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快点!”柳欣梦说,殷婷点着头脚下加大了力度将油门踩到底,汽车像撒了欢一般向前猛冲去。
茶楼里,陈远帆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正在和温世辉查看着账本,柜台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温世辉接起电话:“这里是羽圣茶楼,请问你找谁?”
“我找你们老板钱太太。”电话里是个女人的声音。
温世辉看看陈远帆指着电话低声说:“大小姐,找你的。”
陈远帆起身接过电话:“我是......”
“钱太太,是我欣园。”陈远帆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她看看温世辉,温世辉点头离开柜台站在了大门前。
当陈远帆听姜欣园说完之后,陈远帆沉默了,眼泪无声地流下来,电话里姜欣园还在说着:“钱太太,请你尽快转告钱先生,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我担心她去找钱先生,一旦钱先生他......”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告诉志峰的,他不是冲动的人,知道该怎么处理。”陈远帆说完挂断了电话。
陈远帆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钱志峰的办公室,钱志峰接起电话问道:“远帆有事吗?”
“志峰,贾妈妈出事了......”陈远帆便把贾氏老太太被柳欣梦杀害的事情讲给了钱志峰,钱志峰听完后只说了句:“去石桥堡把老人的尸体找回来安葬!”放下电话后的钱志峰强忍着心头悲伤,看着窗外,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
就在这时,戴芳饶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声不响地来到钱志峰身后突然喊了一声:“钱科长,在看什么呢?”
戴芳饶突然出现,让钱志峰始料不及,他慢慢转过身一笑:“戴秘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找我有事吗?”
戴芳饶看着他皱起眉头问:“你怎么了?”
“有点累了,没事,眼睛难受,所以站在窗前看看外面。”钱志峰说着摘下眼镜揉捏着眼角。
“不是我找你,是处座让你过去一趟,是他找你。”戴芳饶说。
“噢,处座找我有什么事吗?”钱志峰问。
戴芳饶摇摇头:“处座只让我来找你,没说什么事,还是你自己去问他吧。”
“那好,你跟处座说一下,我这就过去,我先把桌上文件整理一下。”钱志峰说着便走桌前去整理桌面,戴芳饶上前道:“处座等着呢,先过去吧。”
钱志峰看看她点了点头:“那好吧,我这就过去。”
戴芳饶闪在一边一笑:“请吧钱科长!”
钱志峰戴上眼镜,整理了一下衣服对戴芳饶说:“请。”二人便一齐走出办公室去。刚一出门正巧遇到林荫,林荫看着钱志峰笑问道:“钱科长这是要......”
“处座找钱科长有事。”戴芳饶抢着回道。
“噢,我看到处座办公室有人在,是保密局徐州站那个女人,好像在和处座说什么事情呢。”林荫说。
钱志峰听后心中愣了一下,柳欣梦这么快就跑来了,很明显这是针对自己来的,钱志峰看了一眼林荫,林荫冲他一笑:“那你快过去吧钱科长,处座应该是在等你呢。”
戴芳饶很不满意地看了看林荫,林荫则笑着与他们擦肩而过。
在戴芳饶的陪同下,钱志峰来到了魏长峰的办公室外面,不待钱志峰上前,戴芳饶喊了一声:“报告!”
里面传出魏长峰的声音:“进来吧。”戴芳饶上前推开门回身对钱志峰说:“钱科长请进。”钱志峰点点头迈步走进魏长峰的办公室,戴芳饶紧随其后也走进去。
一进门,钱志峰就异常敏感地感觉大气氛不对劲,他看到魏长峰板着脸坐在桌前,柳欣梦和殷婷坐在沙发上。钱志峰先是走到魏长峰面前敬礼道:“处座,您找卑职有何吩咐?”
魏长峰没说话指了指沙发上的柳欣梦说:“柳站长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你不想听听吗?”
钱志峰这才回身冲着柳欣梦说:“柳站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好消息呢?”
柳欣梦盯着钱志峰看了一会儿说道:“我今天除掉了一个**分子,你说算不算是好消息呢?而且这个**分子与你还多多少少有点瓜葛或者叫关系。”
钱志峰互作惊讶地看着柳欣梦说:“那我可要恭喜柳站长了,你抓的**越多,对我们越有利的。”
“你不想知道这个**是谁吗?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说他和你有些瓜葛和关系吗?”柳欣梦说话的同时,殷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钱志峰看着,而站在他身后的戴芳饶手则握在枪上,冷眼看着钱志峰。
钱志峰摇摇头笑着说道:“他是谁我不感兴趣,至于柳站长刚刚说和我有些瓜葛,但不知道是指什么瓜葛呢?”
柳欣梦笑着看着钱志峰说:“你还记得几年前,你被抓进徐州监狱的事情吗?事情我已经弄明白了,其实当时你是被你好朋友那个姓石的给牵连了,而且还有他那个房东贾氏老太太,谁能想到这个贾老太太居然也是**呢!她不但是**,还是姓石的干妈,你说说这娘俩是不是害人不浅呢?现在好了,你的嫌疑算是彻底洗脱了,那个姓贾的老太太被我一枪爆头打死了!”
“被你打死了?真的假的?你在哪里找到贾老太太的?”钱志峰装出一副特别吃惊的样子瞪着眼睛看着柳欣梦问道。
“她早就秘密回道徐州了,我估计是来交通员的专门负责传递情报的。在哪里嘛,呵呵,我的行动对行廖建民一直在暗中调查杜副司令母亲寿诞盛会上的那一幕杀人事件。没想到的是这老太太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所以廖队长便把她捉了带来见我,然后就被我一枪给崩了!”柳欣梦看着钱志峰得意地说道。
钱志峰眉梢稍微上扬了一下,强压着心头怒火和悲痛看着眼前这个蛇蝎女人笑道:“柳站长来就是为了此事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们保密局的职责不就是抓捕**分子么?怎么这也得来通告一声吗?”
“志峰,按着惯例你牵扯到柳站长说的这个姓贾的老太婆这件案子里来,你就应该接受调查和审核,但是柳站长对你格外信任,他认为你和这件案子毫无瓜葛,所以就不再追究了。柳站长刚刚跟我说了,按着我的意思就应该先把你交给柳站长带回去做个询问,可是人家柳站长对你的确是信任有加,一再为你担保,所以我才叫你来,要让你好好当面向人家柳站长表示感谢,你明白吗?”魏长峰说道。
钱志峰听魏长峰说完之后转身对魏长峰说:“处座,您要是觉得我有问题,没关系我可以跟柳站长回去配合她的调查。至于这位什么贾老太太的案子,我是一概不知,我和我那个姓石的朋友也有几年不见了,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这贾老太太我自从进了监狱到现在我也再也没见过她,所以,柳站长才会认为我和此事无关的。”
魏长峰看了一眼柳欣梦,柳欣梦默默地点了以下头,魏长峰便起身道:“志峰,既然话都说明白了,再加上柳站长为你担保,我也就不在说什么了,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另外呢,从今天起,戴秘书暂时调到你的机要科工作,你们互相配合,精诚合作。”
钱志峰立正道:“卑职欢迎戴秘书,卑职一定与戴秘书精诚合作。”
这时,柳欣梦和殷婷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魏处长,钱科长,那我们就告辞了,多谢魏处长的配合,也感谢钱科长的坦率和直言。对了,告诉你一声,那贾氏老太太被我扔在石桥堡喂野狗了哈哈!”
魏长峰也笑了起来说:“柳站长,对待**就不要心慈手软,抓一个杀一个,抓十个杀十个!”
柳欣梦点着头说:“这一点我和魏处长真是出奇的不谋而合呀,魏处长放心,只要是被我盯上的人,早晚都得成为我的枪下鬼,一个也别想跑!”
“那我就不送了,柳站长慢走,让芳饶和志峰代我送你们出去。”魏长峰笑着冲柳欣梦一抱拳说。
柳欣梦和和殷婷来到外面车前,看着站在台阶上的钱志峰和戴芳饶说:“二位不必远送了,钱科长我们后会有期。”
钱志峰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她们上车离去,转身骂了句:“畜生!”
戴芳饶看看他:“钱科长你是在骂她们吗?”
钱志峰摇摇头,戴芳饶纳闷地看着他:“那你何发此言呢?”
钱志峰一笑说:“柳欣梦怎能与畜生相比呢?”
戴芳饶诧异地看着他:“你是说她还不如畜生吗?”
钱志峰笑了:“我可没这么说,这话是你说的哦!”
戴芳饶也笑了,钱志峰闪在一边说:“戴秘书请吧,以后在我们科里你还要多多关照啊!”
戴芳饶摇着头伸手敲打着钱志峰的肩头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科长,你得多关照我才是呢。”
钱志峰摇着脑袋说:“你是处座派来的,见官大三级,所以你得对我多关照关照。处座让你来机要科说白了不就是来关照我的嘛!”
“你这话是什们么意思?什么叫多关照你呢?”戴芳饶问道。
钱志峰笑着回道:“你别多想啊,我可没有别的意思。”
戴芳饶看着钱志峰一脸憨厚的样子心里陡然间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感来,她脸色一红低声说:“难怪有人说你招人喜欢呢!”
钱志峰笑着回道:“我是个透明人,一眼看穿是不是?”
“你是透明人?行了吧,别自夸了,你要是透明人柳欣梦也不会三天两头的往咱这跑了,这女人鼻子尖得很,闻着点味道就会想狼一样盯着你你不放,直到最终狠狠地咬你一口,要么让你没有挣扎的余地,要么就直接让你去见阎王了。”戴芳饶说。
钱志峰竖起拇指道:“你说的简直太形象了,非常形象,柳欣梦的确是一只非常敏感而狡猾的狼,还是一只母狼,哈哈!”
“唉,再狡猾的狼也怕遇到比她更狡猾比她更可怕的猎人,那样的话狼是基本上没有胜算的,只要猎人出手,狼就必死无疑。”戴芳饶说。
钱志峰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可是这猎人去哪儿找呢?”
戴芳饶伸手指了指钱志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钱志峰笑了:“我看你也像猎人。”
戴芳饶没再说话,钱志峰看着走在前面的戴芳饶心中却在惦记着陈远帆去石桥堡这件事会不会是自己太鲁莽了?一旦柳欣梦留人在石桥堡蹲守,那可就危险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下班,钱志峰快速驾车离开公署办公室直奔家中而来。
当他的车开进院子后,他看到陈远帆和陈远山都站在院子里,钱志峰下车后拉着他们两人进到屋里。
柳欣梦派出秘密监视钱志峰的人将车远远地停在离钱家尚有一点距离的地方,车里的两个人手上拿着望远镜正在看着钱志峰他们。两人相互看看说:“人家进屋里去了,咱还怎么看?这又不是**眼,这望远镜也看不到啊!”
另一个想了想说:“要么咱把车再往前开点,没准就能......”
“要是咱们被姓钱的发现了怎么办?”
“唉,我觉得得回去跟站长说一下,趁他们家中没有人的时候,给他们上点手段,装个窃听装置你看如何呢?”
“那谁知道站长会不会同意呢?”
“回去先把情况说明,没准站长会答应呢。”另一个点了点头说:“等见了站长你跟她说吧。”
钱志峰拉着他们二人进到房间里后低声说:“嘘,有人在跟着我,先不要讲话吗,查看一下有没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三人检查了一圈后一齐摇头,陈远帆便问:“柳欣梦去了吗?”
钱志峰点点头:“她能不来吗?对了你们取回尸首了吗?”陈远帆看看陈远山两人齐声回道:“没有去,担心有人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