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揉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虽然蛋动是他所期待发生的事情。
蛋似乎有所畏惧,突然Q弹,想要逃走。
岂料,就在它动的一刹那,楚黎的左眼突然一道金光射出,照在蛋上。
蛋被金光一照,顿时动弹不得,在金光中瑟瑟发抖。
没错,它真的在发抖,像是面对死亡威胁一般。
可以断定,这蛋,真的是活的。
随着金光的照射,那种曾经出现过的贪婪感,再次席卷而来。
楚黎意识到,左眼的金光,正在吞蚀那蛋。
果不其然,蛋在瑟瑟发抖之余,它身上泛起的红光,很明显正在被金光吸走,而且它的蛋壳,也在金光的沐浴下发生明显的变化:它正在被侵蚀。
其速度之快,像是正在被无数张看不见的小嘴啃噬。
除了发抖,蛋竟然开始发出嘤嘤唧唧的哭泣声,而且还在流泪。
“世间竟有如此奇物。”楚黎甚是惊讶,急忙喝令左眼“住手”。
没想到,左眼此时非但不听命,反而展现出一种反抗意识,吞噬得更加厉害,似是要在楚黎克制住它之前把这蛋吞蚀殆尽。
“给老子打住。”楚黎直接喊出声,抬手在左眼上猛拍两下,“别忘了老子才是主人,你就一外挂,还想反客为主不成?”
楚黎这一呵斥,左眼猛地跳了两下,金光还真消失了。
也就此时,桌子上的蛋,哭唧唧的朝着楚黎的方向倒下,而后立起,再倒下,如此重复三次,俨然是在磕头感谢。
楚黎掐掐眉心,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很疼,确定不是做梦。
“真是离了个大谱。狗策划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样?搞的东西越来越玄乎了。”楚黎暗骂。
“别哭了,我不会伤害你。”楚黎尝试着和蛋交流。
没想到,他此话一出,蛋蛋发出一声似乎长吸气的声音,而后还真就不哭了。
“奶奶个腿的,我真怀疑我是不是疯了。”楚黎心中五味杂成,不知道是该抓头还是该搓手。
“你是赵奢的灵魂所化吗?”楚黎问道。
既然已经很离谱了,那就再离谱一点也无妨。
蛋嘤嘤摇动,显然是在否认。
“那你是什么东西?”楚黎问。
蛋突然很活跃,发出嘤嘤唧唧的声音,在桌子弹来跳去,翻来滚去。
楚黎扶了扶额,“停下吧。完全看不懂你在表达什么。”
蛋似乎被楚黎的话弄得有些伤自尊,嘤嘤流泪。
“你不会害人吧?”楚黎又问。
蛋嘤嘤摇动。
这一来二去,楚渐渐摸索出了和蛋的交流之法,只要问它是与不是之类的问题,就能得到确定的答案。
可它什么来历,这就很难问得清楚。除非脑洞够大,正好问到它的身世。
问了半天,楚黎只能确定,这蛋不是赵奢的灵魂所化。
问它是不是天生地养,蛋又是摇动又是向前滚倒,明显是又肯定又否认。
“莫非,的的形成,有自然的因素,也有人为的因素?”楚黎尝试着问道。
见到蛋点头,楚黎一机灵,脑中不由得嗡的一声,一个可怕的答案涌现出来。
“你是蛊虫虫卵?”楚黎问。
蛋果然超前滚倒。
“我靠。”楚黎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绷住。
如此说来,赵奢之死,真的是蛊毒所至。
“是你烧死的赵奢?”楚黎在问。
蛋又是前后倒立和左右滚动,意思很明显,赵奢的死确实和它有关,却又不是全由它所为。
看着它嘤嘤流泪,仿佛在说:我没有要害死赵奢的意思,求大人饶命。
看着蛋,楚黎陷入纠结。
它是蛊虫虫卵,将来孵化,绝对又是个害人精。
何况,现在他已经放出话去,赵奢是死于自燃。若现在拿着这个铁证去说蛊毒害人,他要被问罪不说,百姓们肯定会乱成一锅粥。
到时候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谁也难以预料。
蛋像是猜到了楚黎的想法,又嘤嘤哭泣直求饶,泪水在桌子上汇集成小溪,真真是楚楚惹人怜。
“我若不除掉你,将来你变成蛊虫,那可是后患无穷。”楚黎道。
蛋继续流泪求饶,嘤嘤唧唧的声音听得人心酥肉麻,就像是一个刚知晓生死的小孩子,在面对死亡之时,努力求生。
“别哭了。”楚黎重重说道,“我可以暂时不除掉你。”
蛋嘤嘤磕头感谢。
“但若我察觉到你有一丝害人之心,那我绝对会变你变成煎蛋。明白?”楚黎厉声道。
蛋使劲嘤嘤磕头,桌子发出当当之声。
听着那响声,楚黎突发奇想,“那你以后就叫蛋蛋吧。不可在其他人面前出现。”
看到蛋的反应,楚黎知道,它答应了。
“我一定是疯了。”楚黎使劲摇了摇头,居然对一枚蛊虫的虫卵心生怜悯。
“希望我今天做的这个决策是对的。起码不要是错的。”楚黎暗道。
进一步了解之后,楚黎惊讶发现,蛋蛋果然可软糯可坚硬,还可变大变小,甚至可以小到如同一粒玉米。
软糯Q弹的时候,能弹起几米高。坚硬的时候,就连楚黎强化过的“铁拳”都奈何不了它。
“这等本事,完全可以逃走。看来它很惧怕我左眼的能力。”
想即此,楚黎倒也不再担心它会造反。只要左眼的能力一天存在,它就一天得乖乖的,否则就会变成左眼的食物。
而左眼可是要陪同楚黎制止练就吞天能力,这过程之漫漫,完全不敢想。
和蛋蛋交流了好半天,楚黎这才将它藏好,让常仵作和江东他们进来。
“大人,我刚刚好像听到婴儿的哭泣声。”胡天南问得毫不拐弯抹角。
“是那枚蛋发出的声音。”楚黎也不瞒。
几人闻言,全是惊愕脸。
楚黎耸耸肩,“惊讶吧?我也很惊讶。不过没事了,我把它处理掉了。”
“处理了?怎么处理的?”胡天南瞪着眼睛问。
“一个蛋而已,还有什么难处理的。蛋的由来,就算要追究,也不能明着来。”楚黎道。
“知道,免得引起百姓胡思乱想嘛。”胡天南道。
“三弟,不得对大人无礼。”江东沉声呵责。
楚黎没有因为胡天南的话而生出不悦情绪,淡淡一笑,“胡三哥看来是把我的性格和为官之道摸得透透的了。”
胡天南嘿嘿笑道,“跟在大人身边久了,大人的作风习惯,多少知道一些。至于为官之道嘛,我和尚一个,懂什么为官之道,大人笑话了。”
楚黎笑了笑,继而恢复严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