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东听罢欣慰一笑，“那真的太谢谢你了，后面我们会找时间再约你做份笔录，把真实的情况说明一下，另外如果你手里有刘珂其他的证据，也请一并交给我们。”
“好的，没问题！”
挂断电话之后，霍文东仰头看向天空，随即长舒了一口气。
他这两天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
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对刘文刘珂兄妹的追捕已经一天的时间过去了，但是却仿佛走入了一条断头路，摸不清方向。
晚上八点钟，霍文东安顿好了小野之后便赶回到市局。
此时大家在为各种案件忙得焦头烂额。
整个龙潭市局仿佛一台24小时不停息的机器，一直运转着。
霍文东来到了专案组的办公室，没有费钱，但宋依秋还在。
“宋队，刘文兄妹还没找到吗？”
宋依秋也是眉头紧锁，看上去有些烦躁，说道：“天眼拍到他们过了收费站，去向了二龙山风景区。但之后就没消息了。”
“二龙山风景区？他们是怎么离开的？租出车还是网约车？”
“是一辆出租车。不过司机的身份我们已经核实过了，情况有些复杂。”
“怎么了？”霍文东忽然感觉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宋依秋顿了顿，表情严肃地说道：“根据户籍资料显示，收费站摄像头拍到了那名司机，一个月前已经过世了。”
霍文东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一个鬼故事，震惊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司机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确定没搞错吗？”
“这种事情我怎么敢开玩笑。”
“这怎么可能？”
忽然间，一道灵光在霍文东的脑中闪过。
“难道是他？”霍文东怔怔地望着宋依秋，“换脸杀手！夜叉！”
“这是我给凶手起的外号。夜叉在佛经是一种形象丑恶的鬼，他的身体有时变为人身兽头或牛头或马头，总之，令人害怕，喜欢给人添麻烦。”
“你倒是挺有闲情雅致。”
“这跟之前发生的换脸杀人案一定有关系，嫌疑人不是一口咬定，自己根本就没出过门，人也不是他杀的。而且根据我们在电影院的人脸识别售票机的调查也印证了这个设想。”
“嫌疑人的面部信息的确被那台售票机提取了。”
“可是这案件跨度有点大，从换脸杀人案，又到了王小野的网络暴力事件？”
“我现在有点觉得，我们会不会办案子越查越偏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查过云脑和周学凯了。”
霍文东听罢点头道：我知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最后，我相信所有案件的疑点都会在一处汇合。“
而这个汇合点，就是夜叉！
“我之前就怀疑，被诬陷成凶手的嫌疑人以及被换脸杀手伤害的死者跟五年前的那起夜跑女孩自杀案有密切关系。”
“所以说，这个凶手，很有可能是跟那个女孩走得很近的人。这一点现在费队不是也在查吗？”
“我觉得，跟换脸杀手有关的案子，除了十六年前的医疗事故案件，其他都是围着五年前的夜跑案。”
“还有你别忘了，李大茂也是五年前死掉的，我可不相信这里面会有什么巧合！”
“线索就快要串联起来了，只要能够找到这个夜叉！”
“宋队！”
突然间，一名刑侦支队的队员刚刚放下了手里的电话，叫了宋依秋一声。
宋依秋和活动同时看向了他，却见他表情震惊且不安。
“宋队，刘文找到了！”
“在哪？”
“在二龙山旅游区后面的山腰上。死了。”
“什么！”
听到这句话，宋依秋看上去不免有些懊恼。
就差一步。
就差一步就可以抓到刘珂了，居然被人给截胡了！
虽然霍文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点惊讶，但当他得知是夜叉扮成了司机之后，就已经大概知道了刘文的结局。
“他妹妹刘珂呢？”
“现场没有发现刘珂！”队员说道。
“走，去现场！”
半个小时后，霍文东和宋依秋两个人便赶到了案发现场。
因为已经是深夜，所以二龙山的山腰上黑漆漆的，光线昏暗。
警方已经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
根据调查显示，第一个发现现场的是附近的村民，他在下山的时候发现了倒在山腰上树底下的刘珂。
这时费乾也已经先一步赶到了现场，蹲在尸体前仔细观察。
“费队，什么情况？”宋依秋问道。
费乾的脸色不太好看，重重叹了口气，说道：“跟李大茂还有李韦东的死法一样，后心处一刀毙命，干净利落。极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一定是夜叉！”霍文东说道。
费乾听罢眉头一皱，“夜叉？”
“是他给凶手起的外号。”宋依秋回到。
费乾不禁摇头苦笑了一下，“你还有这个心情给凶手起外号，真行。”
“费队，刘文的妹妹刘珂呢？找到了吗？”
“搜救队和我们的警员正在联合搜索，目前还没有发现刘珂的身影。”
宋依秋双手叉腰，在时提前反复踱着步子，“没有发现刘珂的尸体，就说明她现在可能还活着。可凶手为什么只杀了刘东呢？”
“费队，你查到李大茂、李韦东还有嫌疑人菜杰跟五年前夜跑女孩网络暴力自杀案的关系了吗？”
“查到了。这个李大茂当时离开老家之后，就来到龙潭市打工。我们找到了之前跟他一起共事过的工友，他们说李大茂平时话不多，也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捧着手机在网上冲浪。”
“还有件事很让人意外，当时有人看到李大茂在网络上跟一群人开撕，说是他们误入人家夜跑女孩。”
“而且这个李大茂，还认识这个女孩，见过几次面。”
“因为女孩跑步的点就是李大茂工作的公司附近。”
“但后来有一次李大茂半夜回到宿舍之后就闷闷不乐，魂不守舍的样子，别人问他什么他也不说。”
“再然后，夜跑女孩就因为网络暴力自杀了。”
“而李韦东和菜杰，却是对女孩进行过网络攻击的。这里面属那个菜杰的评论最难听。”
霍文东听罢点了点头，说道：“关于菜杰和李韦东评论这件事我知道，但我没想到李大茂居然认识那个女孩。”
“既然当时侵犯女孩的凶手已经抓到了，就说明李大茂肯定不是凶手。可他为什么会被杀死呢？”
费乾摇头道：“不清楚，那个路段因为没有监控，所以也查不到李大茂当时是否在现场出现过。”
“不过我个人觉得，李大茂即便不是凶手，也可能是间接参与了这件事。比如他目睹了犯罪，但是却没有出手制止。如果说那个什么，啊夜叉，真的跟夜跑女孩有关系，那自然会认为李大茂比那些网络上评论人更加罪大恶极。所以才第一个对他下手！”
“可为什么凶手在杀完李大茂之后，要过了五年，现在才对李韦东和菜杰动手呢？”宋依秋表示这件案子还是存在很多疑点。
“因为周学凯。”霍文东忽然说道：“如果我们把整件事串联起来就能够知道，夜跑女孩自杀案发生的前后，同时也是与十六年前医疗事故纠纷案相关人员开始遇害的那个时间段。”
“我们假设夜叉真的跟周学凯有关，他之所以这么久才选择再次对李韦东和菜杰进行报复，那么很有可能是因为做了周学凯的案子，暂时隐藏了身份躲了起来。”
费乾此时满面愁容，感觉这一个多月来他仿佛老了好几岁。
“这案子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夜跑女孩我也查过了，她是家中独女，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但没有任何疑点，且跟她家也一直来往比较少。身边的同事朋友什么的也都正常。”
“不一定是她认识的人，才会为她犯案。有时候一些默默关注她的人，对她存在一种异样的情感，也会为了想要守护她采取极端的方式。”霍文东说道。
“比如暗恋？”宋依秋继续补充了一句，“去年我们还查过一起杀人案，凶手是一名女学生压根就不认识的男子。后来证明是男子一直暗恋的那名女生三年。当女生知道真相之后都吓坏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刘珂。”
与此同时，就在龙潭市局警员们全力搜寻刘珂的时候，在市区内某个阴暗的房间里，却有一名女孩被困在理椅子上，坐在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里。
女孩一脸惊慌地打量着四周，除了悬在头顶那颗孤零零的电灯泡，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仿佛身边那无尽的黑暗空间中，随时都会扑出来一头猛兽。
“唔——！”
女孩想要说话，试着用力叫了响声，但嘴巴却被交代牢牢封住。
忽然间，她前面的一片黑暗之中，传来了一阵短视频的嘈杂声。
接着，一片似乎是手机屏幕一般的亮光初选，上面的影响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居然是王小野跟三个女孩扭打在一起的画面，跟网络上的流传的是完全不同的版本！
在这个视频里，王小野腹背受敌，根本就是一个受害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