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金娇和白银娇姐妹俩商量好了以后,手举着一瓶失魂香,眼巴巴地等着李伯斯苏醒过来。
要知道姐妹俩可是投毒高手。手法精湛,技艺超群。将投毒过程每个环节都拿捏得死死的。误差控制在零点零三秒之内。堪称投毒界的天花板。
每一款毒药都是她们亲手调制,千锤百炼,药效神奇。
除了刚才用过的那款迷魂香,能让人闻了以后,一秒钟之内立即晕倒。还有现在这款失魂香,给人服用以后,失魂落魄,心甘情愿任凭二人摆布。
此外,更有一款断魂香,是姐妹俩的巅峰创作。有死亡定时功能,仿佛定时炸弹一般的定时毒药。人服用以后,要他三更死绝活不到五更。她们以前的几任丈夫,都是被她们下了断魂香。死亡时间设定在八月十五。到了这一天,月圆之时,全都毒发身亡,下身溃烂口吐白沫七窍流血死翘翘了。
这事情甚至连她们老爹白三樵都被蒙在鼓里。像别人一样,还以为是因为姐妹俩从小吃的“莹肌散”自己弄错了配方,导致身体有毒,变成了毒蝎美人。男人一沾身便中毒身亡。哪知道竟然是姐妹俩用断魂香下毒,毒死了丈夫?
要知道天上从来不会掉下馅饼,幸福生活全是靠勤劳的双手创造出来的。
多少个日日夜夜,姐妹俩为毒药配方苦思冥想彻夜难眠?多少个春夏秋冬,姐妹俩毒死小白鼠做实验,乃至云南元阳的耗子绝了种?
经过无数次的挫折和失败,终于研制成功这一款断魂香!
姐妹俩毒死了多少丈夫?终于吓得没一个男人敢做上门女婿。这才换来今日闲逛上海租界的幸福生活。
一切来之不易。全是靠她们勤劳的双手努力拼搏出来的。今日误打误得了迷人的小李子。蔫头耷脑,奄奄一息。她们一定要用自己的双手,还有解药,把他救活过来!
姐妹俩眼巴巴地盯着李伯斯紧闭的双眼,急得脑门都出了汗。
忽然,李伯斯啊了一声,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
白银娇手起瓶落,哗啦啦,将一瓶失魂香倒入李伯斯口中。
李伯斯被呛得打了一个嗝,啪嗒,好不容易才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
“死啦?”白金娇吃了一惊,“妹妹,你确定给他服的是失魂香,不是断魂香么?”
“哎呀!我不晓得。”白银娇连忙拿小瓷瓶看,通体洁白,并没有写什么标签在上面,“这上面没写啊!我是凭味道猜是失魂香。难道给他吃错药啦?若是断魂香,他可就活不回来了。跟我们那些丈夫一样全死翘翘了。”
“可是他还没做我们的丈夫呢!”
“丈夫未做身先死啦!吃错药了怪谁呢?”
“怪你啊!”
“怎么又怪我呢?”白银娇委屈得都要哭了。
“莫慌。让我闻闻你的小瓶。”
白银娇将小空瓶递给姐姐。白金娇接过去,用手扇着闻了闻。
“没错。是失魂香。没给他吃错药。”
“那他怎么又晕过去了呢?”
“估计是药吃太多了。你给他整整吃了一瓶耶。能不晕吗?”
“我们以前的丈夫每次都吃多少?”
“一滴。”
“我的天啊!我给他吃了一瓶!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不晓得。”
“但愿他醒来之后别变成傻子。他长得那么帅,眼睛那么红。这么迷人的帅哥上哪找去?”
“是啊!上哪找去呢?”
姐妹俩后悔不迭,眼巴巴地盯着李伯斯,期待他再次苏醒过来。
过了一袋烟的工夫,李伯斯啊地叫一声,苏醒过来。他睁开双眼。一双红眼睛红光闪烁。然后啪嗒一下,变成了绿眼睛,绿光闪烁。就这样,红眼睛绿眼睛不停变化,闪烁个没完,仿佛马路上的红绿灯。
姐妹俩动也不敢动,只是大眼瞪小眼盯着他眼睛。仿佛司机盯着路口的红绿灯,生怕闯了红灯,又怕错过了绿灯。
就这样,又过了一袋烟的工夫,李伯斯的眼睛转回红色,不再变化了。
姐妹俩松了一口气,喜出望外道:“直娘贼!你终于醒了!”
李伯斯看看姐姐,又看看妹妹,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白金娇和白银娇啊!去古董行卖古董的姐妹俩。树根圆球弥勒佛!双胞胎姊妹花!想起来了吗?”
李伯斯摇摇头:“没有。”
握草!什么情况?
李伯斯看看妹妹,又看看姐姐,问道:“我是谁?”
天啦噜!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你是,你是,直娘贼,你的名字太长了我们记不住,只记着简称叫小李子。想起来了吗?”
李伯斯摇摇头:“没有。”
看样子药吃得太多了。咋办呢?姐妹俩愁眉苦脸互相看看,一时间没了主意。
过了一会儿,白银娇说道:“要不然我们换个思路试试?”
“啥子思路?”
“既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们索性教给他一套话,见谁跟谁说,不就可以啦?”
“要的。你试试看。”白金娇回答。
白银娇和白金娇连拉带拽李伯斯到床上,后腰上垫俩枕头,扶他坐起来。
白银娇开始了她的试验,“你是老丹尼尔古董行的少老板,名叫那什么,小李子。记住了吗?”
李伯斯点点头:“记住了。”
“直娘贼!太好了。”姐妹俩一阵惊喜,“你自己试着说一遍?”
“我是老丹尼尔古董行的少老板,名叫那什么,小李子。”李伯斯流利地说道。
“直娘贼!太好了。你真聪明!”姐妹俩惊叹道。
白银娇接着做实验,“你是我们两个的丈夫。她是姐姐白金娇。我是妹妹白银娇。你试着说一遍?”
“我是你们两个的丈夫。她是姐姐白金娇。你是妹妹白银娇。”李伯斯磕巴也不打说道。
欧啦。没问题啦。
就这样,白银娇编造了一套说法,教给李伯斯,让他记住了。
事不宜迟。不能再耽搁了。
姐妹俩收拾行李,带李伯斯下楼,结账退房。
然后出了礼查饭店,叫了一辆人力车。多给了车夫一倍车钱,他才答应让三个人挤在车上。
两个姊妹花一左一右依偎在李伯斯身边,真是俊男靓女,吸引了路上行人的目光。姐妹俩感觉别提多爽了。
三个人坐车来到大不列颠银行。
大堂经理金富自然认得李伯斯,见他左拥右抱姊妹花,心里说艳福不浅,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伺候。
李伯斯绷着小脸,也不说话,让白银娇把一万大洋支票递给金富,要他换成一沓子一百大洋一张小面额的,然后拿了钱,搂着姊妹花扬长而去。
三人离开大不列颠银行,直奔火车站。先坐火车去金陵耍了几日。又去了苏州,扬州,杭州,转了一大圈。玩累了。这才辗转回到云南元阳家里。
姐妹俩带着女婿拜见了老丈人白三樵。
白三樵见两个女儿招了个混血洋人做女婿,心里虽然不乐意,但是不好明着说出来。毕竟她们是出了名的毒蝎美人,无论哪个男人沾上身,到八月十五月圆之时,肯定下身溃烂口吐白沫七窍流血死翘翘。
玩两天就玩两天吧。反正这个小李子迟早得死。没想到,到了八月十五,月亮圆得像个银盘子。一宿无事。到了第二天,八月十六,小李子还活着呢!与姐妹俩说说笑笑打情骂俏好不开心。
天啦噜!什么情况?
“不是说你们两个是毒蝎美人,谁沾身谁八月十五月圆之时就要死吗?今天都八月十六了,昨天晚上月亮这么圆,这小李子咋没死呢?”白三樵纳闷问道。
姐妹俩一听,嘻嘻嘻咯咯咯地笑岔了气,
“阿爹!外面人瞎说的话连你也信以为真啦?谁说我们的丈夫八月十五非得死呢?”
“干嘛还用人说呀?我眼睁睁地看着哩。你们的丈夫一个接一个不是全死翘翘了?我就问问,这小李子怎么没事?”白三樵说道。
“哎!阿爹!我们不喜欢以前的丈夫,所以给他们下了断魂香,全给毒死了。这个小李子我们喜欢。怎么会给他投毒呢?”
“我的天啊!你们原来的丈夫全是被你们投毒毒死的?”
“是啊!咋了?”
“没咋。我就是问问而已。”
白三樵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俩丫头下手可真够狠毒的!
他不由得上下打量李伯斯。
凭什么?这小子偏偏得到你们的恩宠,被你们捧在掌心中,陪你们到老你侬我侬?
仔细一看,发现了不寻常。
这小子脖子上戴的金锁从来没摘下来过。上面有个金牌,写着篆书武王。什么来历?
“他脖子上的金锁咋回事?”
“不晓得。我们见他的时候就戴着哩。拿不下来。反正戴着也好看,不管他了。”
“怎么回事你们问问他不就行了?”
姐妹俩一听,又嘻嘻嘻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哎!阿爹!你不晓得我们给他吃了一瓶失魂香。他把以前的事情全忘记了。问他有什么用?”
“我的天啊!一瓶失魂香!你们俩好莽撞。他没变成傻子算你们走运。快给他服解药!”白三樵立刻嚷起来。
哎呀!姐妹俩失口叫了一声。回来家里这么多日子,光顾着玩耍了,怎么忘了给他服解药了?连忙拿过一瓶解药来,七手八脚给李伯斯灌进去。
过了半个时辰,李伯斯感觉好了,把以前的事情都记起来了。
他一五一十地,竹筒倒豆子,跟白三樵讲了一遍:
他叫李伯斯,老丹尼尔古董行少老板,有个亲随烂脚柄根,还有丘家藤瓜哥俩,带着海盗洋枪队的海盗查理和炸雷乔治与快枪亨利,还有个狐狸精记者阿拉骚蕊,一起去贺兰山拜寺口藏经洞盗墓。得了宝物二百麻袋。还有天下第一神剑七星龙渊宝剑。还有纯钧宝剑和纯钧剑谱。等等,……。
如此这般,事无巨细,直说了半日。
“总而言之,我以前是金丝虎符帮和金丝通宝帮的金丝法王。”
白三樵和白金娇和白银娇,三个人直听得目瞪口呆。
天啦噜!原来他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两个盗墓贼帮的金丝法王转世!
白三樵大喜过望,说道:
“干嘛以前是?你现在也是金丝法王!脖子上的武王金锁就是明证!”
他一边说,一边在脑子里琢磨出一个计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