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楚黎手中的宝珠，集体双眼放光。
这可是稀世珍宝夜明珠。而能在黑夜之中散发出如此高亮度却又温软不刺眼的，更是绝无仅有之物，想不到楚黎竟然随身携带着。
郑班头倒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从娘娘庙地下的棺材中拿出来的宝珠。
滨州府的衙役们还等着把宝物卖了分钱呢。
曾凡知道这宝珠非凡，竟不敢接，反而是转头看向巡城御史。
“这好像是宫廷宝物。”巡城御史主动接了过来，目光不断在楚黎和夜明珠之间流转。
“是帝火堂的人带出来的。”楚黎也不隐瞒这宝珠来历。
巡城御史将宝珠递给曾凡，示意他带人下水。
普通普通一阵响，曾凡带着四名士兵潜入龙潭。
凤公子带来的人此时也有三人跟着下水。他们有自己的水下照明设备，只不过和楚黎的夜明珠比起来，实在是腐草之萤都算不上。
楚黎看似漫不经心的坐着休息，其实他的视角一直在水底人员的身上。
现如今，他左眼得到多次升级，回溯空间变得更大了很多。不用再像一开始一样，需要走一步看一步。
如最开始的时候，他探查秦思怡被害的过程，那得紧跟着她的每一步。这才使得秦思怡的遭遇，感觉就像是他遭遇一样。
现在楚黎完全不需要那样，他只需要往池塘边一站，便能回溯到整个过程。
此时，楚黎回溯着曾凡等人在水下的情况，就像是在看稍有延迟的直播。
回溯的视角也在不断自动切换，时而是曾凡他们某个人的第一视角，时而又是上帝视角，如此一来，曾凡他们看到的楚黎能看到，曾凡他们看不到的，楚黎依旧能看到。
楚黎虽然未下水，可水中那种冰冷和幽暗，却是完全有体会。
夜明珠发出的光，自然不强，在水底，光线照出狭小的空间，更增加了一种神秘和衙役，搞得楚黎明明坐在外面，却也不自觉的在憋气。
约摸过了两分钟，已经有人憋不住开始上浮。可曾凡却依旧往深处潜去。
过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除了曾凡，下水的所有人，都已经浮出水面，一个个冻得色色发抖。
楚黎也顾不上这些出来的人，视角一直跟随着曾凡。
过了四分钟，外面的人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就连楚黎也隐隐有些担忧。
曾凡还没有要返回的意思，依旧往深处潜去。
“大人，曾副官最长的憋气时间是多久？”楚黎问道。
“很久，比谁都久。”巡城御史说。
楚黎一愣，这算是什么回答？再一想，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里还没有分秒的概念。
视角刚刚回到曾凡身上的时候，楚黎猛地一颤。
他这动作很大，就像是两人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突然在黑暗中相遇，彼此吓得一大跳，那动作可都在对方眼中。
“楚少，你没事吧？”郑班头担心楚黎又犯什么病。
虽然楚黎不说，可郑班头根据观察，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楚黎一定是怕黑怕水。
而他随身携带夜明珠，更似乎能说明这个问题。
“曾副官有危险。”
楚黎说着，快速脱去上身衣服和长裤，一头扎入水中，竟只有几点水花。
“他怎么知道的？”众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水下有什么危险吗？”巡城御史问道。
凤公子道：“我们的人下水多次，除了感觉水很深很冰凉之外，并未发现什么危险。”
巡城御史凝着眉头道：“这楚黎是怎么回事。一开始像是很怕下水，这会儿却一点不迟疑。”
众人不知道水底下到底怎么回事，也不敢贸然派人下水，值得在外面等候。
就在刚刚，楚黎视角回到曾凡身上的时候，他忽然通过上帝视角看到水中有动物，那动物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充满着死亡杀气，正在暗中跟着曾凡。
楚黎担心曾凡安全，一时间也没多想小捕快怕水这事。
潜入水下，楚黎什么也看不见，也不敢一直开启回溯眼，因为这会影像他对当前环境的判断和感触。
他只能时不时的开启一下，以回溯视角当做照明探路。
正追着，忽然前面的水有巨大的动静，有微弱的光泽透过水映入楚黎的眼睛。
努力一看，竟是曾凡正在和水中怪物搏动，而且因为长时间憋气，根本无力招架。
楚黎快速朝着前方游去。
水中怪物身影模糊，只能勉强看清楚头部，不像鱼，倒是有些像人，而且长着长毛，很是诡异。
楚黎立刻利用左眼强化右手，等游近之时，对着那怪物的头就是一拳。
这一拳下去，怪物呜哇哇怪叫一声，在水中吐出无数水泡。
楚黎被能一拳将怪物的脑袋直接砸碎，奈何水的阻力，让他的力量发挥比实际少了八九成。
怪物吃痛，将吞进空中的曾凡胳膊吐了出来。
血，顿时染红了水。
曾凡的左手，骨头显然已经被咬断，只系着一层皮肉。
楚黎打了个手势，示意曾凡先走。
曾凡紧咬着牙，明白楚黎的意思后，也回会了个手势，快速往潭口游去。
那怪物该是被楚黎一拳轰怕了，竟也不恋战，朝着楚黎虚空咬了一口，趁着楚黎躲过，顺势游走，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楚黎本就是下来救人的，此时也没追击，跟着曾凡一路往潭口游去。
往上游了一段，只见前面盈盈亮光中，殷红一片，曾凡支撑不住，已经昏在水中，正在往下沉。
楚黎快速游过去，左手抓住夜明珠，右手扯着曾凡的头发，单用双腿划水，费力朝着潭口游去。
眼睛明明已经能看到潭边上的火光，楚黎却感觉身边忽然有一阵异动。
扭头一看，水中有很多气泡，而且水速流动很快，很明显是有东西在他身边快速游过。
楚黎现在还要救人，可腾不出第三只手来救人，顾不得太多，奋力往上游。
可脚才划拉两下，身后水流忽然猛动，一股杀气袭来。
楚黎见势不妙，松开曾凡，感受着袭来的杀气，反手就是一拳。
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什么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