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东盯着这辆黑色的轿车仔细看了看，发现它像是有清洗过，像是停在这里不久。
对此霍文东不禁有些失望，因为跟凶手的那辆红色出租车根本对不上，而且牌子也不一样。
霍文东无奈之下，也不知该做什么，干脆蹲下来盯着这辆车仔细打量了一下。
可是下一刻，霍文东却发现这辆车的车漆似乎有点奇怪。
有的地方好像特别吸灰，看上去颜色有些不均匀。
强烈的话好奇心促使霍文东从地上抓了一把图，对着车身随手一扬。
紧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车门缝隙边缘处，居然有一片尘土黏在了上面，像是直接贴上去了一样。
而车门的其他部位则是很光滑地滑落下来，充其量最后会有薄薄一层的灰尘留在上面。
见此一幕，霍文东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随即他凑上前去，伸出右手在沾灰尘比较多的部位轻轻摸了摸。
这一下手，他便感觉到触感有些发涩，轻轻滑动之后，感觉有点年的。
“是胶？”
霍文东不免感到有些奇怪，这辆车的车身上为什么会有胶？
如果这辆车是干洗过不久的，洗车师傅不可能连着这都看不出来吧？
一念及此，霍文东便立刻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分别对不同的位置扬了一把灰尘。
两分钟过后，原本看上去干干净净的黑色轿车，此时看着却像是一只乌突突的斑点狗！
灰尘一块轻，一块重，不均匀地分布看着十分奇怪。
就在这时，霍恩东心里一直堵塞的地方仿佛瞬间通开了！
他恍然大悟地望着眼前的这辆汽车，眼前居然出现了幻象。
他看到一个男人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开到这里，然后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专用工具，把车上贴着的一层膜小心翼翼地撕了下来。
而且这个膜很容易撕，并没有花费多久的时间。
随即霍文东有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停车位，发现最左边的车位上有几块很奇怪的痕迹。
因为刚刚霍文东已经看到有一部分停车位被山脚留下来的泥水覆盖。
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都那个停车位上的泥土有些奇怪。
接着他走到了最左边的停车位，双手撑着仔细看了看，这个停车位四个轮子的位置上的泥土，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边缘位置的泥土因为凝固有些坚硬，而四个轮子着力点位置上的泥土，已经可以说不是泥土，只是盖在上面的一层浮土。
于是霍文东伸手在浮土上面轻轻拨了一下，可以明显地看到这里的泥土层跟周围部分有明显不同。
“这里被人动过！”
说着，霍文东又打量了一眼旁边的那辆黑色汽车，瞬间明白了凶手的作案手法！
随即他便掏出了手机，不同了费乾的电话。
“喂？费队，你最好回来一下，旅游区附近有发现！”
半个小时后，费乾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霍文东的位置。
在听了他的推测之后，取证人员便开始对现场进行调查取证。
而经过最终的调查结果得知，这辆车的是干被揭过车膜。
而且最左边的车尾确实最近有汽车移动的痕迹。
只不过车主很聪明，也很小心，把现场恢复的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停过车的样子。
这时一名刑警队员来到了费乾和霍文东的身边，开口道：“费队，这辆车的车牌查过了，是假的！”
费乾此时气得牙痒痒，随即说道：“马上查一下收费站的监控，看看这辆车是什么时候，谁开过来的！还有筛查所有从这里离开的可疑车辆！”
“是！”
案件有了新的线索，给霍文东和费乾也打了一剂强心针。
这个很喜欢换脸的杀手接连制造麻烦案件，其恶劣程度跟云脑和十六年前医疗事故案件的当事人被杀案不相上下。
宋依秋在得知了消息之后也立刻赶了过来。
附近城镇根本什么都查不到，几乎可以说是白忙一场。
而就在一个小时之后，调查终于有了新的进展，收费站的监控录像有拍到一辆黑色两厢运动轿车曾经从收费站经过，并且被证实是被盗车辆。
随即费乾带队对这辆车进行了搜索，两个小时之内终于找到了这辆车的位置。
不过令人诧异的是，这辆车居然停在一个长途客运站附近！
经过取证调查，车辆轿车的后备厢里，确实发现了有人存在的痕迹，找到了衣物纤维。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霍文东就知道自己的推测全都对了！
此时霍文东和费乾以及宋依秋都在长途客运站，凶手所使用车辆就在旁边。
费乾低头用手指了指后备箱里面的东西，冷笑着说道：“户外便携式吹风筒、扫帚，工兵铲，工具还真是一应俱全。”
霍文东也想着后备箱里的杂物看了看，果然撕车膜以及处理现场泥土的工具都被他给猜到了。
“这个凶手显然早有预谋。”费乾说道。
宋依秋听罢也点头道：“没错，不仅如此，刘珂使用的手机也已经破解了，发现最近一个星期，刘文曾收到过五条二龙山旅游区发送的低价团信息。”
“表面上刘文是自己选择来到二龙山旅游区，但其实是有人不断对他的潜意识进行暗示，促使他在出事的时候首先想到了到二龙山旅游区躲避，不过后来又改变了形成。”
“可即便这样也已经晚了，他除了收费站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会死在那里。”
“贺剑雨岸边也调查过刘文入狱之前的手机使用记录，上面跟李韦东和菜杰以及李大茂一样，都在五年前夜跑女孩被侵害案件相关微博上面进行过评论。”
费乾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重重地吐了出来，说道：“所以这几个人，都是因为那一次的网络暴力导致夜跑女孩自杀有关系。”
“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这个这时一个连环杀手，并且参与了杀害了与十六年前医疗案件有关的副院长杨冠宇。而且现在也有理由相信，老主编和刘哲，极有可能也是他杀的。”
“你们还记得老主编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人换了与自身疾病效用相反的药物，最终导致慢性死亡。”
“老主编吃药到死亡的时间来判断，与凶手那段隐藏期十分吻合，因为不想闹出大的动静，所以采取了这种方法，制造意外死亡。”
“费队，宋队。”
这时，刑侦支队的队员从长途客车站的售票处赶忙走了过来。
费乾看到他那紧张的样子，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怎么慌慌张张的，能不能稳重一点？”
队员听罢无奈一笑，“费队，我没法稳重。这案子里面的一切都太离谱了！”
“当时买票的人已经查到了。名叫黄灿，42岁。但是……”
“什么但是！有事儿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但是我查询过之后发现，这个黄灿三年前就死了！”
听到这句话，费乾顿时目瞪口呆，当场愣住。
只见他迟疑了几秒钟后，忽然一拍脑门，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奶奶的，一定又是夜叉！这家伙真是无孔不入啊！可是三年前已经死掉的人，难道家里人没有销户吗？”
“这个黄灿在本市没有亲人。是车祸身亡的。而且我还联系当时接收他的医院，到最后也无人认领，直接送到火葬场去了。”
费乾感觉最近这几个月自从接手了云脑案件之后，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遇到了。
“你说，这个人无人认领？”霍文东忽然问道。
刑警队员点了点头，“没错。”
霍文东若有所思地斜视着地面，脑子里面已经开始了一场头脑风暴！
“对了，这个黄灿，当时是自己一个人乘车吗？”费乾问道。
“是的，不过根据司机回忆，当时他带了一个大行李箱，放在了车身下的行李舱。”
“我想，我大概知道凶手和刘珂在哪了。”霍文东说道。
其他人听到他的话同时转头向他看了过来，眼神满是惊讶。
只见霍文东神秘一笑，开口道：“这个凶手能够制作出那么逼真的人皮面具，甚至技艺已经超过了千面匠李旭，必然会经过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制作过程。”
“而且这几起案件接连出现‘死而复生’的人。李大茂，黄灿，他们都是已经死掉的人！”
“我们一直忽略了，其实有一个地方，有很多现成的倒膜对象。”
“殡仪馆！”
此话一出，宋依秋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费乾听罢也是眉头紧锁，不住点头。
“凶手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制作面具的技术炉火纯青，一定只是用尸体和3D打印技术，来替代活人倒膜，而殡仪馆简直就是一个最佳的资源场所。”
“而且我们仔细想想，这个人还懂得利用人脸识别3D摄像头来盗取面部数据，并且会黑别人的电脑，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仅仅只是一个殡仪馆的员工吗？”
“所以我推测，凶手极有可能利用殡仪馆工作人员的身份隐藏自己，并且非法利用他人尸体制作人皮面具，为自己制造作案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