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猜得没错，楚黎一心要帮助小龙女，确实是别有心思的。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这事得量力而行。
可现在，他为了小龙女，已经是到了必须有些解决的地步。
“江大哥果然厉害，一猜一个准。”楚黎抿嘴说道。
江东却依旧面色冷沉，“但我不明白。忘情水可能消去龙姑娘真的、假的所有记忆，到时候她会变成一张白纸，她的过去就更无从知晓了。”
“所以我愁得睡不着啊。”楚黎轻叹一声。
江东问道：“大人，我能否再问一句，您为何对龙姑娘的过去如此执着呢？”
楚黎道：“因为松鹤道人。”
“他？”江东很是不解，“松鹤道人已经死了，他和龙姑娘还有什么关系？”
楚黎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道：“其实，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我并没有完全对你们说。”
江东这会儿反而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这我知道。我们醒来之前，你和松鹤道人之间一定发生了某些事。只是大人您不说，我们也不好开口问。”
楚黎咧了一下嘴角，“主要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松鹤道人想把自己的灵魂移到小龙女身上，且他想把人类待会母系社会时代，这些我和你们说过吧。”
“嗯，说过。”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松鹤道人为何偏偏选中小龙女呢？”
江东眉头一蹙，面色深沉，“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龙姑娘容貌，确实清丽脱俗。但绝对不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松鹤道人选中他，或许真有其他原因。”
“这正是我忧愁，且想要追查小龙女真是身份的原因。还有一件事是我们没和你们说过的。”
江东露出期盼的眼神，却也没催促。
楚黎道：“松鹤道人抓了我们，不仅仅是要把我们献祭，其实他还想获得我的能力。你们是知道的，我因为被雷劈过，所以拥有一些常人所不有的能力。”
江东很是认同，“想要将人类社会拉回母系时代，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龙姑娘的身份非常特殊。但是，就算她是当朝公主，这也不行啊。”
楚黎道：“何止公主不行，就是实际掌管大惍皇权的太后也不行。太后尚且只敢垂帘听政，松鹤道人要做的，可是以女人为尊。这种事，男人不会同意，女人也不敢追随。”
“所以他迫切的想得到大人您的能力？！”
“但以我这点特殊的能力又能怎么样？就算我能一打十，甚至一打一百一千，在万军从中乱杀，又如何呢？拥有天下，并不是能不能打的事。”
江东露出稍有的震撼神色：“所以，小龙女的真实身份，非常重要。”
“对。”楚黎说得很是笃定：“可是什么身份能让天下人都信服呢？或者说听到她的名号有有人追随。”
“花仙子怕是也没这种号召力。”江东沉声道。
话刚说完，江东忽然神色一变，惊道：“他不会丧心病狂到想说龙姑娘是女娲娘娘一类的创世之神转世吧？”
“但这又不能随便找个女子说她是。天下人又不是傻子。若随便打个旗号就行，那谁都可以当皇帝了。”楚黎道。
江东很跟得上楚黎的思维，“所以，小龙女的真实身份，可以不是什么皇权贵族，但她的出生地，一定是充满信仰的地方，那地方有皇权都为之忌惮的传说。”
楚黎连连点头；“和江大哥聊天，就是畅快，真是一种享受。”
江东抱了抱拳，“能和大人如此畅聊，也是我的幸事。”
相互商业互吹了几句，楚黎又一脸认真的问道：“在这国土上，有没有这样一个地方，再狂傲的人都不敢轻易出言冒犯。”
江东思虑一会儿，摇头道：“这我想出不来。据我所知，历朝历代，帝王在这励精图治，天下再怎么盛世太平，总有一些地方有天灾人祸，惹来民怨。说某地地，总有人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番贬损。”
楚黎苦笑一声，地域黑这种事，由来已久啊。
现在这时代，通信靠人与人之间的口耳相传，加上战乱和匪徒猖獗，突然有女子消失了，消息也不会传很远。
想要追查到小龙女的真实来处，实在是困难。
楚黎要搞清楚她的身份，当然还有一层他无法对江东说的原因。
如果她真是身份特殊，帮助她找回身份，那就是大功一件，左眼能力定然获得大大提升，搞不好所得经验会远远高于破几百件案子。
更重要的，左眼明显也在有意隐瞒小龙女真实身份的信息。它越是这样“叛逆”，楚黎就别是憋着劲要把她查清。
可惜，想着就不容易，做起来就更难了。
如今，路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先消除小龙女的那一段虚假记忆，再想办法查清她的来处。
“大人，我有个提议。”江东忽然道，“不如派人去邺城打探打探。”
“邺城有什么特殊吗？”楚黎问。
江东道：“传说中，邺城是女娲娘娘抟泥造人和炼石补天的地方。那里建有娲皇宫，掌宫之人被尊为‘神女’，负责祈福和祭祀活动。‘神女’一身圣洁，不得嫁人。娲皇宫的人，所有花销，全为朝廷负责。”
娲皇宫，楚黎在现实世界听过这个地方。
只不过，伴随着皇权更替，时代变迁，它也屡屡被破坏，到最后就只剩下一些藏破的石窟和壁刻经文。
想不到在这个时代背景中，它居然是没人敢侵犯的神圣之地。
“这才是传世女神该有的待遇啊。”楚黎不禁感慨。
江东继续介绍道：“历史上的改朝换代或者民变，不乏打砸烧杀之行为，却无人敢对娲皇宫不敬。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杀人狂起义军首领，每攻下一座城，他定会亲自斩杀数十人。当年贡献邺城的时候，他还到娲皇宫祈福祭拜，不敢乱来。”
“你是说，小龙女可能是松鹤道人从娲皇宫掳来的？”楚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