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益生不由脸色突变,道:“看来,我为宋秀娥买棺木葬于西郊,不知情的认为我这是善举,而知情的宋三和宋秀娥的父亲,就不会这样想这样认为了。他们一定会知道,是我害死了他女儿和小青。否则,他们认为我怎么会无端的给他女儿和小青买棺材呢?看来,我买棺材成了好事也成了坏事,好与不好,在这个十字路口又要看我怎么做了。”
于是,吴益生再一咬牙,狠狠道:“好,即然如此,看来我只有一不做二不休了。宋士俊,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自己投进来,宋秀娥都死了快二十天了,你又来自己送死不罢休,那我就只有一不做二不休,你别怪我成全你不客气了。”于是,便立刻吩咐让停轿。
轿停下,吴益生掀开轿帘,挥手示意得意家将舛山甲过来,附耳对舛山甲细语。
舛山甲点点头,会意而去。
吴益生放下轿帘,再吩咐起轿而去。
西郊刚垒起不久的宋秀娥小青的墓旁,各立着一块几乎写着同样字【无名女一之墓】和【无名女二之墓】的墓牌,宋士俊站在二墓前,悲痛欲绝,和下人宋三蹲在二墓前焚香烧纸。
宋士俊眼看宋秀娥小青的墓碑,不由热泪涌,落泪自语道:“孩子,没想到你真的来到了京城。这么远,你和小青怎么来了?现在吴益生是大官了,是当今宰相的女婿,为父怕伤你的心没有告诉你,想给你另找个好人家忘记吴益生,没想到会成了这样。为父真是后悔当时没有告诉你实情,你和为父争论,你越是对吴益生的心坚决无法改变,为父心里越难受,越自责,感到为父没有办法没有能力让女儿顺心如意。女儿,你知道吗?你自从离开家后,把为父和你娘快要急死了,你娘都急病了,我着急的四处找遍了所有的亲友,也不见你的踪影,为父心想你会不会来到京城找吴益生,为父把病了的你娘一人放在家里,和宋三一起又赶快来到京城。到了京城,四处打听了好多天,这才打听到有两个女子投河自尽,官府查无居处,旅店老板说自尽的两个女子叫宋秀娥和小青,被尚书出钱买地买棺木,以无名女之一和之二的墓牌埋在西郊。孩子,没想到还就是你和小青两个投河自尽了。孩子,你闪下为父和你娘往后怎么办?”不由哭起来。
宋三一边烧纸,一边落着泪,自语道:“小姐,你知道吗?你离开家出走后,都把老爷和太太快急死了,老爷在旅馆里打听到你自尽的消息,都昏过去了,太太在家里也急病了,你怎么狠心自尽闪下老爷和太太不管了呢?”
宋士俊哭了一会,继续道:“孩子啊——,听说是吴益生出棺木出钱把你和小青葬到了这里,为父要去打听吴益生把你葬到了那里?可是吴益生已经身为宰相门婿,已经是当今的尚书,非为父所能见到的,为父只能眼看着他的官轿,前呼后拥,不敢向前惊扰,只好再去打听别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今日为父为你和小青带来了一些纸钱,让宋三烧给你和小青,你和小青出来收进去用吧。为父这次回家,不知几时再能来。孩子,你和小青先安歇在这里吧,下次为父来,就把你和小青搬回家乡去,不会让孩子和小青流落他乡孤寂的。”说着再哭,哭着再道:“孩子啊,我的好孩子······”
宋三落泪跟着哭道:“小姐,你这么心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再不管老爷和太太了呢?”
吴府家将舛山甲在远处看着,撇着嘴点点头。
宋士俊哭着道:“孩子,吴益生已经是当朝相府的门婿,你怎么要受不住打击呢?为什么不能想开了些呢?为什么不能想到吴益生和咱们不是一路人呢?为什么要和小青投河自尽不管父母去寻短见呢?你这样做,不但我和你娘难受,就连你从经救过的吴益生也不愿意看到。为此,作为朝官当今尚书的吴益生,能出钱出棺木把你安葬了,也算是对你尽到心了,也不枉女儿千里迢迢千辛万苦来到京城。听到吴益生成了宰相门婿经受不住打击,和以往救吴益生一会了。女儿,咱也要体谅到吴益生现在已经是当今的朝官了,有宰相的千金可以让他成为宰相门婿,他如何能再和我们在一起呢?孩子,你为什么要想不通?为什么不能回家答应和刘公子成婚?这都怪孩子你一时韧性的啊。如今,吴益生出钱出棺木,已经把你和小青葬到西郊。作为一个宰相门婿,当今朝官,也算是有情有义了。就请女儿再不要见怪吴益生了,这说明吴益生也并没有忘记女儿过去的恩情,尽到了他现在力所能及的做法了,也不枉女儿千里迢迢来京城一趟了。好了,为父今日也不多说了,为父已经离开家出来一个多月了,你娘还在家里想你着急病着呢,为父还要赶快回家照顾你娘,你让我回家怎样和你娘说?”说完,再哭,哭着转身走了。
宋三连忙上来扶住悲痛欲绝的宋士俊。
尚书府吴府书房,吴益生站着。舛山甲俯首帖耳对吴益生小声道:“老爷,我探听明白了,宋士俊和宋三到了西郊二女坟前,宋士俊大哭,一口一个吴益生,一口一个宰相门婿,一口一个当今朝官,一口一个不是一路人,又说老爷给二女出钱买棺木葬于西郊已经尽到心了,又说女子之娘已经在家里病着要赶快回家,又说女儿不应该经受不住打击和小青投河自尽,哭完后和宋三匆匆回了旅馆,看样子要赶快回家,我就赶快跑回来禀报老爷了。”
吴益生点点头,语气干脆道:“好,你做的好,此事不准和任何人提起,更不能让夫人知道。”
舛山甲道:“老爷,我知道。”
吴益生道:“下去吧。”
舛山甲躬身弯腰道:“是,老爷。”
吴益生看着舛山甲出了书房,猛坐到椅子上,自语道:“这是啥意思?说我朝官,宰相门婿,不是一路人,一口一个吴益生,又说我尽到了心了,这到底是啥意思?难道说是知道了内情,怕我杀他故意摆迷魂阵迷惑我?知道我在京城势力大,想赶快脱身回家去告我杀死他女儿?此事一旦被宋士俊告到官府,让人知道我的所作所为,那可比一下子掉下天来还可怕。不行,必须又到了我当机立断的时候了,不能再放了,得赶快解决了。哼,宋士俊,这就叫,你和你女儿一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自己投进来,如此就休怪我一不做二不休了。老东西,并不是我有意要害你,你若不来京师探得真相也还道还罢了,你即已来到京师有可能明白真相,那就对不起了。今番我若让你活着走了,我就不是吴益生,我让你活着走了,往后我怎么办?我怎么可以让你把我的名声毁于一旦呢?哼,你简直是自己来寻死。”就猛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