟晓红的关系,也抓不住我的把柄,更不会牵扯到你,我们这些上层人才是大股东VIP,那些人只是散户,是上不了台面的垃圾。”
“嗯,也是哦,我还以为**把你电脑里的所有数据都拷走了。”沈秋坤轻舒一口气,坐下来与邓贤达喝茶,“可我听有些消息透露,说以钟凡为首的大案组已经把你锁定为我们的首脑,要从外围把你逐步将死。那个钟凡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呀,以前就有大案终结者的称号,在警界闻名遐迩,声名远扬。”
邓贤达鄙夷一笑,自负说:“那是他以前没遇到我们这样的高手,抓的都是些小虾米,根本不足挂齿。这样,你帮我去找一个人,我想把这个人当颗棋子,叫钟凡吃不了兜着走。”
“谁?”沈秋坤警醒一下,知道邓贤达决定要出招了。
邓贤达翻下手机,打开一个网页百科,不一会百科网页展现出一张美丽动人的女人照片和她的一些生平介绍。
“这个女人名叫吕露丝,未婚,49岁,著名畅销书作家,曾与我们丰都驻京办主任佟立伟是华东大学中文系同学,二人曾在上大学期间感情善蔫,可因佟立伟出身贫寒来自边远农村,吕露丝父母因此没有同意他们的婚事,导致成了他们一生的心结。”
“这怎么弄?他们俩都是人精,身居高位,声名显赫,我们跟他们又从未蒙面,哪能牵上线?”沈秋坤一时难以弄懂邓贤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有,你要知道,现在可是高压,……”
邓贤达顿时不满,瞪沈秋坤一眼,吓得沈秋坤赶紧住口。
邓贤达说:“总这样说,我难道不知道当前形势是高压吗?但是如果我们不采取强硬措施,难道真的要坐地等死呀?我告诉你,沈秋坤,到时候警察要抓也是先抓你,他们想抓我是绝对抓不到的,我的信条是不成功、便成仁。”
“行,我听你的。”沈秋坤只好妥协,不敢再多话。
接下来,邓贤达向沈秋坤授意。
沈秋坤点头如倒蒜,笑逐颜开。
不一会,二人欢笑而散。
“你们俩,去,跟上他。”
在车里监视邓贤达居住的李彤。命令方婷和刘烨。
“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有情况向我或者和钟处报告。”
“是。”方婷和刘烨立即下车,开上不远处一辆蓝鸟牌轿车。
可是,狡诈的沈秋坤几经辗转,甩掉了方婷和刘烨。
“MD,这个老狐狸,真有一套。”刘烨气得拍下方向盘。
当天晚上8点左右,沈秋坤领着女秘书去省作家协会拜访吕露丝。吕露丝面容秀丽、气质高雅,见是两个陌生人感到诧异。
沈秋坤自我介绍,“吕老师,打扰您了,我是东方珠宝集团董事会**,我叫沈秋坤,这是我的秘书,名叫柳卿。”
“阿姨好,我叫柳卿,”柳卿微笑着向吕露丝握手,可吕露丝只瞟了她的手一眼,不作搭理,“二位,你们找我有事吗?”
沈秋坤干笑,看向屋里,“吕老师,我们可以进去谈吗?”
吕露丝打量沈秋坤和柳卿一会,“那请吧。”
“谢谢吕老师,打扰了。”
沈秋坤舔着脸皮笑笑,同柳卿进去屋内。
吕露丝喜欢独处,外人打扰极不习惯,她想沈秋坤来者不善,便亲自到饮水机接了两杯白开水递给他和柳卿,然后搬张椅子,优雅地与他们二人隔着橡木茶几而坐,可半晌不说话。
“嗯哼,吕老师,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想请您帮个忙,认识一下佟主任,听说您和佟主任是大学同学,所以冒昧来打扰您。”
吕露丝顿为不悦,又不堪回首。这是她心中一个痛点,也好比一根刺。因为她深爱佟立伟,一辈子也没有再恋爱和嫁人。父母觉得亏欠她,时常以泪洗面。她每次回去父母家都是沉默寡言。
“哎,说起来,我和立伟分开也快三十年了,我对不住他。”吕露丝自言自语,心里似乎也想再见佟立伟一面,可她一直以来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因此耽搁至今。她很清楚佟立伟心里恨她,恨她那个时候“移情别恋、嫌贫爱富”,可佟立伟那时却不知是她父母故意设下的“陷进”,故意让佟立伟对吕露丝误会和死心。
当年,吕露丝父母设置她与某局长公子在茶馆见面,那个公子是个刚毅军人,为人血性,言谈举止得体,所以他们在茶馆谈笑风生。可这一幕被佟立伟看到,妒火上升,进去茶馆打了她吕露丝一记耳光,还骂她水性杨花,从此任凭吕露丝解释都无济于事,极长时间还把吕露丝恨的牙痒痒,也恨她的父母。
那时,佟立伟自卑心作祟,根本没想到会错的一塌糊涂。
这些年,佟立伟也看过吕露丝写的几本言情小说,深为当时误会吕露丝而后悔,更为吕露丝终身不嫁而感到内疚,他也想再向吕露丝当面致歉,可总觉得没有颜面再来打扰吕露丝的清净。
佟立伟从吕露丝写的畅销书中看到,那个叫佟生的男主人翁已经在女主人翁的心里死了,不愿再与男主人发生任何瓜葛。
“哎,爱之深,恨之切。”这就是经过深爱的人真实写照。
再者,吕露丝与佟立伟的感情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说清,他们俩都受过高等教育,认为互不打扰就是双方最大的敬重。
“吕老师。”看吕露丝发愣,沈秋坤喊她一声。
吕露丝似从梦中醒来,“沈总,你还有事吗?”
真是搞笑,吕露丝宛如灵魂出窍,竟然会问出这种话。
沈秋坤感到与吕露丝一时之间很难打交道,发现她不时会神不守舍,好比一个患病严重的精神病人,无奈向吕露丝撒个谎,说佟主任也会经常想起她,还叫人带话,希望她去北京走走。
“是吗?她亲口说的?”吕露丝难以置信,双目立即绽放期待的眼神,“他还说了什么?怪罪我没理他吗?还是?……”
“这个他倒没说,您知道的,我们都是外人,不敢打听,不过我们看的出来,这些年,佟主任心里一直牵挂着你。”
“是吗?本来就是他的错,他不信任我,又不听我解释。”
吕露丝又陷入与佟立伟的过往中,置沈秋坤和柳卿于不顾。
“啧,她真是难搞啊。”沈秋坤暗叹,希望柳卿帮他出招。
柳卿心领神会,打破吕露丝的沉闷,把她从幻想中拉回来。
“吕阿姨,我和沈总都特别崇拜您,特别是我,很喜欢读您最近出版的新书《鸿雁归来》,文笔精湛,感情细腻,清纯优雅。”
“是吗?让你见笑了,但这本书我还是觉得写的不太满意,谢谢你读过我的书,等我下本书出版了,我签名送你一本。”
“谢谢阿姨,我一定仔细拜读。”柳卿甜笑说,她也真会红口白牙说谎,其实她连吕露丝写的书一个字都没看过。
可是,像吕露丝这种言情(畅销)小说家就吃柳卿这一套,以为天下每一个女孩子都是她们的铁杆粉丝,好比指导女孩人生方向的指明灯,心里极具成就感。
“阿姨,我看您还是去趟北京吧,解铃还需系铃人。”
吕露丝又沉默一会,对柳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嘿嘿,好阿姨,您真好。”柳卿又向吕露丝甜笑。
次日,沈秋坤和柳卿带吕露丝飞往北京。未料,这次北京之行出大事了,吕露丝差点没了性命,真是叹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