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台御史接供在手,忽然哈哈大笑道:“关文明,本官今日终于审就了你,看来审你真是不容易,即然你已招供,你死之日不日将至。待本官排人去将尸块打捞出来之后,那时一并凑明皇上,让你再多活几日。带下去,打入死牢。”
关文明道:“怎么?你还没有排人去?”
西台御史道:“你把本官看得太简单了,本官不从你嘴里知道尸块的确凿下落,仅凭一封信一个梦就千里迢迢去捞尸块,又怎么能如此盲目?即是去捞上尸块来,这一去一回,路途又那么遥远,岂不迟误皇上让我审你之期?那时如何去向皇上交差?现在就不同了,现在有了你的这份亲口供词,我就立刻可以去面见圣上了,有没有尸块都是一样的,都一样可以定你的死罪,全在皇上的一句话上了,这些你再无须多问了,你只有在死囚牢里等着死就行了,不过再也不会等的太久了。”
说完,再不由分说,命将关文明打入死囚牢,再不许任何人探视,并即可到堂后见了李赛珠,道:“李小姐,你这下看到关文明了吧?本官可曾有屈他之处?”
李赛珠悲伤欲绝,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说了句:“告辞了。”便含泪而去。
西台御史见李赛珠去后,就摇了摇头,呆了一会,立刻拿着刘凤秀的书信和关文明的供词,进宫见了玄宗。玄宗在看了刘凤秀的书信后,再看到李赛珠后面的书信,再看了关文明的供词,而勃然大怒道:“似此无情无义之人,留之何用?即是他未杀状元之妹,也斩之不屈,速押于市曹当众开刀问斩。”言毕,而又叹道:“造成李赛珠身落此人之手,皆朕被李林甫欺蒙所致,若非如此,又怎能再害了似刘凤秀这样的美人,比李赛珠还美上十倍的美人,乃必极美之人,可惜害于此人之手,甚惜甚惜。”
叹毕。又对西台御史道:“今日立即开刀问斩,你亲自监斩如何?”
西台御史道:“臣遵旨。”说完,随躬身领旨出宫,欲要去开刀问斩关文明,关文明死到眼前,不知又会作何感想,暂且不提。
再说吴益生尚书府驱鬼法师站在门口,向外望着已经消失在门外黑夜中的宋秀娥小青主仆二人之冤魂,望着再已经寂静无声一片平静的尚书府,感慨万千,心内久久难以平静。直到猛听到外面忽然传来鸡叫,这才再转身看着躺在床上仍然熟睡中的吴益生,不由长叹道:“今日我让你渡过了一个平安之夜,但愿你的报应不会来的太久,但愿两个冤魂能够早以想出良策,能够早已让你得到应有的报应,否则,人间那有正义真理可言。”
“唉——”一声长长无奈的长叹,摇了摇头,再慢慢自语:“今日我这是,但愿这不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这个躺在床上令人恶心的不齿之人,但愿你早已得到报应,我还让你熟睡在这里享受甜睡干什么?一刻都是多余。”随即,就大声叫:“吴益生,吴大人,还不赶快起来更待何时?”
吴益生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坐着自语:“睡的好香,真舒服。”样子看上去精神焕发,又对法师道:“多谢法师费心。”
法师口气极为平静道:“从今往后,女鬼再永远也不会来府上搅扰大人了。”
吴益生道:“怎么?你把二鬼除了?不知大师用何法除去了二鬼?”
法师道:“二鬼已退,已晓知厉害,以后必不再来,大人往后只管放心。”
吴益生猛下来床,瞅着法师,似恍然大悟,又惊恐道:“原来你没有祛除?法师之言当真?若再来当如何是好?”
法师道:“本师所言从来不虚,若再来,本师当死于此,以镇二鬼。”
吴益生这才点点头,听着法师死能镇住二鬼,随即笑了,道:“大师言重了,只要再不来就好了,本官怎敢让法师如此。法师即已如此说,本官相信就是,相比以后二鬼不会再来了。(又大声喊)来人,快拿银子来赏法师。”
法师忽然朗声道:“不必了,本师寸银不取。似此二鬼,本师也不是看在吴大人之面才如此,实在是心里不愿意取银子,本师这就告辞了。”
法师说完,瞬间口喷白雾,顷刻间乗雾消失而去。
吴益生被法师离去的样子惊呆了,手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道:“好悬,多亏他不取银子我还没有到给他毒酒喝的时候,若让他喝毒酒的时候被他识破了,岂不麻烦了?”
吴府两个下人很快一个端着银子一个端着酒上来,跪下对吴益生道:“给老爷问安,贺喜老爷驱鬼成功。”
吴夫人和春兰也跟着进来。
春兰一进来就跪下向吴益生道喜道:“给老爷道喜,贺喜老爷驱鬼成功身体安康。”
吴益生道:“起来吧。”
吴夫人把屋里都瞅了一遍,见没见到法师,就道:“法师那去了?怎么不见法师?”
吴益生惊魂未定的对吴夫人道:“夫人,法师已去多时了。”
吴夫人道:“难道不等着取银子就走了吗?如何没有看到他走?”
吴益生道:“形及其怪异,恐其惧我权势不敢取银子。”
吴夫人道:“这等高人,莫非老爷用心让他看穿了?那有法师不取银子之理?不取银子所为何来?”
吴益生惊骇的看着吴夫人道:“什么用心?”
吴夫人道:“难道老爷会情愿让他活着离开?”
吴益生更是震惊,瞅着夫人稍停,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夫人,何问这些?我看其状不象,今日驱鬼成功,夫人应当高兴才是,何出此言?”
吴夫人见吴益生一夜之间精神大好,脸上光泽红润精神焕发,一下子也十分欢喜道:“现在看老爷之神色精神大好,脸上光泽红润精神焕发,特向老爷道喜问安。”
吴益生羞愧道:“这两日让夫人受惊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把夫人和春兰看成当成女鬼了。本官实在过意不去,今日我仍托病不去早朝了,就在家中设宴专为夫人压惊。”
吴夫人高兴道:“多谢老爷关心,今日乃老爷驱鬼成功高兴之日,为妻本当为老爷压惊设宴,怎敢再有劳老爷分心。”
吴益生猛敞怀大笑道:“哈哈哈,夫人呀,你看我才二十四岁,夫人现在呼我老爷,下人这样呼我也就罢了,夫人只管呼我益生好了,望夫人莫要这般,若夫人再这样,益生实在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