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才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殷婷不耐烦地翻着眼皮看看她问:“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慌慌张张的样子?”
“**的传单,传单,站长你看看,你自己看看吧!”李奇才说着把手上一张宣传单递给了殷婷。
殷婷看都不看不屑一顾地说了句:“你哪天不带回几张把**的传单来,你都快成了**的义务宣传员了,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那些陈词滥调吗?我看你呀都快被**的宣传给赤化了!”
李奇才斜眼看着殷婷说道:“这次可不一样,**这次要大开杀戒了!”
殷婷一愣她看着李奇才问:“大开杀戒?杀谁呀?”
李奇才指了指传单:“你自己看吧。”
殷婷一把抓起桌上的传单瞪大了眼睛看着,当她看到第一个人名的时候,殷婷愣住了。
赵婉和李奇才站在一旁看着她,殷婷慢慢放下传单说:“不可能,不可能,难道真是我搞错了?”
“站长,你看看这名单上的人,几乎都是没来得及撤离的国军军官还有少数他们的家属,再就是......”
不等李奇才说完殷婷喊道:“我不瞎,我看的清楚。”
李奇才止住话语,赵婉吓得退了一步,殷婷慢慢站起身看着她说:“你去再核实一遍,难道羽圣茶楼真的被封了,钱志峰他老婆真的被抓了吗?现在就去,马上就去!”
赵婉点点头出去了,李奇才看着殷婷低声问:“站长,你这是何意?”
“我要搞清楚钱志峰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他是**那**为什么要枪毙他老婆,如果**真的枪毙了他老婆,那就证明我们当初对他的怀疑是错误的,同时也证明钱志峰是我们应该相信的人,只可惜啊,钱志峰随杜副司令撤离了,要是他还在徐州的就好了。”殷婷说完看着李奇才又问:“奇才,你说这会不会是**跟我们玩的一个什么花样呢?”
李奇才点点头说:“我也有此怀疑,所以我觉得还是眼见为实,这宣传单上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嘛,明天上午徐州郊外举行公判大会然后就押赴刑场执行枪决,那我们就自己亲眼去看看,那不就一切都明了了吗?”
殷婷想了想点了一下头说:“你说得对,我也是该出门走走了,不过得劳驾你这位化妆专家给我收拾收拾,我总不能这样就出门吧?那他们的刑场上岂不是要再多一个被枪毙的人了!”
李奇才点头道:“站长放心,我保证帮你化完妆后再没人能认出你来。”
殷婷一笑:“那就好,那我们就等等看赵婉能带回什么消息来吧?”殷婷说完转身又要躺下去,李奇才摇摇头道:“站长,你不能总抽这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你这身子就......”
“你出去吧,我不用你管,我告诉你以后少跟我说这种话,你以为你是谁也敢来管我?”殷婷怒道。
“婷婷,你不能这样,你再这样下去就完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而且还惦记着晓青,可是晓青自从那天走了以后到现在音讯全无,你也问过组座了,组座也说了他就没去南京,我估计是他......”
“你叫我什么?婷婷?婷婷是你叫的吗?我告诉你不要再跟我提起晓青的事情,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他还活着,他会回来的!”殷婷呼的一下坐起来冲着李奇才大声叫嚷着。
李奇才叹口气摇摇头退出了房间,殷婷依旧冲着门外大声嚷着:“你再说一次我就对你不客气,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敢这么叫我,我告诉你李奇才,你最好别惹我,谁要是在跟我说到孟晓青别怪我翻脸!”
退出门外的李奇才站在门前台阶上无声地叹气抹着眼泪低语道:“老殷啊老殷,这都是你造的孽呀,造孽啊!”
一个小时后,赵婉从外面回来了,李奇才和她一起再次来到殷婷这儿,殷婷放下大烟枪看着赵婉问:“婉儿怎么样打探出来了吗?”
赵婉点点头说:“我亲眼看到**把茶楼封了,听说陈远帆被抓走了,但我没有亲眼看到。”
殷婷想了想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李奇才本想再说什么,赵婉拉了一下她,李奇才只好跟着赵婉走出去。
出来之后李奇才低声问:“你确定茶楼被封了?”
赵婉点头说:“茶楼确实被封了,封条刚刚贴上,另外原警察厅的厅长老婆也被抓走了,还有那个......”
“行了,我们回屋去说别让她再听到。”李奇才拉着赵婉回到后院去了。
殷婷站在桌前想了一会儿,伸手拿起电话,犹豫了一下又放下电话喊道:“奇才!婉儿!”
后院的二人闻声匆匆忙忙地跑来进屋问道:“站长你有什么事?”
“给南京发电,我要向组座汇报这件事,另外问一下组座下一步如何行动。”殷婷说。
李奇才忙阻止道:“站长这时候不能发报,一旦被**侦听到我们的电台,我们就全暴露了,千万不能打开电台呀,这个关键时刻要沉住气,切不可莽撞胡来啊!”
殷婷眼睛一瞪:“你怎么就这么怕死呢?最多就几分钟,**就会知道了吗?婉儿打开电台!”
“站长,你要是非要和南京联系那这样,我跑一趟出城,我去九里山上找高进他们,让他们给南京发报请示一下可以吧?”李奇才看着殷婷问道。
殷婷看看她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算啦,等明天再说吧!”
李奇才脸上露出笑容说:“站长你好好休息,明天这一切就都有答案了,到时我给你好好化化妆,你自己亲自去看可以吧?”
殷婷白了她一眼挥着手说:“我困了,你们出去吧!”
李奇才只好跟着赵婉一齐走出去,殷婷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李奇才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叹了口气,赵婉看着她轻声说:“行了你别着急,站长她就是这样,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
李奇才摇摇头心里却在暗道:“唉!苦了这孩子了。”
当钱志峰见到孟晓青的那一刻钱志峰惊住了,孟晓青笑着冲他伸出手来,石随风也笑着说:“老钱,想不到吧,晓青会在我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钱志峰问。
石随风看看孟晓青一笑说:“还是你自己跟他讲吧。”孟晓青笑着拉住钱志峰坐下说:“还记得那日我去你那里和你商量营救胡子的事情吧?”
“当然记得,我也知道胡子被救下来了,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还以为你现在人在南京呢?”钱志峰问。
“原本计划是去南京的,可是后来老石经过再三考虑之后,觉得我回南京的危险系数较大,再说了如果我不能把胡子带回南京的话,姜毅英和殷婷都不会相信我,索性我半路改道直接去了我军阵地,车上的那些家伙被我收拾了,我就直接去了我军阵地,从那儿又悄悄潜回了徐州,就等你回来我们好一起打进殷婷的地下巢穴。殷婷和她的人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在你回来之前我和老石研究过多次,也在徐州城里和外围进行过搜捕但是都没有什么收获,所以老石才想出这么一个计划来,看看能不能把殷婷或者她的人引出来。”
钱志峰听孟晓青说完之后,看了看石随风道:“就你地鬼主意多,那你说吧我和晓青怎么能引出殷婷,然后顺利进入她的核心组织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石随风看着他们说:“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徐州城里大街小巷都在传明天举行公判大会的事情,我想如果殷婷还在徐州,她一定会听到这个消息,为了验证消息的真假,她明天也一定会亲自前往城外刑场观看公判大会,你们两个都和她接触过,见了面不会认不出她来吧?”
钱志峰又问:“那公判大会设在哪里?”
“九里山下徐州监狱外那片空地上。”石随风说。
钱志峰看看孟晓青,孟晓青笑了笑对他说:“你我还得再装扮一次,装扮成杜玉明的散兵游勇,躲在九里山一带,然后在不经意间让殷婷的人看到我们两个,只有这样我俩才能顺利潜到殷婷身边去。”
钱志峰想了想问道:“那林荫怎么安排?”
石随风一笑:“这你放心,林荫组织上已有安排,等你们顺利找到殷婷并潜到她身边后,林荫便是你们与组织上的联系人,她是你们的情报传递人。”
钱志峰听了没说什么,孟晓青看看石随风问了句:“都核实过了?”
石随风点点头:“放心吧!”石随风说完转向钱志峰道:“只是委屈了远帆,你可要好好跟她解释清楚哦。”
“这你放心,远帆是老地工当然能理解了,另外,老石你可要让远山保护好他姐,远帆千万不能出......”
“放心,有我在远帆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我已经让远山一刻不离地守在远帆身边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石随风说。
钱志峰这才长出一口气道:“那我就可以放心踏实地和晓青去和这个殷婷周旋了。”
石随风点点头:“今晚后半夜我安排人送你们二位出城,希望明天你们就能找到殷婷,如果找不到,恐怕你们就要在大山里多转悠几天了,所以要提问前做好吃苦的准备,得把自己弄成一个从战场上逃出来的样子,散兵游勇嘛可能就要......”
“老石你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不会引起敌人怀疑的,你就按时送我们出城吧,不过我和志峰出城这件事最好还是保密,我希望只有我们三人知晓,这样对我们来安全系数会更高一些。”孟晓青说。
石随风点点头,就在三人商议之时,门外却站了一个人正在附耳窃听。
翌日,殷婷早早地起来了,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李奇才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殷婷仰头观天看了一会自言自语道:“阴云密布,阴风怒吼,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站长,饭都好了,你先吃饭吧。”李奇才突然开口,吓了一跳,殷婷回身怒视着李奇才说:“你能不能不像个鬼似的悄无声息的站在我身后,我这是手上没带枪,否则我会一枪要了你的命的!”
李奇才一笑:“你不会杀我的!”
殷婷瞪了她一眼没说话,这时赵婉从外面走进来表情严肃地走到殷婷面前,殷婷看着她问:“又出什么事了?”
赵婉一声不响地递上一个纸条给殷婷,殷婷接过去看了一眼道:“呵呵稀罕啊,蟋蟀露面了!”
李奇才一听立刻奔过来一把抢过纸条看着,然后她看了看殷婷说:“组座说过,一切都要听蟋蟀的命令,只是想不到他怎么这么快就露面了?”
“你认识蟋蟀吗?”殷婷问。
李奇才摇摇头:“我不认识,我只是听说,不过我知道他是组做的学生,但是此人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组座也从未说起过。”
殷婷一皱眉:“组座的学生,我和晓青也是组座的学生,我还知道欣梦是,但是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蟋蟀呢?你们谁知道他叫什么,是男是女?”
李奇才摇着头说:“我刚刚说过不知道此人底细,婉儿也未必知晓。”
殷婷看向赵婉,赵婉低声道:“我只知道他是组座的学生,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时候他突然出来还要让我们都听他的,凭什么啊?”殷婷大声质问道。
李奇才上前捂住她的嘴巴说:“你不要嚷嚷,有什么话回房间去说。”
李奇才和赵婉拉着殷婷进到屋里关上房门后说:“站长,组座走之前就跟你说过,将来潜伏下来就要听从蟋蟀的命令,你这样大喊大叫的是怕外人听不到吗?”
殷婷伸手把纸条从李奇才手里抢过去撕碎扔在地上说:“他凭什么来命令我来给我发号施令?我是徐州站站长,他算什么东西,像一只可怜的虫子躲在暗处偶尔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鸣叫,他以为自己是谁呀?想来命令我那不可能,你们要不让他现身当面跟我讲清楚,要么就别让他插手我的事情。”
李奇才压低声音说:“站长,你忘了组座的命令了,组座临行之时是怎么说的你全都忘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