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耳朵只能证明方大威也有嫌疑。可是不足以定罪。这样就陷入各执一词的局面。现在的关键是,格玛央措的神石去哪了。那是最直接的证据。”
宋瑶珠凝着眉头,所有所悟,感慨道:“看来我还真不适合做官。那你说神石去哪了?”
“这我可就真不知道了。我们先去那家铺子问问,然后去源丰客栈。他们的口供只能作为其一,人证物证更重要。”楚黎道。
两人边走边聊,朝着那个工艺品店而去。
百姓们注意到,突然失踪的巡查御史大人,现在有突然出现在大街上,很是神出鬼没。
很快,楚黎他们的身后就跟了黑压压的一片。
“大人,百姓们好像都把您当宝了。”江东道。
“说不定很多人家想把闺女嫁给你,所以一直跟着。”宋瑶珠明明在说笑,面色却有些严厉,“你若是辜负了思齐,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楚黎有些无语,扶了扶额头,“我的姐哟,思齐是我干妹妹好不好。我可不敢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干妹妹又不是亲妹妹,谁知道她怎么想,谁又知道你怎么想。”宋瑶珠道。
楚黎无言以对,也不能把心逃出来给你看吧。
江东则在一旁憋笑。从来都只有楚黎说的人哑口无言,还很少有让他接不上话的。
“清源县有方大威这样的巡检,百姓们怕是敢怒不敢言,民间不知道有多少冤案错案和得不到解决的事件呢。今天盼来你这样一位大官,他们都在观望,想看看你是一丘之貉还是有本事的清官。”宋瑶珠道。
“这你倒是说对了。看来我接下来又得忙了,大大小小的事都得查一遍。”楚黎说着看向江东,“江大哥,回头拟一份告示,全城通告,我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百姓有什么诉求,都可以写成书文送到衙门。”
想了想,这年代的百姓,读书识字的很少,补充道:“不会写字的,直接来说也行。”
“是。那我这就回去写通告。”
“不急,和我一起逛逛吧。”楚黎道。
到了那一家店,楚黎直接表明身份,且开门见山的问方巡检可曾来这里补过左耳。
一开始,店家支支吾吾,语焉不详,不敢否认,也不敢肯定。
在楚黎的逼视下,店家如实交代,方大威确实来和他购买过假耳,而且还不给钱。
店家还特别强调,就是源丰客栈杀人案发生的那一夜。
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那晚他已经睡了,是被方大威猛敲门惊醒的,而且因为发生了那种大事,所以记忆犹新。
刚刚之所以不敢说,是因为方巡检可是城中一霸,若是让他知道他少了一只耳朵,那百姓可就有话题嘲讽了,最终方巡检一怒,自然会怪罪他泄露了秘密。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明天到了公堂上,照实说一遍。”楚黎道。
“公……公堂?”店家很是吃惊,面露惧怕。
那地方,可是去了没好事。
“我要重审源丰客栈的案子。”楚黎道。
“那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店家怯怯的问。
楚黎道:“我来了,那就还没结。我这次来清源县,就是来除暴安良,为民伸冤的。”
店家惊得瞪圆了眼睛,好一阵才愣愣的点点头。
楚黎他们没有在店中多呆,转而去了源丰客栈。
因为是发生了凶杀案,客栈已经被查封。这些日子,图雅就居住在客栈外一个临时搭建的窝棚中。
就是这样,她也住得不安宁,可见窝棚外到处都是烂鸡蛋烂菜叶,都是百姓来宣泄怒气的。
楚黎拆掉封条,带头走了进去。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开启回溯眼看了当夜的案发经过。
具体的打斗过程,方大威说他没看见,图智明说的又是假的,他本身也没看见,真相如何,还得靠回溯眼去还原。
回溯看到,当夜格玛央措正打算睡觉,忽然门被推开了,发现进来的是方巡检,他又惊又气,直接很不耐烦的说道:“你来做什么?我说了,这是我的传家宝,给多少钱我都不卖。”
“你不要不识抬举。”方巡检冷声威胁,“你也不打听打听,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这清源县,我方某人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我肯出钱和你买,是看得起你。”
“你走。”格玛央措指着门说道,“别以为你是巡检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世界可是有王法的。”
“王法?”方巡检嘲讽冷笑,“这里山高皇帝远的,我姐夫又是县令,我说的话就是王法。乖乖把东西给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格玛央措怒道:“还有没有天理的?方巡检,我劝你不要执法犯法。赶紧离开这里,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哟,那我还得感谢你?看来,我不用点手段,你是不肯把东西给我的。”
见着方大威面露凶狠,格玛央措还真有些怕了,缓步后退。
方大威见状,更加的肆无忌惮,真扑上去就抢。
因为那神石就戴在脖子上,方大威本想一把将绳子扯断,没想到那身子很坚韧,不但没有被扯断,还将格玛央措拉了过去,两人直接撞到一起。
格玛央措眼见方大威强买不成就硬抢,哪里肯从,抓着方大威的手和他扭打到一起。
一阵噼里啪啦,屋子中的桌椅板凳全被撞翻在地上。
方大威力大,很快就将格玛央措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骑在他的肚子上硬扯脖子上的神石。
由于绳子太牢固,格玛央措的脖子都被勒出血痕来,呼吸也渐渐苦难。
情急之中,格玛央措干脆顺势起身,手也不再去推方大威,而是抓住他的脸,朝着他的鼻子咬去。
方大威反应倒是快,侧脸躲过。
格玛央措咬鼻子不成,扯着方大威的头发,一口咬在他的左耳上。
伴随着一声惨叫,方大威松开了手,也猛扯格玛央措的头发,然后对着其面门就是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