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笑道:“嘿,你还当你没死?如今即然你已经到了阴间,这就由不得你了,来吧。”就向前用一根铁索链向吴益生脖子上一套。
黑无常也立刻上来与白无常一起拉着吴益生就走。
吴益生的灵魂死死的把着吴益生的尸身不愿意走,白无常黑无常咬着牙切着齿用力再一拉。
吴益生忽然叫:“我的头还被白绫绑着脖子分离不出来走不得。”
黑无常叫:“你骗谁?你认为还象骗宋秀娥那样?我们不吃你这一套。当年你的头被包公铡下来了都照样跟着我们走,何况现在才吊着。再说了,就是现在把你头拉下来又能怎样?拉下来也得拉你走,何况还拉不下来。”
白无常黑无常共同拉着铁链,一用力,道:“你跟我们去吧,赶快去下油锅。”拉着吴益生的鬼魂就向西南匆匆而去。
吴益生鬼魂被拉着,瞅着众人大叫:我即然是陈世美,我一定还会回来的,还会再回到人间来的。我吴益生不服,我陈世美不服,我决不服,我一定还会再回来辜负报复很多女人的,我这两次都是伤在女人手里的。”
白无常黑无常共同用力叫:“你还是到阎王殿油锅里去喊吧,在里头让你喊个够。”共同拉着吴益生的鬼魂一会儿就消失了。
就这样,吴益生,一个前朝陈世美再转世,一个肮脏的灵魂,通过一棵树,一根白绫,被两个鬼吏白无常黑无常,拉着离开了一个肮脏的躯体。终于离开人间,被两个鬼吏拉着向西南而去了冥都,离开了人间,被迫的奔向了秦广王阎王殿。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的目瞪口呆。
刘瑾对胡一飞道:“看看吴益生吊死了没有?”
胡一飞上去看了看,道:“吊死了,已死多时了。”
刘瑾对吴府舛山甲和两个惊呆了的家将道:“你,你们三个快将吴益生放下来吧,割下首级,包好,我要赶快回京复旨。”
舛山甲和两个家将只好战战兢兢,默默的向前,将吴益生尸体放下来,割下首级,用布包好,送到刘瑾面前。
刘瑾接过首级,道:“把吴益生的尸体就埋在树下吧。”
舛山甲两个家将一齐道:“是。”
刘瑾把吴益生首级递给胡一飞,又到吴夫人轿前道:“夫人,是否也和我们一起返京?”
吴夫人轿内颤声道:“刘总管,我和宰相都不知道吴益生是这样的人,都不知道吴益生就是前朝的陈世美转世专门托生到人间来害人害女人的,我父亲也是被吴益生蒙骗了。如今吴益生即然已死,即然已经弄明白吴益生就是陈世美鬼魂再世,我自当和刘总管同行回京。”又喊;“家将。”
两个家将过来,到轿前拱手道:“夫人,有何吩咐?”
吴夫人在轿内道:“留下两个人按照刘总管吩咐,就将吴益生尸首埋到树下吧,我们与刘总管一起回京。”
家将道:“是,谨遵夫人吩咐。”
且说吴益生已死,那作恶多端的关文明,此时又是怎样的命运,但见西台御史奉旨出宫,回到大堂上立即把关文明从死牢里提了出来。见关文明面有恐惧之色,便道:“关文明,事到如今你也不必怕了,本官再也没有必要对你怎么样了。今日就是你上路的日子了,皇上下旨让本官监斩你,好歹你就是早晚要挨这一刀,想明白点吧,一刀过去再就没有事了。”
关文明十分惊恐道:“你不是说要让我再活些日子吗?你不是说要取回尸块来才上凑皇上吗?怎么如此之快?若是知道这样我死活也不会招认。大人,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呢?”
西台御史道:“算不算数这都要怪你自己,你都是一个快要死之人了,都还想多活几日。而状元之妹刘凤秀,她本不该死,你却都把她杀了。你想想,她不冤枉吗?你那时可从想着让她多活几日?你就是做得太让人恨,皇上才立刻下旨让你死。皇上的圣旨都下了,你还能不死吗?你即然不想着死,为什么就不给刘凤秀留条活路?这些你只能怪你自己吧,即知今日,何必当初?”说着,见关文明再无话说,便有检察官验明正身,下令绑捕刑场欲要开刀问斩。
刑场上,关文明的脖颈上高高地插着亡命牌。关文明面如死灰,再无一点精神,就似一个木头人。西台御史见了道:“关文明,你的壮死酒也不必喝了,给你这种人喝了,简直是一种浪费。”说着,不等关文明说话,便一把摔下令牌,道:“斩,立刻开刀问斩。”
关文明一下子脸变得通红,转身被推着向断头台上走,便转头对西台御史道:“可恨,可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着,便被推上了断头台,刽子手高高举起了大刀。却在这时,忽然李赛珠又来喊刀下留人。
西台御史一看李赛珠来了,并喊叫刀下留人,心内甚是奇怪,心道:“难道到此时关文明还会有冤情?”。不由道:“且慢行刑。”就在那里看着李赛珠走过来。
关文明正在绝望之际,忽见李赛珠急急喊着让刀下留人跑过来,心里似还有救似的目不转睛的抬头瞅着李赛珠。就见李赛珠急急来到西台御史面前施礼道:“请大人暂且慢开刀问斩,容小女与关文明见上一面,也不枉我与他夫妻一场。”
西台御史点点头,便放下心来道:“小姐请便,似小姐这样明事理之人,却遇到关文明这样的人,真是可惜。”
关文明一听李赛珠此来并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在他死前见上一面,心里一下子似半截身子落进了冰窖窟窿,有脚凉到了头,才热起来的希望之身又凉了木了下来。
李赛珠来到关文明面前,关文明因不招受刑满身是伤,已不是昔日的风采了,并身子在那里还不住的颤抖,就似筛糠。
李赛珠向前仔细将关文明观看了一遍,眼里不由泪下,变声道:“关文明啊,你走到这步谁也救不了你。并非是我狠心要让你死,实在是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再不能活。若我不如此,那已经死去的刘凤秀,她的冤屈又如何得伸?象刘凤秀这样一个善良而对你要求并不高的女子,你都能下得去手,可以让她死,且还残忍到碎尸,而你再可以不会让谁死?而如今你之死和刘凤秀之死比起来又算什么?难道你还比她死得冤枉吗?你不该死她就该死了吗?你就安心的去吧,这一切休得怪别人。在人间时,你我必定也是夫妻一场,不管你我因为什么原因成了夫妻,可也必定曾经是过夫妻。妾今日前来,特备了薄酒三杯,来为你送行。你自这次进门以来,妾未让你喝上一杯茶,未让你喝上一滴酒,未曾给你一口饭吃,只因你做的事太让妾伤心。这些你都不要怪我,要怪你就怪你自己吧。你若不如此,又怎么会落到今日的下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