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德旺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李文和跟在他身后跑进来。龚德旺看着他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谁干的?把领头的找出来,找出来马上给我干掉他!”
“监狱长,这时候了你还想着杀人呢?这要是再杀人,事儿就更大了,现在我还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不过我敢肯定的说他们还会有更过分的举动,不信咱们就......”
李文和话还没说完,一个狱警在门外喊道:“报告!”
龚德旺冲着门喊道:“进来!”
狱警跑进来就喊:“监狱长,不好了,不好了,那些犯人们闹起来了,他们拿着饭碗拼命在敲牢门呢,东区、西区全都闹起来了,而且还一起唱呢!”
龚德旺皱着眉头看着李文和问:“他们都被关在牢里,是怎么跑出来把那些东西挂上去的呢?魏晋才和楚健存人呢?”
“对呀,这帮家伙是怎么出来把那些东西挂上去的呢?”李文和这时也懵了,龚德旺看着他大声吼道:“我问你呢,魏晋才和楚健存那两个东西?怎么不见他们呢?去找!去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李文和答应着带人跑出去。
李文和带着人一直来到魏晋才和楚健存的值班室,叫了好几声没人应答,李文和对身边人喊道:“把门撞开!”
几个狱警一起用力将门从外撞开,门被撞开那一刹那,李文和同在在场的狱警们全都愣住了。
昨晚值班的狱警和魏晋才等被人牢牢地捆在了一起,嘴上还塞上了布条。
几人见李文和带人冲进来便不住地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来。
李文和让人把他们放开后,魏晋才第一个跑到李文和面前道:“副监狱长,我们,我们被......”
正说着的时候,楚健存从外面走进来喊道:“这是怎么了,外面那些东西还有牢里的犯人们咋都炸锅了?”
李文和扭头看着进来的楚健存问:“你去哪儿了?”
“我,我来接班呀,今天是我的白班啊!”楚健存说。
李文和转回头问魏晋才:“老魏,你说咋回事?”
魏晋才摇摇头说:“后半夜时,我们几个回到值班室休息,然后就被人打晕了,再醒过来时就发现我们全被人家捆在这里了,嘴里塞了布条,喊又喊不出来,要不是您来了,我们还不知道要被捆多久呢?”
李文和皱着眉头看着魏晋才道:“谁打的你们?”
“根本没看清楚,灯一灭人就进来了,进来就是一顿打,然后我们就全都被打晕了,您看我这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呢。”魏晋才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
李文和这才发现这十几个狱警全都鼻青脸肿的,李文和一跺脚:“你们,你们真是一群猪,谁打的你们都不知道!那我问你们,打你们的人是怎么从牢房里出来的?”
魏晋才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我们腰上的钥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们偷了,可能是巡监的时候不小心被这帮犯人给偷了,当时也没注意,谁想到接着就是一顿毒打呀!”
李文和这回基本听明白了,他看着魏晋才说:“就是说有人领头带着犯人从牢房跑出来把你们几个打晕了,然后把那些东西挂到了操场的围栏上是这样吗?”
“东西?啥东西?”魏晋才问。
李文和伸手扯住魏晋才的衣服领子喊道:“你跟我出去,出去自己看!”
魏晋才被李文和连拖带拉的扯到外面指着操场上那些白色字幅说:“你自己看,睁开你的狗眼自己看清楚了,就是这些白布条,还有这上面的字,看见了吧?”
魏晋才抻着脖子伸着舌头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不住地点头说:“看到了,看到了,可是,我,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干的呀?”
“我问你,这些布条是哪来的?犯人们从哪弄来的白布条?又是谁给他们搞来的墨水?”李文和问道。
“这,这我哪知道啊?副监狱长,我也是受害者啊,你看看他们把我打成什么样了?我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捆住了,我根本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魏晋才说。
“我们要讨个说法,给我们一个解释!”这时,牢房里面再次传来犯人们的喊声和敲击牢门的声音。
楚健存忙过来说:“副监狱长,现在首先是要让这帮犯人不能再这样闹下去,一旦被上面知道了那事儿就大了,你看是不是先安抚一下,先把他们安抚住,然后再从长计议呢?”
李文和想了想说:“老楚,你马上进去看看是谁带的头,我和老魏去跟监狱长汇报此事!”
“好!我这就去!”楚健存答应着转身回牢房去了。李文和看了看魏晋才道:“走吧,你自己去跟监狱长解释吧,老魏,今儿这事你要是说不清楚,你自己知道后果的!”
魏晋才点着头道:“我明白,明白,我去跟监狱长说,我去说!”
李文和便把魏晋才带到了龚德旺的办公室。
当龚德旺听完魏晋才的解释之后一拍桌子吼道:“魏晋才,你他妈当我是傻子是吧?这要不是你暗中帮他们,他们敢吗?你跟老子玩苦肉计呢?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吧?你信不信老子我现在就把你关进死牢去?”
“和他没关系,事是我带人干的!”随着一声大喊,石随风和楚健存走了进来。
龚德旺一见石随风就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惧怕。他看着昂首挺胸走进来的石随风道:“石随风,看来你真是**不假,你说你要干什么?”
“你们无缘无故杀死一个姑娘,我们要替她讨还公道!”石随风说。
“什么姑娘?监狱里哪来的姑娘?”龚德旺说着看了一眼李文和。
“龚监狱长。事情你心里最清楚,你要是还想继续隐瞒不满足我们的条件,你就只有两条路可走,否则,你就必须按我们的要求去做!”
“姓石的,你敢威胁我?”龚德旺咬着牙问道。
“威胁?你也看到了,这监狱里现在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我能在一夜之间把那些东西挂在操场上,我就能在一夜之间把你的监狱翻个底朝天你信不信?要是那样的话,我估计你这个监狱长也就做到头了,一旦监狱发生**,你首当其冲不是被犯人打死,就是被你的上司撤职查办弄不好你的小命也难保!”石随风说着指了指魏晋才和楚健存两人对龚德旺说:“就你这些手下一个个全是饭桶,我昨晚没把他们弄死算是便宜他们了!”
“你,你,你,姓石的,你太嚣张了,你别忘了这是监狱,在这里我说了算!”龚德旺喊道。
石随风一笑:“所以我刚才说你只有两条路嘛!”
“什么路?”龚德旺问道。
“第一条路呢,就是你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要给死者开追悼会,公开祭奠她,你们要给死者相应的补偿以算赔罪。再一条路嘛,那就是你把这所监狱里的犯人全杀了!不过这条路你敢走吗?这监狱里关了几百号人,你敢一夜之间把所有人犯人都杀了吗?”石随风冷笑着问道。
龚德旺听石随风说完慢慢坐在了椅子上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没说话。
石随风看着他一笑:“龚监狱长,你说我是**,其实你也没什么证据,当初马天放要是有证据证明我是**,也就不会把我关到这里来了。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一个教书匠,但是,我看不惯你们这里的这种做派,不能把犯人不当人看待,所以我要替他们套一个公道!事情很简单,我也不希望把事情闹大,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我知道你龚监狱长能做到今天也不容易,你更不想丢了这个饭碗,否则,你在外面养的那些小妾们岂不都得饿死,即便是不饿死也得跟着别人跑了,你这头上的帽子就要变颜色了。还有啊,要是这里的犯人出去那么一两个,你那些事可就再也不是秘密了,你......”
“行啦,行啦,你不用说了,姓石的你听着,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对你用刑了,再也不过堂了,不光是你,还有跟你一起进来的那个姓钱的也不用再过堂了,你刚刚说得事情我答应你,给你们半天时间给那个女人开什么追悼会。我会让监狱里拿出一部分钱算是补偿,这可以了吧?只要你们不再闹了,赶紧把那些字幅给我扯下来,让犯人们别再喊叫了好吧?”龚德旺站起来看着石随风说道。
石随风笑了笑指着魏晋才和楚健存说:“他们两个被我牵连了,这事儿和他们没关,你别难为他们了。”石随风说完冲着魏晋才一抱拳道:“魏班长,对不住了,昨晚兄弟们下手有点重了!”
“我去你妈的,你他妈想害死我呀?”魏晋才说着伸手去腰间摸枪,龚德旺大喊着:“魏晋才,你还嫌事儿不大是吧?”龚德旺喊完之后转向石随风道:“那就请石先生先回去,安抚一下那些犯人可以吗?”
石随风点点头转向楚健存道:“送我回去吧?”
龚德旺摆摆手:“送他回去!”
待楚健存送石随风回来后,龚德旺看着他们两人和一旁的李文和说:“老魏,算你他妈命大,这帮家伙没抢了你们的枪炸狱而逃就算不错了,你刚刚还想掏枪,你想干什么?你敢打死他吗?你要是真把他打死了,监狱里那几百个犯人非得把这个监狱炸了不可。你以为他姓石的真吃了熊心豹胆了吗?扯淡,那是因为他身后有几百人在为他撑腰,甚至还有**在给他撑腰,否则他一个穷教书匠哪来的这个胆子?”
李文和点点头说:“监狱长说的不错,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一定有人在背后组织了这一切,没有**的支持和渗透,他们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本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所以,我才会答应他的条件,先要把他们稳住,安抚下来。然后我们再慢慢地仔细的去暗查暗访,找出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一切,又是谁向他们提供了白布条和墨水。另外又是谁向他们透露了菱花的事情,只要把这些全都摸清楚了,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把姓石的拉出来一枪了事!这样,那些犯人们也不敢说什么,更没有理由闹事了!”龚德旺说。
李文和看了看魏晋才和楚健存问道:“你们两个都听见了吧?就按着监狱长的意思去办,暗中调查!”李文和说完又看看龚德旺说:“监狱长,我提议把姓石的单独关押,这样他就不能在和其他犯人在一起嘀嘀咕咕了。我们也便于调查,你说呢?”
龚德旺听后立刻点头道:“我同意,马上就给他换个号房,关到东区最东头的那间单间里去,我看他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老魏,你现在就去办,他要是反对,你就跟他好好解释一下,总之我不能再让他和其他犯人在一起了。”
魏晋才点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待魏晋才出去后,李文和看看龚德旺问了句:“监狱长,你真的相信老魏?”
楚健存听他这么一问立刻道:“李副监狱长,老魏是个老实人,他不会骗你的,我相信他不会是你想象的那种人的!”
“我想象?我想象他是哪种人了?老楚你......”
不等李文和说完,龚德旺不耐烦地说:“行啦,行啦!你们都不用说了,老魏应该不会,他跟了我这么些年了,做事一向还是很踏实的,算是个忠厚老实人,副监狱长不必多疑!”龚德旺打断他二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