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艳道:“范郎,这是没有用的,这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你再往后见不到我,并不是我再不出来见你,是我出来了你也再见不到我了。你的真情感动了城隍,这是城隍给你鬼眼才让你看到我的,也就到此为止。从今往后,我就是再站在你面前,你也再看不到我,再听不到我说话了。这样在阎王看来,就不会因为我的魂魄干扰到阳间人的生活。在你的祖先看来,也不会感到因为我而影响到你们范门的生娶繁育。因此,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回去再娶,夫妻双双一起到我的坟前来求阎王,阎王见我果然没有影响到你再娶,这样才会承认我是你的大婆,所以也才能在你给我烧的纸中盖章。这样,再一切就可以都恢复了平静。”
范生难受道:“我真混,今日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我今日多说了这几句话就这样了吗?就再往后你我不能相见了吗?春艳,不会这样的,你说,你是故意骗我的,是不是?”
于春艳含泪摇摇头道:“范郎,这一切都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这是城隍给我们的时间,都是早已有定数的,我们只是在这个定数中去经过,所要到达的结果也是早已决定了的,是必然的就会到这一步的,如果我今日不说出来告诉你,过了今日,你再见不到我,我怕你会受到的打击更大,那时我心里会更不好受。”
范生落泪道:“难道这一切就是他们的早已决定吗?|”
于春艳点点头,范生再痛苦断肠道:“难道再不可以挽回了吗?城隍,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是的,不是的,一定不是的。春艳,你再想想,再有没有办法可以挽回?让我以后仍然可以看到你,你一定知道的。”
于春艳落着泪,再摇摇头,道:“范郎,你难道认为我会忍心让你这样伤心难过吗?”
范生道:“我不信,我不信,我还要鬼眼,我还要鬼眼。”
于春艳落泪涟涟,道:“范郎,再没有办法可以改变。请范郎今日回去之后,赶快再娶。只有这样,虽说你我再不能相见,可我的心看到范郎再娶,也会得到一些安慰。范郎,你就答应我的请求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要是范郎不答应我的请求,就会害了我的。以后,我的声音你也永远听不到了。”
范生难过的后悔的精神有些恍惚,看上去象绝望到了极点,道:“春艳,你让我回去再好好想想,你知道这样太突然了。本来,我的心里出了你一个人,再没有别的女人,你要让我一下子再娶,心里再有别人,的确要让我好好想想才是。春艳,我不答应果真会害了你吗?”
于春艳哭着点点头,道:“明日,天亮之后,你的鬼眼就消失了,那时,我们再不能交流了,你今日答应我吧。”
范生猛狠狠的用手一拍自己的头,道:“太短了,太短了,为什么这样短?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们在阳间的时候好好的,才相见相识了,却为什么也是那么的短暂?还没有相见第二面,就阴阳两隔。为什么不能在人间共同走在一起?不能成为夫妻?如今我们相会好不容易能够在一起了,可又为什么这样短暂?为什么又是这样的结局?”
这时,外面忽然传进鸡叫。
于春艳忽然一颤,立刻惊觉的抬起头,慌忙上来抓住范生的两只胳膊,仔细不舍的端详着范生,稍停,放声哭,道:“范郎,时候到了,你该走了,已经鸡叫了,我们只能到这里了。今夜,本想让范郎进来休息,可我们只顾说话,难过。范郎,回去后,再不要来了,记着回去再娶,你再来了也看不到我了。”
范生看看于春艳,恋恋不舍,道:“春艳,我不走了,我是人不怕鸡叫,我要在这里和你永远再不分离,你在你自己家里更不怕天明有阳光了。”
于春艳着急道:“我是不怕,不是我怕,是我怕范郎,我怕范郎的魂魄在坟内天亮后再出不去,那样你会魂不归身,再经过一天的风吹日晒肉身就会死在坟外的。”
范生道:“难道我的身子没进来?”
于春艳道:“你身子仍然站在坟外,你赶快出去吧,迟了害了范郎我就后悔不过来了,城隍和阎王也会惩罚我的。”
范生道:“如此出去再不能相见,我宁愿死在里面与你再永不分不离。
于春艳道:“范郎,莫要如此,这样不行,你要看着我被去受到惩罚吗?”。
外面又传来第二遍鸡叫,于春艳再连忙顾不得一切的向外猛推范生。
就见范生顷刻间魂魄从坟内弹出来,一个趔趄,和站着的肉身合为一体。瞬间身子被惯性冲倒在地。范生顷刻间感到自己一下子到了坟外,猛睁开眼,道:“我这就是就这样被推出来了吗?”立刻站起来,身子猛不由打了个冷颤,道:“好冷好凉,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从此不见?决不是真的,不会是我刚才在做梦吧?为什么要天亮?天不亮我还能和春艳在一起。”随看看天放亮了,不由懊恼的“我不信,我不信,今晚上我还要再来。”就拔腿往家跑。
范家庄村口,一些人见范生灰扑扑的,满脸憔悴,向家跑的十分着急。一村民小声惊讶的对另一个村民道:“范生这么早出来向后跑的这般急做什么来?还身上有伤,你看怎么样子突然象变了一个人?”
另一个村民道:“看他样子象个被打的小鬼,完全再没有以前方远第一美男子的风度了。”
一村民道:“我看范生就象挂了鬼脸,你见过范生脸以前这样过吗?看上去灰扑扑的。”
另一村民道:“没有,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这是怎么被打的?”
第三个村民凑过来道:“快看,他现在样子完全象再不顾忌别人了,只顾跑,样子好奇怪,不会范生要出什么事了吧?”
一村民道:“是不被于春艳的死给冲击的有什么病了吧?”
第三个村民道:“于春艳于小姐都死这么长时间了,不会吧?”
范生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议论他,竟直失魂落魄的往家跑。
范生慌慌张张的跑进大门,直奔东间窗户。范母惊讶的从房内出来,看着范生慌慌张张的从东间窗翻窗而入,不由惊叫道:“他爹,快看,范生这是跑那去了?怪不得我早上起来喊他东间没有声音,却他刚从外面跑进来,又从东间窗爬进去了。”
范父从西间出来,去推东间门,东间门仍关着推不开,就大声喊道:“范生,你到那去了才回来?怎么还要从东间窗爬进去?”却突然东间传出范生的熟睡声。