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钱志峰带着萍儿回来,陈远帆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忙上前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钱志峰将萍儿推到她面前说:“先把孩子藏好,然后你和山子马上撤离这里,老梁被捕了,你应该知道后果。”
“什么?九十九号?那欣园和胡子呢?”陈远帆问。
钱志峰摇头道:“目前什么情况尚不清楚,但是只要老梁被捕,我们就危险了,所以你和山子马上撤离,不要再耽误了。”
“我们撤了,你怎么办?老梁也认识你呀,他在咱家那么......”
“我们都走了,谁去营救欣园他们,再说了,我也是为了你和山子的安全着想,但是并不代表老梁就一定会出卖......”
不等钱志峰说完,陈远帆打断他说道:“行了,你不用说了,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我的使命你也知道,就是保证你的安全,当初组织上派我过来的第一任务就是保护你,现在你不走反而让我先走,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我也不走,姐和钱大哥在哪儿我就在哪儿。”陈远山站出来说道。
钱志峰看看他们再看看萍儿对陈远帆说:“那你先把孩子安顿好,然后我们回去,就在家里等着,该来总会来,我们一齐面对它。”
“志峰,你想想,从老魏打来电话到现在起码也有一个小时了,如果老梁他......那殷婷也早就找上门来了,可是现在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会不会他和欣园已经安全逃出去了呢?”
钱志峰摇摇头:“逃出去的可能性不大,这个时间点徐州城早已经大门紧闭了,想要出城没有特别通行证是不可能的。”
陈远帆紧锁眉头看着钱志峰,钱志峰想了想说:“先把萍儿藏好,让山子留在这里陪着萍儿,我们两回家去,如果天亮之前没有动静,也许他们真的逃出去了。天亮后我去处里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陈远帆点点头:“好吧,可是你还要去处里吗?一旦......”
“敌人都没有主动找上门来,我们自己却先怕了?连去都不敢去了吗?如果那样岂不是更加证明我们有问题吗?”钱志峰说。
“好吧,都听你的,我们回家去!”陈远帆说完转身盯住了陈远山几句,然后挽着钱志峰的胳膊走出茶楼。
二人回到家中后,将房间里里外外清理一遍,把凡是能引起怀疑的物件全部清理干净后,二人肩并肩坐在一起,钱志峰将两支枪放在二人面前。
陈远帆扭头看看他笑了,钱志峰也看着她笑了笑问:“怕吗?”
陈远帆摇摇头:“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怕,再说了有什么怕的?不就是一死吗?在我来徐州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一旦哪天暴露了,我不会让他们把我抓进去的,并不是我经受不住拷打,而是我不想让他们弄脏了我这一身皮囊,我要干干净净地来,也要干干净净地走。而现在又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死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钱志峰看着她说:“远帆,此生有你陪在左右,我钱志峰足矣,能与你共赴黄泉,我钱志峰得有何样的福分呢?你放心,我会牵着你的手,永远不走散。”
陈远帆将头靠在钱志峰的肩上,拿起面前的枪说:“他们闯进来,我就先走一步,我在那边等着你。”
钱志峰一笑拿起另一支枪说:“我们一起上路,你不用等我,我和你一起走。”
陈远帆伸手搂住钱志峰的肩膀,钱志峰将她抱在怀里,二人就这样抱着,拥在一起......
“报告!”高进一声喊,把睡梦中的殷婷叫醒了,殷婷揉揉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回道:“进来!”
高进推门进来,殷婷看着他问道:“怎么样?”
高进摇摇头说:“没救过来,人死了。”
“我是问你能看清楚他的脸吗?”殷婷问。
高进继续摇着脑袋回道:“医生说了,很难恢复,根本看不出来,他把自己的脸完全烧毁了,面目全非,烧得几乎就剩下骨头......”
殷婷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出去吧。”高进答应着转身刚要走,殷婷叫住他:“那两个呢?开口了吗?”
“报告站长,他们一个比一个硬,谁也不开口。”高进回道,殷婷眉头蹙起咬着牙说:“哼哼,我就不信他们不开口。”
高进看着她问:“站长,那您看接下来我们要......”
“找到那个孩子,他们这么拼命地保护那个孩子,说明什么?说明那孩子是关键,或者说孩子身上有他们最为重要的东西。”殷婷说。
高进点着头道:“那我再去审,我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殷婷摇摇头:“我亲自去,我倒要看看他们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高进跟在殷婷身后来到后院的审讯室。
审讯室里,邱荣光着上半身,一只手上拿着鞭子,另一只手上端着一个茶壶正在大口大口地喝着,看到殷婷和高进进来,邱荣急忙上前说:“站长,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让他们......”
殷婷一把推开邱荣说:“你站到一边去,我来问问他。”殷婷说着走到刑架前看着血肉迷糊的韩炳旭笑了:“你是我见过的真正硬汉,可惜啊,你即便是再硬,你能硬过我这些刑具吗?难道你真想把每件刑具都试一遍吗?”
韩炳旭慢慢抬起头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殷婷说:“小娘们,你还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老子我要是吭一声都不是男人。”
殷婷摇摇头,回头对邱荣说:“怎么下这么狠的手呢把人打成这样,亏你们能下得去手?”她说着回身拿起炉火上烧红的铁条看着韩炳旭说:“这皮肉外翻很容易感染生病的,这得处理一下,否则,你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殷婷说着把烧红的铁条狠狠地压在韩炳旭翻起的皮肉上,随着一阵滋滋的声音响起,韩炳旭胸前升起一股白烟同时夹带着一股难闻的焦糊味道。
韩炳旭瞪着眼睛看着她,脸上依旧荡漾着笑容说:“老子正冷呢,你再多来几下,让老子暖和暖和,暖和过来老子好搂着你美美地睡上一觉哈哈!哈哈!”
殷婷转身扔掉手上的铁条对邱荣说:“这怎么还给他穿着裤子呢?”
邱荣一愣,高进忙上前说:“站长的意思是......?”
殷婷看看他道:“让人把他裤子扒了,我就不信了,他不是硬吗?我倒要看看是他硬,还是我的刑具硬?”
邱荣看看高进,高进冲他点点头使个眼色,邱荣忙扭回身喊道:“来人,给我把他扒光了!”
“畜生!你们就是一群畜生!”一旁传来姜欣园的大骂声,殷婷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笑容说:“等等,不急,这不是还有一个没问的吗?”殷婷说着又走到姜欣园面前,她看着被捆在刑架上的姜欣园笑着说道:“我早就说过,你们这个九十九绝对有问题,现在被我言中了吧?那你说说吧,你们深更半夜的出去要干什么去?你为什么见到我们的人就往回跑,你那个院子里住了四个人,为什么我只看到三个呢?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还有一个小女孩对吧?你告诉我那个小女孩去了哪里?还有就是那个把自己脸毁了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烧毁自己的脸呢?”
姜欣园冷眼看着她回道:“我们半夜出门犯法吗?谁规定的半夜不能出门?”
“徐州城实行宵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出门当然不犯法了,只要不出城就没问题,可是你为什么见到我们就往回跑呢?还有就是我刚才的问题,你只要一五一十的回答我,我保证不为难你。”殷婷说。
姜欣园笑了笑:“不为难我?你这样不是为难我吗?你把我和我的家人捆在架子上,你把他打成那个样子这还不叫为难吗?你的人对我百般折磨难道不是为难我吗?你还要怎么为难我?”
殷婷扭头看看邱荣说:“还不把人放下来?谁让你们把人捆上去的?女人和男人能一样吗?”殷婷说完转向姜欣园说:“你姓姜,是九十九号院子的女主人对吧?那你告我,他是你什么人?还有那个小女孩去了哪里?”
与此同时,邱荣让人把姜欣园从刑架上放下来,姜欣园活动着胳膊看着殷婷问道:“你是谁呢?”
高进忙过来说:“她是我们保密局徐州站的殷婷殷站长。”
姜欣园摇摇头:“我不懂什么站长局长的,我就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抓到这里来?”
殷婷脸上顿时升起阴云,她看着姜欣园说:“姜小姐,我看你是在装糊涂,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马上放你和你这位家人回去,我是不是很有诚意了?”
“你说的那个女孩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又不是今天刚走的,至于你问的那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烧得面目全非,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去问他吧。”姜欣园看着殷婷说。
殷婷眉毛一竖道:“姜小姐,看在你我都是女人的份上我不想让你难堪,但是你要是不配合我的话,我可就不能保证你不受皮肉之苦了,甚至我都不能保证你的清白之身,你明白吗?你自己看看我这些手下,他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你呢,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这要是让他们对你起了歪心思,那我可不敢保证他们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到那时恐怕你后悔都来不及了。所以嘛,你现在说了还有机会离开这里,还能保住自己的清白,否则,我可不敢想象他们狼一样的一齐拥上来,会不会把你撕成碎片呢?更别说清白了,恐怕你连命都保不住了。”
姜欣园看着她轻蔑一笑:“作为女人你能说出这种话来,你也不感到羞耻,你们也就这点下三滥的本事了,我再说一遍,你问我的我一概不知,知道的我也已经说过了,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一切都随你吧!”
殷婷听姜欣园说完之后也笑了:“姜小姐,既然如此,那就别我不客气了!”殷婷说完后转身对高进和丘荣说:“把她拖到那个男的前面,当着他的面,明白吗?”
“你真是个畜生,畜生!”姜欣园大喊着便要往前冲,殷婷冲着高进喊道:“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把她拖过去扒光她!”
高进看看邱荣,邱荣往后退了一步冲着那些手下喊道:“你们没听到站长的话吗?”
此刻,被绑在刑架上的韩炳旭冲着殷婷大骂道:“臭娘们,你有本事冲我来,你难为一个女人干什么?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只要你放了她,我就全都告诉你,你放了她,让你的人把他们的狗爪子从她身上拿开,你听见没有,不许碰她!”
“哎呦!这还没怎么地呢就心疼了?呵呵,好呀,那你告诉我那个女孩子去了哪里,那个把自己脸烧毁的人到底是谁?你们今晚出去要干什么去?”殷婷边说边走道韩炳旭面前。
韩炳旭看看姜欣园对殷婷说:“你放了她我就告诉你。”
殷婷摇摇头:“好呀,三个问题,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我立刻让他们松开手,你回答我第二个问题,我便给我清洗伤口,你回答我第三个问题,她就可以和你一起走了,我连你也一起放走,这条件不错吧?”
韩炳旭想了一会点点头:“那你先让他们松开手,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殷婷一笑冲着高进他们一摆手说:“听见了吗?松开她!”
姜欣园冲着韩炳旭大喊道:“胡子,你可不能胡说呀,别听她的鬼话,她就不是人,你不能信她的!”姜欣园喊着四下看着,她看到自己离着最近的便是身后那冰冷而坚硬的石墙,况且也没有人站在自己身后。
殷婷冷笑着看着韩炳旭说:“我已经让人松开她了,现在该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告诉我那个女孩子去了哪里?”
韩炳旭看着姜欣园摇着头说:“姐,姐不要啊,千万不要,姐......”
殷婷见韩炳旭盯着姜欣园,便猛然回头看过来,只见姜欣园冲着韩炳旭微微一笑:“胡子,姐走了!你要坚持下去!”
“拦住她,给我拦住她!”殷婷突然大喊起来。而这时,姜欣园用尽全身力气迎头冲向石墙,跑过来的丘荣一把没拉住她,自己反而摔了个四脚朝天,殷婷眼睁睁看着姜欣园一头撞在了石墙上,只听得一声闷响,再看姜欣园已经重重地倒在地上,墙上喷溅了一片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