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的话，真真是把楚黎给震着了。
他一点都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疯魔到对官府的人动手。
更让楚黎诧异的是，江东和胡天南身手那么好的人，居然会被这些村民抓住，难以置信。
楚黎正疑惑间，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穷死咯”。
这话咋一听有些莫名奇妙，可楚黎却听懂了，这是本地村民的特殊语言，意思就是“仪式开始”。
楚黎将手中男子往地上一扔，给了常仵作一个眼神，两人齐齐朝着江边跑去。
人群之中，只见十名新娘重新穿上了凤冠霞帔，正在被赶着排队送往江中。
在她们身边，还有一排双手被捆绑，关着上身，只穿一条短裤的男子，他们的头上，都套着麻袋。
楚黎从他们的个人气色得知，这些人都是知府白天留在这里的衙差。
最前面两人，更是被捆绑得严严实实。他们的头上便没有套着麻袋，借着火光可以看清，他们满脸烂疮，耷拉着脑袋，像是没了灵魂和筋骨。
“怎么会这样？”楚黎暗惊。
常仵作更是表情惊得长大嘴巴，“那是江东和胡天南吗？他们的脸怎么变成那样了？”
如果当从脸上看，根本看不出他们是谁。好在江东穿的是青色道袍，而胡天南的和尚造型更为明显。
“你们这帮刁民，对他们做了什么？”常仵作逮住身边一男子问道。
男子本想挣扎，不了肩膀的骨头咔擦一响，竟被常仵作给捏骨折了，顿时疼得两眼冒泪，面色扭曲。
常仵作刚刚情急，一时间忘了自己现在力量和敏捷都非同常人，不经意间下手重了。
那村民带着哭腔道：“不是我们……做的，是他们突然……变成那样。大巫师说……是河神的处罚。”
常仵作哪里信是河神所为，听得愤怒，“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们对他们下的狠手。”
“便不是。”楚黎冲着常仵作摇摇头，示意他把村民放了，继而冲上前去，将队伍拦住。
信任的大巫师和村长早就知道楚黎闯了进来，此时见他还要阻挡祭祀活动，立刻让早就准备好的壮汉带着棍棒上前阻挡。
楚黎左右开弓，轻而易举就将那些壮汉打翻在地，如入无人之境，眨眼间就到了江东和胡天南身边，又几巴掌将想要推他们入江的村民拍翻。
“谁敢上来我就把他扔进江中。”楚黎厉声呵斥道。
村民们早就被楚黎和常仵作天神下凡一样的战斗力给吓破了胆，总是楚黎不出声威吓，他们也万万不敢上前。
大巫师见状，也不再用强，而是换了重口吻，“县令大人，我知道您怎么想。可您现在也见着了，那个和尚，白天将村长和我们的大巫师杀了，结果他被河神处罚了。”
村长附和道：“大人请务必相信，这是真的。他们两个阻止我们，我们知道打他们不过，不敢永强，想要让他们知道不给河神送新娘的厉害之处。哪知说着说着，他们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如果不是河神惩罚，这怎么可能？”
“什么河神，他们和之前两个渔民一样，都是中了蛊毒。”楚黎道。
“蛊毒？”村民们发出一阵惊骇之声。
特比是此前在江边就被常仵作吓唬过的那些个村民，这会儿更是倒吸凉气，慌忙后退。
“是河神降下的蛊毒吗？”大巫师问道。
楚黎冷冷一笑，“你不是能和河神对话吗，怎么现在还来问我了？什么河神，搞半天原来是你们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威信，一厢情愿折腾出来欺骗大家的。”
大巫师被说得一怔，结结巴巴一时间接不上话。
楚黎扫视着众村民，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你们所有人，都已经中了蛊毒，如果得不到救治，那么随时都可能像之前两个渔民一样被冻死。”
村民们听得发出惊骇之声，胆子小一些的，直接下跪磕头求救。
村长也被吓得不轻，上前颤颤问道：“大人，那您有办法救大家吗？”
“如果你承认河神降罚就是你们搞出来的，子虚乌有的东西，那我就救。”楚黎道。
村站一脸惊恐和彷徨，看看已经被吓得站立不稳的村民，倒吞一口凉唾沫，颤颤道：“河神降罚的说法，其实都是大巫师算卦得出的，我并不知道真假。”
“你是新任大巫师，轮到你说了。”
村民们全都看向大巫师，有人还出言催促，根本不似之前一样敬畏他。
大巫师看看村民，又胆怯的和楚黎对视一眼，道：“我，便不能和河神对话。只是，卦象显示，村子确实灾难降临。”
“所以，是你们认为，灾难来自河神？”
大巫师幽幽点头。
楚黎示意村民们安静，大声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有没有河神，我不敢断言。但神绝对不会用这种藏忍的手段才惩罚自己人民。人若没了，那就没人供奉他了，没了供奉，他们吃什么？这不是自我毁灭吗？”
村民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
楚黎道：“这就是蛊毒带来的灾祸。而始作俑者，就是此前在狱中自杀身亡的常衫。我临夜赶来，就是为了救大家。”
话音刚落，地上已经跪成一片。后面的人见到前面的跪下，也跟着下跪，又是求救又是感恩。
楚黎让村民们先将知府留下的衙差放了，再让大巫师和村长，以及村中有威望的人上前近距离旁观他是如何为江东和胡天南解除蛊毒的。
常仵作挨着楚黎站着，充当着副手和保镖的身份。
此时近距离的看着江东和胡天南脸上的烂疮，这才发现，他们的伤口很是诡异，就像是被烧红的刀子割伤。
“楚少爷，他们这是中的什么蛊毒？”常仵作小声问道。
“应该是火元素和金元素两种蛊毒的结合。不对，他们身上应该是四种元素的蛊毒并存。”楚黎道。
“四种？！”常仵作惊讶得差点下巴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