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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个三花宝藏 > 第三十五章 白发画皮女鬼

买疙瘩!这白发女鬼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惊吓得没看清楚。好像是从佛堂那边地藏王菩萨像身体里飘出来的。刚开始白乎乎的一团,雾气缭绕,像一团白云飘。眨眼间离我近了。这才看出来是个女人模样。

只见她身披一件白绸袍,身姿绰约。仿佛脚不沾地,悬在半空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行走如飞,忽地一下子来到我面前。她的一头白发飘逸,恍若冰雪。五官精致,明眸皓齿,瑰姿艳逸,宛若天仙。

她的美貌摄人心魄,我只看一眼便呆住了。如果不是在停尸间里,她简直是个超凡脱俗的大美女。

可是停尸间哪来的美女?只有女鬼。

我爹曾经给我讲过,有一种画皮女鬼,最喜欢吃人心。她用美人皮画了一张美人脸包在外面,看上去颇为**。男子见了心生爱慕,她便趁其心神迷乱之际,杀之取心而食。

猛地油!一定是白发画皮女鬼了。她找我干嘛?不对!我突然想起来我睡的是王一壶的棺材。这女鬼肯定是来找她的,错把我当成王一壶了。

“停!打住!死到铺!阿海特!”

我中文洋文混搭,没嘴子乱叫一通。

没想到白发女鬼竟然听懂了,止住脚步,立在我身边,用极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那什么,白发女鬼?画皮仙姑?你找王一壶是吧?这是他的棺材没错。可我不是王一壶!你找错人了。我是小刘麻子!”

我着急地往自己脸上指了指,

“你看清楚些,我脸上有麻子。王一壶小脸光溜溜的像个白玉盘。我这脸上坑坑洼洼的全是麻子。你搞错了!猴吃麻花满拧了。你的明白?毒油安得四弹?公婆内五?”

“没错。小刘麻子。我找的就是你。”白发女鬼微笑了一下回答。

“找我?为什么?”我急得嚷起来,“猛地油!买疙瘩!我的天呐!肯定是天大的误会!听我解释一下。”

白发女鬼哪有耐心听我解释?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我的脖领子,拎小鸡一般将我拎出了棺材。

女人哪有这样大的力气?肯定是女鬼。脸长得那么美,肯定是画皮女鬼,要吃人心的那种。

握草!太危险了。

我立刻想起隔壁棺材里正睡得香甜的盈儿,连忙大喊“盈儿!快跑。”

噢!对了!我又想起来画皮女鬼专吃男人心,王一壶更危险,于是又喊“白无常!当心画皮女鬼!”我想自己被画皮女鬼抓走,肯定活不成,所以连忙加了一句“白无常!保护盈儿!”

不料想我的脖领子被鬼抓得太紧了,卡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喊了半天都白喊了。急得我双腿乱踹,胳膊乱舞,拼命想挣扎出来。可是越挣扎,脖子卡得越紧。结果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把我憋死。再没力气动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白发女鬼或者画皮女鬼就这样揪着我的脖领子,如同在冰面上滑行一般,倏地一下到了佛堂,在地藏王菩萨雕像前立住。

我命悬一线,只能求地藏王菩萨显灵了。喊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祈祷。我们家门口整日经过送殡队伍,那一套祈祷词我熟悉的很:

愿祈地藏王菩萨哀怜摄受,使弟子常悟佛理,成就辩才,教化一切;临命终时,心不颠倒,正念分明,不经中阴,不堕恶趣。自知时至;佛来接引,现身说法,往生极乐乘愿再来,在在处处,广度群迷。

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是以地藏王菩萨的智慧,应该能听得见我说什么。最后赶紧再说两句最重要的:

那什么,地藏王菩萨,那边棺材里还有我的两个至爱亲朋,一个郑盈儿,一个王一壶。我愿代他们至心忏悔:忏悔无始劫来,身口意所造种种之不善。于三宝前所造种种不恭敬之罪,于父母师长前所造种种不孝敬之罪,于一切众生之处,所造种种伤害之罪。

所有罪均由我小刘麻子一人承担。现在我已经被白发女鬼或者画皮女鬼抓了,上刀山下油锅剜心挖眼我一人承担。求你保佑他们平安,别让鬼把他们捉了去……

我这边祷告的词还没说完呢,白发女鬼又不耐烦了。双足点地,提着我飞到半空中,向地藏王菩萨持在手中的摩尼宝珠轻轻一按。嘎哒一声响。原来是个机关。地藏王菩萨雕像吱扭吱扭地转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暗道入口。

买疙瘩!我祷告了半天全白搭。原来白发女鬼和地藏王菩萨是一伙儿的。这回完蛋了!

白发女鬼提着我跳起来,从空中坠落,不偏不斜,正落进暗道入口。

我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耳边只听见风声响起。完蛋了。感觉这暗道深不可测,掉下去非摔死不可。正如哲学家李奶奶所言,喜怒哀乐一转念,生死离别一瞬间。我还没来得及向盈儿告别呢,就特么嗝屁着凉大海塘了。只能在心中默默地说一句:盈儿!我爱你!撒油拿蜡!

忽然,我的脚碰到了一个很柔软的东西,轻飘飘地落了地。

没摔死!什么情况?

嗯呐!不出所料,她肯定是画皮女鬼。抓我的目的是为了吃我的心。所以不会把摔死,因为她要趁我还活着的时候吃。

慢着!我爹说过,画皮女鬼只吃那些对妻子不忠的男人的花心。我还没娶妻呢,哪来的花心?而且即便我娶了盈儿,我也只会爱她一个,根本不会花心。误会!天大的误会!她肯定抓错人了。

不行。我必须得跟她解释一下。

这时候,白发女鬼松开了我的脖领子,在我肩头轻轻一按,不晓得点了我哪个穴位,只觉得双腿一软,一屁股坐下。乖乖!我屁股竟然坐在了一张沙发上,而且还是有弹簧的那种法式洋沙发。黑暗中我看不清沙发的样子。等画皮女鬼也坐下来,才知道是张双人沙发。

白发女鬼坐下以后,不晓得又按动了什么机关。沙发咔哒响了一声,似乎有什么搭扣或者挂钩松开了。立刻,轰轰隆隆,双人沙发向前疾驶而去。原来沙发底下装了轮子,仿佛煤矿坑道货车在铁轨上滑行。

好家伙!为吃我的心费这么大事?带轮子的沙发,还有铁轨,安装这些玩意儿需要多大的工程啊!我的小心脏根本配不上这种待遇。

我觉得脖领子松开以后,呼吸通畅了许多,感觉嗓子能发出声音了,赶紧向解释下,别让人家大动干戈却吃错了心,太不好意思了。

“那什么,画皮仙姑!误会。天大的误会。我既没有娶妻,也不是花心丈夫。我觉得你肯定抓错人了。”我扭头对身边的白发女鬼说道。

轰轰隆隆。

也许沙发轮子的声音太响亮,遮住了我的话音。白发女鬼没有回答,跟没听见我说话一样。

我伸直了脖子,扯着嗓子把刚才的话又喊了一遍。

轰轰隆隆。

沙发轮子的声音响个不停。白发女鬼依旧一声不吭。

完了。这回真的完蛋了。我绝望得快要哭了。心想白发女鬼或者画皮女鬼若是吃错了心。我白死。她白吃。吃人的人和被吃的人都特么白忙活一场。真是六月飞雪,比窦娥还要冤啊!

哐当一声。

双人沙发停了下来。

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白发女鬼的白发和白袍在黑暗中微微闪亮。

这是到哪里了?她是不是该吃我心了?

猛地油!她准备把我的胸膛撕开剜食我心呢?还是在胸口上钻个洞吸食我心呢?

甭琢磨了。哪一种滋味都不好受。

问题是,我又不是花心,她吃了也没用,而且根本不好吃啊!这个情况我必须跟她再强调一下:

“那什么,画皮仙姑,我刚才的解释你都听见了么?我还没妻子呢,怎么会对妻子不忠变花心呢?连轨都没有呢,我怎么出轨?我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黑夜又白昼黑夜又白昼。

那什么,画皮仙姑,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等我娶妻变花心,你再来吃我心。潮起又潮落潮起又潮落,送走人间许多愁。

那什么,画皮仙姑,你觉得我这个建议咋样?”

白发女鬼哪有耐心听我解释?再一次揪住我的脖领子,把我从带轮子的沙发揪下来。我只觉得脖子一紧,喉咙又被卡住发不出声音来了。这白发女鬼真是暴脾气,一点儿道理也不讲。古往今来冤死的人不止我一个。啥也别说了。听天由命吧。

白发女鬼一手拎着我。另一手在暗道墙壁上拍了拍。原来又是个机关。

只听刮刺刺一声响,头顶上空有个活动门打开。一道强光射入,随后垂下来一条绳索,上面拴着个大木桶,仿佛水井打水一般。那木桶一看就是陈箍桶的手艺,特大号的,口径跟圆桌一样大。除了陈箍桶,没人能做得出来。

白发女鬼提着我跳进木桶。她手抓住绳索晃动了几下。原来这是个信号,叫上面的人或者鬼拉我们上去。吱扭吱扭轱辘声响。真像在井里打水一样,把我们连人带木桶拽了上去。

握草!木桶电梯!真快。眨眼间到了暗道出口。

只见一张脸从半空中浮现出来,朝着我眯眯笑。

我惊得“啊呀”一声:

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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