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玛央措没有直接会客栈,而是继续沿街打听他女儿的下落。
方大威在后面都帮他着急,因为格玛央措的女儿,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征,他只是逢人就问,城中近十年来有没有捡到、收养小女孩的家庭,现在那小女孩十八岁了。
可想而知,得到的答案几乎是一致的:没有。不知道。
寻访了一天,到天黑灯明,格玛央措这才返回客栈。
方大威跟了一天,期间就只喝了一瓢冷水,吃了一个烧饼,有些饿不住,就选择先弄些吃的。
“哎,都怪我。饿一饿又不能把我饿死,如果我不吃东西耽搁了,而是一直悄悄跟着,那悲剧就不会发生。怪我,都怪我啊。”方大威一阵捶胸顿足。
“你别整这些有的没有的。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到底后来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宋瑶珠催问道。
方大威道:“就是因为我这一耽搁,才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都怪……”
宋瑶珠看他又来这一套,很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方大威这才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老老实实的讲后面发生的事情。
方大威吃完东西后,天已经很黑了。他因为放心不下,决定还是去看看。
源丰客栈门外,四只红灯笼挂成串,上面映着店名。
平时住客栈的人就不多,这会儿更是静悄悄的。
正寻思着是自己多疑之际,里面却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也就是一声,喊出的瞬间就戛然而止。
方大威不由多想,立刻冲进客栈,看到一个房间里面并没有灯,不过隐约能看出有一个人影在晃动,时而低身,时而擦脸。
哐!
方大威破门而入。
由于里面无灯,只有外面的灯光透进丝丝缕缕,根本看不清东西,只勉强能看到人影。
“什么人?”对方先开口问,听声音正是客栈老板图智明。
“我是方巡检。黑灯瞎火的你干什么,先把等掌了。”方大威道。
得知来的是方巡检,图智明愣了一下,而后大叫一声“抓贼呀”,猛朝着方大威扑来。
方大威没想到图智明居然敢向他动手,一时间没有防备,直接被扑倒在地上。
所幸平时方大威就是训练城中甲兵,有些身手,倒不至于被一招扑昏过去。
倒在地上,方大威便和图智明扭打在一起。过程中,他摸到地上粘糊糊一片,空气中冲忙着血腥味。
打了一阵,方大威毕竟是练过的,很快就占了上风,继而将图智明制服。
他们两的打斗,闹出不小的动静。图智明的女儿图雅听到后,点着烛火来看,见着里面的情况,一声惊叫,直接吓昏了过去。
方大威解下腰带将图智明的双手捆绑住,将他按趴在地上,而后才去捡起烛灯,将图雅扶到柱子上靠着。
拿着烛灯一看,方大威又惊又怒。他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图智明真的将格玛央措砍死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而图智明也在打斗中受了伤,被格玛央措咬掉右耳。
方大威立刻将图智明扭送衙门,向县令禀明事情。
发生如此恶性命案,县令亲自到现场探查后,连夜审理此案。
图智明见东窗事发,最终如实交代了一切。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县衙的卷宗上有详细的审理过程,还有图智明的口供。”方大威道。
他讲完后不久,前往衙门取卷宗的人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清源县的知县。
“下官蔡斗量参见御史大人。御史大人驾临,真是令我县无上光荣。感谢圣恩,圣上日理万机,却还心念我们边远小县,下官谨代表全县百姓谢圣上隆恩。”
“起来吧。”楚黎抬抬手,“要谢圣恩将来见到皇上了你再谢,现在你对着我谢,搞得我冒名皇上一样,这锅我可不背。”
蔡斗量一愣,苦涩笑道:“御史大人是皇上敕封的官,您奉圣上的命巡查我县,本县官民,当然是见大人如见皇上。”
“这样啊,那随便吧。先坐,看看卷宗,问你几个问题。”楚黎道。
“多谢大人。”
楚黎快随阅览着卷宗,虽然一目十行的看,可是有左眼能力的加持,这样一扫,大脑就会自动载入全部信息,比后现代的扫一扫都好用。
乍一看,这案件卷宗没什么问题,流程没问题,审理的过程也没什么问题。
可细细一琢磨,却是问题多多。
“图智明既然交代了他杀人就是为了强格玛央措的天外神石,那神石何在?”楚黎问。
蔡斗量道:“回大人,神石是本案的关键,下官审理的时候,也一问再问,甚至对图智明动了刑。可他一口咬定,那夜之所以会和格玛央措起争执,就是因为格玛央措不肯告诉他神石在什么地方。”
楚黎眉头一凝,看向方大威,“你不是说格玛央措一直神石带在身上的吗?”
方大威道:“是的。关于神石的去向,我也一直在追查。我们将源丰客栈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就是没找到神石。而且,那一夜我冲进去之时,图智明还没有离开凶杀现场,证明他没有时间将神石藏匿。”
顿了顿,方大威一脸正气的说道:“大人,小的斗胆猜测,那日我和格玛央措相遇,虽然没有明言让他小心图智明,可是也提醒过他,如此稀有的神石,他不应该轻易展露出来,以防被人惦记,惹来杀身之祸。或许是他听进了小人的劝,所以暗中将神石藏了起来。而图智明会在那夜和格玛央措起争执,甚至杀了他,可能就是看到他佩戴的神石不见了,所以打听,所以起争执。”
楚黎又扫了卷宗一遍,道:“可这上面记述着的,则是图智明想要抢夺神石而杀人。”
蔡斗量斜瞟了方大威一眼,急忙道:“大人果然明察秋毫,这是下官的一个疏忽。我们一直认为,图智明是为了抢夺神石而杀人。”
“荒唐。”楚黎陡然愤怒,吓得坐着的蔡斗量和方巡检急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