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人虽不多,却各个悍不畏死,势要挑战天王神威,如此气势,瞬间将台上的张行道和常衫秒成渣渣。
常衫紧锁眉头,眼角肌肉不断抽颤,目光看向张行道,似在求助。
“你们这几个败类,早就该死了。天王,成全他们。”台下有百姓大喊道。
他这一带头,很多百姓也纷纷跟风狂呼。
“常武四害,为祸乡里,除之后快。是时候让他们遭受报应。”
“何晓玲红颜祸水,引来大盗,害死丈夫婆婆,实乃恶魔之刃,必死杀了她。”
……
楚黎目光扫向叫喊得最凶的那几个人,不出所料,这些人果然都是张行道从滨州带过来的朱家家丁。
此时他们混在人群前列,带头煽风点火鼓动百姓。
那些本来挺同情何晓玲的人,被他们如此一说,顿时也觉得她是祸水之身,开始喊打喊杀。
何晓玲听着众人对她的辱骂和痛恨,委屈得眼泪在眼眶中只打转。可她紧咬着牙,手指死死揪着衣袖,完全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怎么,还不赶快顺应天命,了百姓心愿?”胡天南站到最前面,“来,先拿我开刀。我身为和尚,却酒肉不离口,也喜好没人,什么戒我都犯了,我是最该死之人。”
说着话,胡天南还举着酒葫芦咕噜咕噜的隔着,继而很夸张的打了个酒嗝。
“唉三弟,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先啊。我在戏班的时候,练习盲眼飞刀,那可是镖死了很多无辜的人。最后害得戏班子吃了官司,如今有人替天行道,谁比我有资格第一个死。”何西大步上前,学着楚黎的样,咬破手指写下自己生辰八字。
江东、熊黑虎见状,也上前点数自己的该死之处,四兄弟你争我抢,甚至开始相互推搡。
“这四个家伙。”楚黎心中暗笑。
他们如此一来,顺利的把百姓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这样何晓玲就不会遭受辱骂。
郑班头和常仵作也看出了常武四侠的心思,这会儿哪甘落后,上前道:“要说该死,哪轮得到你们?喂,常衫,你们煽动百姓,目的就是为了和朝廷对抗。我们是衙门中人,自然效命朝廷,那自然先拿我们开刀才对。”
“先杀我们才合理。”
“我这种人难道没资格入地狱?”
“我无恶不作,我才是最有资格先死的。”
“我是老大,且我也修炼道术,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争?都给我退下。”
张行道看着他们争先恐后的模样,气得脸都黑了,双眉一耸,怒吼道:“吵够了没有?都给我闭嘴。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想死就能死?你们有资格选择死亡方式吗?”
胡天南嘿嘿笑道:“怎么,张道长,你想和俺过两招?大哥时常夸你厉害,我早就想会会你了,正好今天常武百姓都在,我们来一决雌雄。”
张行道冷扯着嘴角,道:“我们今天在这里聚义,是为了天下大义和万民百姓,而不是为了私人恩怨。”
“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说白了就是不敢和我动手呗。你有天王做靠山,你怕什么?莫非,作为天王,就是你们捏造出来蛊惑百姓的?”胡天南道。
常仵作顺势接话,“胡三哥,你这话可真说对了。”
说着,常仵作转而面向百姓,高声道:“昨日我和楚县令、郑班头一起进百兽谷,就是为了寻找马飞鸿的尸体。尸体死亡真相还没有查明,他们却急着毁尸灭迹,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人命关天,如此草草了结。以后你们跟了他们,哪天他们一个不高兴,把你们说杀就杀,再对其他人或者你的家人说,你们是恶魔之灵,必须除掉,还不让人调查,这就是你们要追随的所谓公平正义?”郑班头接话道。
他是个练家子,声音可比常仵作洪亮得多,后面的百姓都能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百姓们的信念,开始动摇,有人甚至开始质问真假。
张行道眼看情况不对,再让他们如此胡闹下去,今儿的事恐怕是要泡汤。
“天王。”张行道向常衫施礼,“既然他们如此罪孽深重,那就就替天行道诛杀他们。”
常衫却直皱眉。他的能力到底如何,他是清楚的。
只见张行道冲着楚黎幽冷一笑,面向百姓:“兄弟姐妹们,现在正是除魔卫道,表明你们决心和信念的时候。这几个人罪孽深重,谁诛杀了他们,不论年纪,不论身份,皆为兄长。”
“卧槽!”楚黎忍不住暗骂一声,本来四侠和常仵作、郑班头他们这一闹腾,他们是占了上风的,没想到张行道竟然直接煽动百姓杀人。
张行道这一招果然有用,台下百姓开始表现得躁动,拥挤着要往台上冲。
他们希望人人平等,可是有机会往上爬成为人上人,这谁又不想争取。
“哪个不怕死的就上来试试。”楚黎单手举起青铜鼎,吨的一声砸在地上,地面瞬间开裂。
这还没完,楚黎奋力一拳,本就已经裂开的青铜鼎,这会儿直接裂成两半。
再看,那裂开的青铜鼎却没有倒下,鼎足已经**到地面,饶是只剩两足支撑,也能让它矗立不倒。
正要往上冲的百姓见此情景,惊呼一声,纷纷往后缩去。
“现在是让天王展示神威的时候,你们只管从旁围观。若他真有神能,你们再追随他不迟。如果他只是想借此掩盖自己杀人真相,那你们可就变成他的棋子,这是对兄弟姐妹该有的行为吗?”楚黎道。
百姓们被说得一愣一愣的,紧绷着脸不敢上前。
“你们别听说胡说。”张行道高声大喊:“你们是将来新王朝的栋梁之才,现在一拥而上,他们再怎么能耐,一人一拳都把他们打锤成肉泥,何惧之有?给我冲!”
“那就要看看谁的拳头够快够硬。”楚黎又是一掌,直接将一半青铜鼎半身拍如到了地下,震慑得百姓又惊呼着往后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