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梦此刻脑海中想到的首先就是钱志峰,她冲出办公室直接来到外面跳上车喊道:“马上去钱志峰家!”
亲自驾车的柳欣梦把车开得像一头脱缰的野马,车子发疯一般飞驰着直奔钱志峰的住处。
车子来到钱志峰家小院门前,柳欣梦一脚踩住刹车从车上跳下来挥舞着手中枪直奔院子里而来。在她带人刚刚冲进院子时,钱志峰和陈远帆双双从屋里走出来,钱志峰看着怒气冲天的柳欣梦笑问道:“柳站长去而复返,是不是已经找到我们家三嫂了?特来告诉我的?”
柳欣梦盯着钱志峰看了一会儿喝问道:“姓钱的,你别跟我装了,你说是不是你指使人杀了孙组长?”
没等钱志峰说话,陈远帆上前来厉声说道:“柳站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志峰指使人杀了孙组长?你这不是含血喷人吗?我们一家正在为三嫂失踪一事着急呢,怎么可能去杀什么孙组长?你有什么证据跑到我家里来胡说八道,我们可是正经人家,从不干那种行凶杀人的事情,别说杀人了,我们志峰连只鸡都不敢杀,更别说去杀人了。”
柳欣梦转向陈远帆吼叫着说:“钱太太果真是伶牙俐齿,是,你们不用亲自动手,你们家茶楼里那么多人,随便叫一个都可以去做,你那个弟弟呢?让他出来!”
柳欣梦话音刚落,陈远山手上抱着一大包茶叶从里面走出来:“姐,这些茶叶是三嫂昨天才挑选出来的,用不用我拿到茶楼去?”
看着出来的陈远山,柳欣梦一时间语塞了,她看着钱志峰,钱志峰一笑:“柳站长这话说得我一点都没听明白,要不这样,你进屋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你看如何?”
这时,守在外面的三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在柳欣梦耳边嘀咕了几句,柳欣梦听罢眉头紧锁回手用枪托砸在那人头上骂道:“一群废物,什么也做不了,给我滚开,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柳欣梦说完冲钱志峰说道:“钱科长,多有得罪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走,陈远帆冷笑着喊道:“像个疯子一样跑到我们家大喊大叫的,什么东西?说我们杀人?她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杀人,她凭啥这样对我们?志峰这件事不能算完,我要到司令部去告她!”
“远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怎么能跟一条疯狗一般见识呢?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再咬狗一口吗?”钱志峰大声说道。
钱志峰夫妇的话让走出院子的柳欣梦气得浑身颤抖,可是自己手中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钱志峰的人杀了孙继科,柳欣梦也只好带人匆匆离去。
来到孙继科被杀之处,柳欣梦看到任中山正带着几个警察在现场做勘察,另外几个警察持枪站在道路两边,路边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大家正在七嘴八舌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柳欣梦跳下车拨开人群走进来,任中山看着走过来的柳欣梦迎上前去:“柳站长来了,我正要派人通知你呢。”
柳欣梦斜了任中山一眼问:“任署长,我的人刚刚从你的警署出来就被人当街杀死了,这你怎么说?”
任中山耸耸肩双手一摊:“柳站长,你仔细看看,现在这条街叫福元路,已经不在我青云警署的管辖范围了,你要问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去问问庆云警署,这是他们的管辖范围。我之所以带人过来,是因为他是从我们警署出来的,再者冲你柳站长的面子我也得过来看看,起码也要走个过场吧?”
“你,你,行,你行,任署长,你真是分得清啊!”柳欣梦气得满脸通红看着任中山说。任中山笑了笑回道:“现场我已经看过了,你们这位孙组长是被人近距离射杀,对方连开三枪,枪枪要命,一枪打中心脏,一枪打穿了肺部,还有一枪正中眉心,这得多大的仇呀?很明显这就是不想让他活着回去啊!”
柳欣梦没再说话,她走到孙继科尸体前蹲下身子看了看,顺手捡起地上的一枚弹壳看了看,任中山看着她道:“我看过了,这是勃朗宁手枪子弹,徐州城里这种枪不少,想要通过一枚弹壳找到杀人者有点难。这条路上本来行人就不多,开枪杀他的人早早地就守在这里等着他呢,所以,他活着回去的几率几乎是零。柳站长,你们保密局徐州站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呢?人家为什么非要至他于死地呢?”
柳欣梦站起来看着任中山咬着牙说道:“任署长,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孙组长从你警署出来就遭到枪击毙命,那我问你,他是几点几分从你警署出来的?杀他的人为什么会把时间把我的这么准确?要不是......”
“柳站长,说话要注意分寸,话不能乱讲,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话中含义吗?孙继科被我们带回警署只是例行询问,询问完放他走也是合乎程序的,至于他是怎么被杀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要想搞清楚你去问他自己好了。”任中山说完喊了一声:“兄弟们撤了!”
“你,你他妈混蛋!人从你警署出来就死了,你说你没有责任?”柳欣梦吼道。
任中山回身看着她:“柳站长,我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对你的人还有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要想追究责任那你就去问我们邢厅长吧,对不起我不奉陪了!”
看着任中山带着人扬长而去,柳欣梦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姓任的,钱志峰给了你多少钱?你等着老娘我早晚和你算账!”
手下看着盛怒的柳欣梦没一个敢上前的,全都退的远远地站在外围,柳欣梦看看地上孙继科的尸体喊道:“把他弄回去!”
柳欣梦手中攥着那枚弹壳气呼呼地回到站里,车子还没停下,有人从里面跑出来来到她面前报告说:“站长,刚刚接到南京打来的电话,局座明天到徐州参加重要会议。”
柳欣梦一听腿一软差点倒下去,手下一把扶住她,柳欣梦推开他喊道:“去把何队长叫来。”
手下站在原地没动,柳欣梦看看他:“你聋了?我让你去找何队长你没听见吗?”
“站长,您忘了,何队长带着一组还有三组的人去了丰县,不是您让他去调查那个杨三嫂的吗?”
柳欣梦这才想起来行动队长何占魁被自己派出去了,柳欣梦叹了一口气说:“行了,都滚开吧!”
憋了一肚子窝囊气的柳欣梦回到办公室坐在了沙发上让人给她倒了一杯葡萄酒,柳欣梦仰脖子将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横眉立目地喊道:“钱志峰你别得意的太早,我早晚把你关进我的大牢里,到那时我看你还能怎么说?我让你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钱志峰拉着陈远帆回到屋里,陈远帆眼中含泪低声说:“希望三嫂可以瞑目了!”
钱志峰回身看着陈远山,陈远山走过来把手上那把精致的勃朗宁手枪递给钱志峰,钱志峰接过去看了看转手递给陈远帆后对陈远山说:“你亲手为三嫂报了仇,三嫂也没白疼你。你在街上杀掉孙继科的时候没有被人看到吧?”
陈远山点了一下头说:“先生放心,我冲出来时他正好赶到那里,我连开三枪,他连个屁都没来得及放就完蛋了,他倒下之后我便钻进旁边的巷子抄近路回来从后门进来的,没人看得到我。”
陈远帆抹了一把眼泪看着陈远山说:“山子你长大了。”
陈远山腼腆地一笑:“姐,我能保护你和先生的,石先生说了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和先生,三嫂牺牲了,以后送情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陈远帆也笑了笑说:“你呀还是老实地跟在我身边吧,还有老梁呢,以后送情报就让老梁去。”
钱志峰抬手看了看手表说:“我得回司令部去了,这两天我估计要有大事情,我不能长时间离开,你们也要多留意,柳欣梦这次不会轻易作罢的,他很有可能还会派人监视我们,所以你们两人一定要注意安全。”
陈远帆点点头:“你放心去吧,我们自己会小心的,柳欣梦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她也没有证据更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总之万事小心!”钱志峰嘱咐道。
陈远帆和陈远山把钱志峰送出院外,钱志峰刚要上车,任中山突然带人来到院门外,任中山下了车冲钱志峰一抱拳:“钱科长,你这做的可不地道啊?”
钱志峰看着不请自来的任中山一笑:“任署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认为是我杀了孙继科?”
任中山神秘一笑:“这话还是不要说出口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行了,柳欣梦那娘们已经问过我了。钱兄,你让你的人打电话问我孙继科询问的如何了,我告诉你的人我已经放他走了,然后孙继科就被人射杀死在了福元路上,你说这事儿巧不巧吧?”
钱志峰点点头:“是挺巧的,柳站长也来问过我了,我也纳闷呢!你说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真让人意料不到啊!”
任中山笑着说:“可不是嘛!这事儿估计那个姓柳的娘们不会罢休的,她肯定还是继续追查的,钱兄你说她要是......”
“任署长,我正要赶回司令去呢,你就来了,这样我们进去聊吧?”钱志峰问道。
任中山摇摇头说:“钱科长,进屋就算了,我来也没有别的事情,至于保密局徐州站孙组长是怎么被杀的,我也管不着,但是呢......”
“但是什么?”钱志峰问道。
“钱科长问这话是不是有点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任中山说着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
陈远帆拉了钱志峰一下,钱志峰笑笑说:“孙组长牵扯到我们家三嫂失踪一案,我让问问应该不足为奇吧?现在孙组长被杀,我们三嫂失踪这件事就断了线索,我该找谁去呢?”
“钱科长,看来你是真想装糊涂到底了?”任中山问道。
“任署长,我说了我要赶回司令部去,你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不奉陪了,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钱志峰说完回头对陈远帆说:“三嫂失踪的事情我会再去跟邢厅长讲的,我不会让三嫂就这样无缘无故失踪的,必须得有个说法。”钱志峰说完拉开车门上车,任中山看着上车的钱志峰笑了笑:“钱科长,事情可不能做绝了。”
钱志峰点点头:“任署长,我非常欢迎你来,不过现在我的确没时间再跟你讲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看着钱志峰发动车子驶出院子,任中山气呼呼地回头喊道:“我们走!”
待任中山走后,陈远山凑到陈远帆面前问:“姐,这家伙是想来敲竹杠吧?”
陈远帆一笑说:“他就是想来要点钱而已。”
“那为什么不给他呢?”陈远山问。
陈远帆看看他道:“给他?你知道我们要是给他钱代表着什么?如果刚刚你钱大哥把钱给他了,那就证明是我们杀了孙继科,这家伙会没完没了的来要钱,不给证明我们心中没有鬼,你明白了吗?任中山是个贪得无厌的东西,我们已经给过他不少了,他这是逮着好吃的不撂筷子,想要讹我们,一旦我们这次再把钱给他,他心中就会认定是我们杀了孙继科,一旦我们不能满足他,他便会和柳欣梦联手来对付我们。”
“哼,这帮家伙没一个好东西,看着他像个人似的,其实也是披着羊皮的狼。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陈远山骂道。
“是呀,这个任中山本就是这一片的地痞无赖,后来花钱坐上了署长的位子,他为什么会对柳欣梦这样,那是因为他认为柳欣梦要抢他的地盘,影响到他赚钱了,否则他才不会这样帮着我们呢。他知道我们有茶楼在这,可以时不时地来勒索点钱财,否则,他会和柳欣梦一个鼻孔眼出气的。”陈远帆说。
陈远山点了点头,此时,陈远帆心里却很清楚,任中山此番没有拿到钱,他一定还会找借口和理由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